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破落户还敢跑?识趣的就早些自行解开与这淼蓝狮的契约,我们小姐可是未来君后!看上你这灵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来人见燕山自投了罗网,言语间更是嚣张。
燕山被这郑家一行人的无耻行径气的忿火中烧,地阶十星的灵兽距离天阶化人仅有两个小境界,因而除了自小与人类一起长大的地阶灵兽外,很少会主动与人类结契。
但人类豢养的灵兽少有能到地阶,即便到了地阶,对比自然生长的失了野性,实力也拍马不及。
陇御伸手将气急败坏的燕山拦在身后,对上了来人。
“你说你们家小姐是未来君后,可有凭证?说实话,我们兄妹对君王崇敬不已,若是你家小姐真是未来君后,这地阶灵兽我们便是双手奉上又如何,岂不为一桩美谈?”陇御对这趾高气昂的仆从温声劝诫,态度极好。
“妹...妹妹,这怎么能?”燕山一听这话便要从她身后出来,被她一把按住,摆了摆手。
陇御内心讥笑,若是这郑家真拿出了所谓凭证,她便讨着这凭证上那青界山向那君王讨个交易,料想他定是不会不顾这未来君后的名声,将本命灵器交还于她。
而若是他们拿不出来,这冒然认领未来君后的名衔,不知在那君王处能治个多大的罪?
但无论这大小姐是真是假,小蓝她定是都不会让他们带走的,天阶修士到任何地方都是能坐镇一方的存在,她就不信,这飞扬跋扈的郑家小姐便随身揣着天阶保镖。
“这,这哪有什么凭证?这不是大家伙都知道的,君王手下第一人温酒侍卫长,亲自过问我们大小姐的近况!”那仆从结巴着说。
他们一路而来自大惯了,所遇上的皆是些听风便是雨的寻常世家,人云亦云之下对郑家毕恭毕敬,哪里还敢问他们要什么凭证?
“哦?如此说来是没有真凭实据了?”陇御拧眉疑声问道,周身威压泄露。
“我...你...你怎么敢!”那仆从所接触的也不过是些伺候人的和郑家一家,修为最高的便是郑家如今的家主,郑元悦的爷爷,但他在家主身上领略到的威压,他竟觉得还不如面前这个少女凝重。
这街上热闹的很,见有人起了争执,便围聚着看起了热闹。
见仆从一方无言以对,围观人群中立刻悉悉索索响起了质疑声。
“这郑家不会是自作多情吧?哪有没个信物就到处说自己是未来君后的?”
“是啊,我还以为这事板上钉钉了呢?”
“那他们也好意思到处说?”
只听周围的质疑声越来越大,那仆从白了脸颊,他哪见过这般大的阵仗,心里顿时慌乱不已。
就在此时,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破开人群进到了陇御他们所处的包围圈内。
为首之人靠近时,香风习习,到了陇御面前她才看清此人面貌。
这名女子纤眉间拢着轻愁,犹如一尊摇摇欲碎的琉璃美人,只见她樱唇轻启,柔雾般的声音自众人耳边响起。
“小女郑元悦,都怪下人无礼,竟将家中私事四处宣扬,”她停顿了一下,似蒙着雾霭的眼眸扫过陇御,和她身后的燕山,随即羞怯一笑,“对于那位,家中原也是听闻,但小女心喜,竟收到了青界山而来的邀请函,此番进城一是为了小女拜师之事,二嘛...”
郑元悦欲言又止,但那娇羞的面容却向周遭透露出“未来君后”一事并非无稽之谈。
围观人群关注着那封她言语间提及的邀请函,一时舆论又重新开始讨论怀疑,君上属意郑家元悦为未来君后之事。
但陇御内心冷笑,只三两句,她便领会了此人的厉害,但她的关注却不止于此,因为那郑元悦怀里,正是他们被抢走的小蓝,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身上还贴着缚灵符。
而那郑元悦身后,竟跟着一个地阶圆满的修士,和三五个玄阶修士。
“小蓝...”燕山担忧地看着昏迷的小蓝,紧紧拉着陇御的衣袖。
陇御蹙起细眉,虽然她曾是天阶圆满,还尝试飞升成仙,但两千年的沉睡,她如今的修为只是准天阶,比地阶圆满高了一些,不至天阶,且身负暗伤,若是与那名地阶修士打起来,怕是护不住昏迷的小蓝和仅有入境修为的燕山。
“如此这般,郑小姐既拿不出凭证,又不想归还小蓝吗?”陇御犀利地问道。
郑元悦浅笑的脸僵了一瞬,雾霭般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翳,这两人太不识好歹,她既已亲身上阵证实了这不是谣言,竟还咄咄逼人。
她牙关轻咬,指尖掐住了怀中的淼蓝狮,小蓝受了缚灵符,暂失了修为,昏迷中忍不住这尖锐的剧痛,哀叫了一声。
陇御看清了郑元悦暗地里的这一下,不禁暗骂这女人心肠歹毒。
郑元悦佯装拭泪,微泣出声,怜惜地看向怀里的淼蓝狮,反问陇御:“我见这淼蓝狮有地阶修为,而你兄妹二人,修为不过入境吧,又是如何得了这重伤的地阶灵兽?莫不是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暗害了这灵兽的主人,将死契的灵兽化为己用了吧?”
修士与灵兽的契约除了燕山和小蓝身上的平等契约,可以随时解除以外,还有一种是死契,永远无法解开,若是灵兽的主人被人所杀,死契就会转移到凶手的身上。
而两种契约单从表面来看,并无不同,因此,郑元悦诬陷他们杀死了小蓝的上一任主人,继承了死契,如若他们要自证清白,就需要将平等契约解开。
但一旦解开契约,郑元悦身后的地阶修士怕是会立刻上前将小蓝契约成郑元悦的灵兽。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视线笼罩着陇御二人,思量郑元悦的猜想是否便是事实。
就在陇御忍不住出手之时,一道恣意清亮的声音响起。
“真热闹啊?大家聚着都在干嘛呢?让我也瞧瞧呗?”有人手持折扇拨开了人群,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