谢夕颜的声音,是最强有力的证明——楚今朝说的没错,她可以救她。谢行知听到谢夕颜的声音,又见帘子里的人是楚今朝,悬着的那颗心突然就有了着落。“殿下,若您心中还有我姐姐,就请您在门外等候,莫要让人再惊扰了我姐姐。”
谢行知强势道。“行知,你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的。”
谢父立即呵止。谢行知却道:“殿下扪心自问,今日之事,殿下可对得起我姐姐?”
太子眼神躲闪,微微垂头,转身向外走去。谢父忙追随上前,“产房血腥不吉,太子殿下本不该进来,殿下身负重担,若有丝毫闪失都是我谢家罪过。请殿下移步房门外……”谢行知掩下眼中的失望,拔腿跑了出去。“我去找国师。”
……太子府的另外一边。“什么?又是那个楚今朝!她怎么事事跟我作对!”
韩侧妃趴在贵妃榻上,伸手狠狠地砸床。“侧妃,听前院的人说,太子妃开口说话了,八成是要救回来了。她要是醒过来,肯定会找您的麻烦,这可怎么办?”
韩侧妃的心腹婢女担心道。韩侧妃冷哼了一声,“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下令不让太医过去的。我又没说错,是她平日里事事要强,什么事都能揽在身上,谁知道她好好的就动了胎气呢。是太子殿下下令不管的,与我何干。”
韩侧妃本还以为谢夕颜这一遭铁定的要一尸两命了,哪知又来了个楚今朝。一想到楚今朝,韩侧妃怒火丛生。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委屈,因为这个楚今朝,先是被她当众掌掴,今天又被当众仗责。她楚今朝一而再的践踏她的脸面,她必须要楚今朝付出代价!“来人,你替我去办件事。”
韩侧妃在心腹耳边耳语了一番。“是,奴婢这就去。”
打发了心腹,韩侧妃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楚今朝,你就等死吧。”
……夜幕降临,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密闭的房间里一盆又一盆血水送了出来,国师的身影也一直没有出现。太子府上空如乌云压顶,气氛压抑沉闷。严德庸手自始至终把着谢夕颜的脉搏,全神贯注,手心都渗出了汗,“脉搏平稳,只要一刻钟内服下桑寄生,可脱离险境。”
严德庸语气难掩激动。楚今朝长抒了一口气,今天她真的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好在结果如她所愿。连续两个时辰的高压力诊治,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她连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口鼻之间被血腥味冲的都麻木了。“快给离王妃送杯茶。”
严德庸激动道。楚今朝洗净了手,接过了茶碗大口喝尽。严德庸的夸赞来自肺腑:“离王妃,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老朽真不敢相信,竟有人真可以从阎王手里抢人……”“严太医过奖了……”楚今朝正要感谢严德庸鼎力支持,忽然屏风后传来惊呼。“不好了,太子妃又大出血了!”
严德庸回身立即去诊脉,“不好,太子妃体温骤降,危险!”
楚今朝冲进屏风后,谢夕颜双眼紧闭,面色发青,她还没来得及行针,突然房间内又有人惊慌大喊。“太子妃没了!太子妃没了!”
几乎是同时,太子带着人冲了进来,屏风被扯下,凉风吹了进来。“全都出去,她不能见风!”
楚今朝喊道。太子看着了无生机的谢夕颜,怒火丛生:“楚今朝!今日不杀你,本太子誓不为人!”
太子扭头从侍卫身上抽出一把长剑,指向楚今朝。楚今朝本可以躲,但身体不知为何,突然僵硬,一股寒气从心口迅速蔓延而去。该死!有人在茶水里下了寒性的药物,楚今朝的寒毒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