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是一副“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愤怒。赵元祁掖在喉间的那些话立马改口,略微严肃又无奈地说:“我怕他找我买醉。”
这还真是赵元正那个狗东西能干出来的事。杨云亭翻了个白眼,“那你不搭理他不就完事?”
赵元祁装模作样叹气,“我和他毕竟还是兄弟。”
杨云亭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早在很久以前你们就结束了兄弟关系。”
赵元祁再也不敢为赵元正说一句话,开口破骂道:“害人害己,误人误己,那赵元正真是个畜牲!要是在纠缠红杏姑娘,他就是那茅坑里的臭蛆!”
去迎合杨云亭那不太美妙的心情。并且在心中为赵元正那个臭蛆默默的说了声:兄弟,对不住。杨云亭恨恨地赞同道:“对!以后见到了你就这样给我骂!骂得他羞愤欲绝撞墙自杀!”
赵元祁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赵元祁心里也默默的吃味,这小九儿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她那怜香惜玉的坏毛病?为着那些姑娘家,经常都失了理智。更是将他都给忽视了。不过这赵元正被骂的也不冤,在家庭关系还未处理好的事,招惹人家姑娘,又给了姑娘承诺,白白耽误了人家好姑娘。至于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多有几分命运无常的意味在,但还是缘起于当年赵元正曾欢喜于红杏。一想到这两年行尸走肉的赵元正,赵元祁也说不出什么绝情的话,两个都是可怜人。赵元正这辈子最硬气的一回,就是处决了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欺压母妃的侧妃,心肠歹毒的庶弟,让他们一家三口九泉之下得以团聚。要是在求娶红杏一事上,也如此行事,多些坚持,不去顾虑世俗权势,义无反顾般,他和红杏又岂会有这么多的波折?说到底还不是他活该?红杏可怜。赵元祁坚定了赵元正就是一条臭蛆!……临到盛京东城门口,赵元祁拿令牌,杨云亭打开帘儿望了人群一眼,撞了撞赵元祁指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士将问:“前面是不是赵元正那个臭蛆?”
赵元祁也循着去看,杨云亭在一边儿就开口骂,“他不在巡防营呆着守城门晃荡个啥?”
才见了红杏,再见赵元正,她看赵元正越看越不是人。赵元祁一路想过来也确定了赵元正不是个东西毫无心理负担地跟着说:“可能城门口的屎香一点!”
马车向前,赵元正见着赵元祁就一阵欢喜,开怀大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赵元祁笑容略微有些清浅,但眸子中还是带着点点星子。赵元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你在那峡谷下面埋了半个月,养好了吧?我这里有一瓶从天下山庄买来的丹药,可以强身健体,你拿去吧!”
赵元祁才不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的丹药,拒绝接收,并说:“折现吧。”
杨云亭也走下马车,赵元祁连忙去扶,赵元正见礼之后佩服笑道:“王妃提刀斩孙志浩也是豪气!”
杨云亭打量了赵元正几眼,一脸冷漠地问:“南安王,可说亲了?”
想说说亲了就别祸害红杏了,一想哪家姑娘跟他说亲都是罪孽啊!赵元正笑得像只孔雀一样,“怎地,王妃是要为我说媒。”
铠甲穿上身,粼粼冷光,恣意笑容潋滟在脸上。那是一片不羁的风流倜傥。杨云亭翻了个白眼,认真地对这只花孔雀说:“想多了,你这个祸害,适合孤独终老。”
而后很不给面子的上了马车,仿佛她这一遭就是来看看赵元正是个什么东西。赵元正低声问赵元祁,“赵元祁,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杨老九一直看我不顺眼?”
他知道自己不受杨云亭待见,可这大庭广众的,久别重逢的,怎么一来就火气冲天的?看来这赵元正还不知道红杏已经被谢明收为义女,并已回京,赵元祁望着赵元正皱着眉头问:“你真想知道?”
赵元正突然就不是很好奇了,“看你这神情,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赵元祁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谢明和红杏也快赶来了,便道:“那就到我府上喝一杯吧。”
赵元正瞥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我看杨老九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这是你能做主?”
赵元祁哼声道:“小瞧谁呢?又看不起谁呢?我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
赵元正一手就搭在了他的肩头,哈哈大笑,“得了吧,惧内就惧内,少在我面前逞威风,我又不会笑话你!我们兄弟什么交情!”
而后翻身上马。赵元祁钻进了马车,握着吹胡子瞪眼的杨云亭,低声说了句:“为了红杏,忍忍这只臭蛆吧!”
杨云亭哼哼两声。外头的臭蛆…赵元正,好友归来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几人就被拦下,赵元正看那人是四皇子身边的侍臣也就让在了一边。侍臣上前,立在车窗的两步开外,拱手作揖,“六殿下,四殿下已备好薄宴为六殿下接风洗尘,还请六殿下赏脸移步。南安王也顺便一道去吃个便饭。”
杨云亭和赵元祁一瞪眼,这什么情况?一回京脚还没粘地鸿门宴就来了?赵元祁掀了帘子一看,见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兄今日未上早朝?”
脸色微沉。那侍臣恭敬地回道:“四殿下这几日风寒未愈,赋闲在府,又时刻记挂着六殿下,酒宴前几日就命皇子妃准备上了,小人也在此处候了三日……”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了,就差明着对赵元祁说,四皇子想堵他很久了!柳州一行,赵元祁声名大噪,再算上之前的主政之能,此番回京,陛下必有所重托,这个节骨眼上,四皇子给他接风洗尘,还能为什么事?赵元祁冷笑道:“堵我就是堵我,不用说得那么委婉。喝酒吃饭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