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斯人,湖光水秀。
济南府街旁,风景秀丽。
马车驶过青石街,山东县令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透过高高的城门,可以看到一根十多丈高的旗帜。远远望去,远远的,一块红色的金色牌匾映衬着上面的金色大字:山东县衙。
县令,也就是“太守”,也就是“府尹”,是一个国家的最高官员,在明之前,人们一般都叫“知府事”或者“太守”或者“府尹”。县令执政官,统管属县,所有的政令、百姓、诉讼、查缉、监察、征税,都是他的责任。从官职上来说,县令比总督、巡抚、布政使都要低得多。但今天,却是一片盛景,从大坪到城门,都挤满了官员、军士和随从,大坪上停满了四品官员的花轿,灯火通明。
这是谭云鹤上任后,在山东举行的首次公开审判。东阿知县李孝先收到了消息,带着所有的目击证人,包括俞咨皋和他的部下。
谭云鹤立即向各藩、各司、道等衙门发出了召集令,并邀请了左宝才、季黎、田玉生和赵云安。他要彻查东阿之事,一天之内,将所有与此案有关的人一网打尽,以表对严先锋的感激之情。
还未到子时,县令的府邸已经戒备森严,外人不得入内,门口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士兵和过往的马车,没有一个人在行走,就算是商铺,也是关着的。等他们一到,就是公开审判。
俞咨皋带着一队骑士和一辆马车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站!”一个声音响起。
门口的侍卫连忙招手,拦住了他,“谁?你没看到这里是县衙么?”
俞咨皋一拉马鞭,骏马停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的身份贴和一张公证书,递给他。
这名官员不识数,但见这张红色请柬上写着“俞”,顿时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说道:“俞先生,巡抚有令,如果你能及时赶到,可以去督察府小坐,一切费用,都是他们的。属下这就带您去。”
俞咨皋道:“你是左相的手下?”
队长冷冷一笑:“我是谭先生新任命的。”
俞咨皋看了看自己的队长,对俞白喊了一声:“你觉得怎么样?”
俞白策马而来,一副威严肃穆的模样,大声说道:“谭将军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虽然他的级别比谭先生高,但他也不可能无视谭先生,对谭先生的手下下达命令。如果谭先生答应了,那就算了。”
俞咨皋微微一笑,道:“谭先生有没有答应?”
队长脸色一变,“我,我还没有告诉谭先生呢。”
“好,你去告诉他们,我在这等着。”俞咨皋的态度越来越好。
队长有些尴尬。
俞白骂了一句:“赶紧的!”
队长攥着拳头,向门外冲去。
等队长走后,俞白才嘀咕了一句:“谭先生也太过分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弄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要不是你慧眼识珠,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会被邀请到督府呢!”
于可远下了车,走到俞咨皋的坐骑旁,看着这一幕,幽幽一叹,说道:“人多为灾厄,多为智勇多。我们才到这里,就被巡抚布下了一个陷阱,谁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困难?如此说来,谭先生若是无人相助,也坚持不了多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俞咨皋也谨慎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孝先被几个侍卫从车上扶了下来。
“噗!”
李孝先脸色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果不是有人扶着,他可能连走路都做不到。他走到门口,特意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口喊道:“真是倒霉!这一路上,我受了不少的风寒,若是参加了这次的庭审,怕是会传染到各位大人身上,属下很是害怕啊。”
俞咨皋明白他的意思,向门口的一名校尉说道:“你也看见了李先生的伤势,快去通报一声。”
李孝先拦住了他们:“且慢,我刚到济南,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他是我的导师,又是我的朋友,按理说应该登门拜访才对。几个县城的车都没到,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这就去找左先生。”
小队长一脸尴尬,“老爷,你身子这么虚弱,就别乱跑了。”
"不行,不行,我得去请安,要有礼貌。"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向左宝才行礼,队长没办法,只能走到门口,向谭云鹤汇报。
于可远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事实上,李孝先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他现在生病了,还没有认罪,不是被罢免的,而是案件中的关键人物。按照大明律法,法官、证人、官员都是身患重疾的,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可以推迟。有了这样的条件,单凭风寒的病情,就能让案件推迟好几日。
而且,在县令衙门前,他坚持要去见左宝才,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严家的死忠,唯左宝才的话。如果左宝才允许李孝先来看他,那就等于承认了李孝先是他的心腹。
如果不同意,那也无妨,而且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整个山东各地的大小官吏,左宝才纵然是稳如泰山,但也不能说对人心把握的很好,更何况李孝先的家人都被俞咨皋抓了起来,他对李孝先的态度更是担忧。
李孝先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被带到了都督府。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从门口走了出来,大声说:“谭先生有令,除了李孝先和李先生之外,所有的见证人都给我送来!”说完,他快步走到俞咨皋面前,躬身道:“俞先生,我们的主人已经在大厅里等你了!”
俞咨皋也看了他一眼,然后跳下了马背,把缰绳交给了他,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很是艰难,让谭先生不用等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唉!大人,你就不能让我去看看吗?"
于可远也随着俞咨皋走了进去!
这一年是1561年,于可远去了济南。从他进入县衙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开始了大明朝最高的权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