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郎?杨云亭继续诚挚道:“现在狗皇帝铁了心的要整死赵元祁!杨家可千万不要被赵元祁给连累了!千万不能让族里人对赵元祁有丝毫照顾!让杨家高傲一些,目空一切的那种!千万不要低下高贵的头颅和赵元祁说一句话!”
杨云亭这一字一句的极为的呕心沥血!杨三郎抽抽嘴角,愣愣地转动着眼珠子,半天才来了一句,“那是你夫君……”杨云亭气笑:“夫君个头!”
大难临头各自飞!她飞不动,那杨家可不能卷进来!皇子处处是,杨家却只有一个!夫君还可以时时换,但母家只有一个!孰轻孰重,杨云亭分得清清楚楚!杨三郎也知道杨云亭嘴硬心软,口是心非,柔和着声道:“小九儿,我知道你的担忧。可殿下总归是你的夫君,是杨家的女婿,就算杨家再如何回避,别人也并不会觉得杨家和你家殿下就是清白的。”
杨云亭转了转眸子,话虽如此,但杨家和赵元祁还是能有多疏离就有多疏离好,最好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干的那种!杨三郎宽慰道:“所以此事祖父自有思量,你且放宽心。”
杨云亭真不能宽心,祖父是自有决计,可这赵元祁入了朝,就他那道行还不得被人扒了皮,她默了默,又问杨三郎,“三哥,你在工部好玩吗?”
杨三郎看着她这熟悉的带着三分狡黠七分算计的笑容,头皮发麻,退后两步,滚了滚喉结,“你想做什么?”
杨云亭笑道:“让赵元祁来工部,你们彼此间有个照应可好?”
那笑声像屋檐下的风铃一般,清脆悦耳。可落在杨三郎耳中,就是催命,他惶恐地又退一步,“不好。”
看杨云亭皱眉,他还是严肃道:“我很不好。”
杨云亭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杨老三,你最好再好好想想!”
杨三郎咳了咳,站直了身子,誓不为杨云亭的威胁折腰,决然道:“我纵是在考量千遍万遍,我的心意都不会变!让我和你家那位同屋檐下共事我可做不到!”
杨云亭望了他一会儿,杨三郎目不斜视地盯回去。杨云亭没法子了,捶胸顿足大呼,“杨老三,你变了啊……”杨三郎眼皮子跳两跳,也回了一句,“杨老九,你也变了啊……”杨云亭捂着心口,受伤道:“我们这兄妹一场,到底是错付了。”
杨三郎冷漠一笑,“少来这一套,我可不是你男人,色令昏智!”
杨云亭气笑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可是你妹妹啊!”
……杨三郎和杨云亭打了半天的嘴炮都没个结果,赵元祁在屋外都站得累了,他敲了敲门,“小九儿,事情可谈好了?”
杨三郎一下拉开了门,皮笑肉不笑地对赵元祁道:“六殿下,小九儿素来娇惯,今日依旧未改旧时模样,殿下费心了。”
赵元祁听得一脸迷糊,看他头发些许凌乱以及言语中又气急败坏,心下了然,自家夫人又欺负人了……果不其然,就听得杨三郎一字一句的训诫道:“但也请殿下不要过度宠溺,当规束便不要纵容。前车之鉴,殿下可是要放在心上,时时刻刻内省。”
言语之中,就是要让赵元祁好好管教!但是呢,赵元祁虽然对杨三郎的遭遇表示同情,可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躬身一礼笑道:“三哥说笑了,小九儿善良恭顺、聪慧果敢,心怀大义。反而是我德才兼无,经常惹是生非、给她招惹祸患、牵连她,愧疚于她。”
杨三郎看他这言不由衷地那么顺畅,再对上自家九妹那挑衅的目光,得了,小九儿真是驭夫有术!他叹息一口气,“也罢,你们夫妻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好说教的?”
抬脚便要离开,杨云亭却是叫住他,扬着声儿问:“三哥,你还没说那点心铺子取什么名呢!”
杨三郎冷漠的吐了两个字儿,“寻味。”
杨云亭低头喃喃,寻味?失望道:“这也太敷衍了吧……”杨三郎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她,勾起嘴角冷冷地一笑,“那可要为兄我沐浴焚香,择一良辰吉日,上铺观风水测吉凶取字?”
杨云亭摊手,“那也不是不可以。”
……杨云亭把杨三郎气了个半死,就同赵元祁离开了,正想着又去哪家府上拐汉子送去府中做劳动力,春胜他急冲冲的寻来,“殿殿殿下,府中出事了……”杨云亭赵元祁相互对视一眼,又来了……非常的无奈,麻烦又上门了……细问之下,春胜先是怒不可遏再是义愤填膺,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今日在府中研习的应当是京兆尹的江三公子,而那江三公子胆大妄为,竟然推出了江家的六小姐,女扮男装,混入众公子之中。结束劳作,公子哥们推推搡搡的,江六小姐坠入莲花池,被谢家的公子救上了岸,也意外暴露了女儿身……奴才已经封锁消息,但事发突然,又旁观者众多,奴才……”杨云亭赵元祁惊得又对视一眼……杨云亭怒骂:“这江家三少爷还真不是个东西!”
赵元祁冷凝,“说重点。”
春胜哆哆嗦嗦地道:“江六小姐清誉受损,现在京兆尹江大人正上门要讨个说法……”京兆尹江家……两人面色都有些沉重……杨云亭还故作幽默地笑道:“赵元祁,京兆尹江家算是你父皇的人,这下你可是踢到铁板了。”
只是笑意之下俱是盛怒!圣上刚下旨让赵元祁去户部当职,然后府中就出了这么档子是,这是意外巧合?谁特么信啊!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推出了一个小女儿来做套!无耻下流!丧心病狂!杨云亭气得来回踱步,开口破骂:“那不要脸的怎么想到让自己嫡亲妹妹来替自己受苦受累?真是糟糕透了,恶心透顶,那江家六小姐也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