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上了杭州城最好的酒楼,一坛稻花酒,三条稻花鱼,楼下圆台上美人们载歌载舞。吃到一半,杨云亭心满意足地喟叹道:“这江南真是不错,清蒸稻花鱼,香菌稻花鱼浓汤,酸辣稻花鱼尽是一绝。”
赵元祁听闻此言,面上带笑,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他的小九儿口味正常了?杨云亭扬着酒杯,靠在围杆上,听歌看舞的,目光迷离,如痴如醉的,晃动着酒杯,“这底下的美人啊,静看似花似月,尖脸柳腰玉手纤纤,明眸皓齿风致楚楚。待她们舞起来唱起来啊,像是那柳杨摆风,昆仑玉碎……”临析撞了撞临垣,“谁说小姐没文化的?你听听,这些溢美之词说得那是一个溜啊。”
临垣看自家小姐那副醉生梦死的模样也是戏谑地笑着,“小姐只爱美的人和事。”
等吃饱喝足之后,杨云亭定定地看着赵元祁,“赵元祁,不想回京了,我想在江南醉生梦死。”
说罢,目光又在那些美人们身上流连。赵元祁……我抛弃儿子带你来江南是打算谈情说爱的,而不是给自己找情敌的……赵元祁抬起手,大袖遮住杨云亭痴迷的目光,“这才第一天,你就决定此后流连此处了?”
杨云亭点头,“你看你看那姑娘多水灵啊!”
赵元祁眯眼,“美人嘛,都是皮相。夫人,你多看看我!我不仅皮相好,更是多金多才,既能挣钱养家还可以貌美如花……”杨云亭……“你可闭嘴吧!我厌了!”
……赵元祁由着杨云亭在杭州城里四处乱窜,听曲儿看美人,等着她累了倦了,带她回府休息。趁杨云亭熟睡之际,赵元祁唤来了临垣,“临垣,给夫人诊脉。她的味觉似是恢复常态了。”
临垣也惦记着此事,探完脉后,回道:“脉象上看不出什么。先观察几日,若无反复,那便是痊愈了。”
赵元祁挥手,临垣告退,待临垣行至门边时,赵元祁忽又道:“临垣,京中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临垣沉默了几瞬,行了一礼,垂首回道:“属下明白。”
……第二日刚起,杨云亭就兴冲冲地说:“昨天吃了稻花鱼,今天就该遇美人儿。”
赵元祁……稻花鱼不香了吗?为何你还惦记着美人?赵元祁觉得这趟江南之行可能是错付了……杨云亭对临析道:“临析,你去打听打听,这杭州城里最漂亮的姑娘是谁?近日又有什么行程?我要去和她们偶遇!”
赵元祁放下粥碗,望着她,“小九儿……”杨云亭筷子一搁,正声道:“你们谁都别拦我!来了杭州不见见美人儿,那岂不是白走一遭?”
赵元祁……给她添了半碗粥,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酸,“见什么美人,这青山绿水,游船画舫的,还不够你瞧的?”
杨云亭拂手,懒声儿道:“山啊水的都是一样,大差不差的,而美人就不一样了,千姿百态百媚千娇……”赵元祁心塞,“哦……”……早膳后,赵元祁缠着杨云亭练武,让她忘掉那些美人什么的,但是偏偏杨云亭有个衷心的手下。临析对杨云亭欢呼雀跃地道:“小姐,打探清楚了,半月后杭州城里有游龙会,各院美人齐聚西湖泛舟湖上争奇斗艳……”似是那些美人都是他的一样,又痴又傻……杨云亭捕捉倒了关键词,“争奇斗艳?”
立马催促着赵元祁,“赵元祁,快去包条船。”
赵元祁……我不想!我不准!我没钱!索性半月还遥远,他还有招…………他的招呢,就是以毒攻毒,每日带着杨云亭逛青楼,想着每日一家青楼,每日见几个头牌。等半月过去了,这杭州城的姑娘啊,她都看了个遍,那新鲜劲儿自然也就没了。但是杨云亭让他失望了,她表示就算美人总是千篇一律的,她也是百看不厌,甚至还有些上头……在乱花渐欲迷人眼中,她便更加期待那龙游会了……赵元祁对杨云亭向来没有什么原则,半月后还是带着她上了画舫,去追她心心念念的美人们。船刚推行,杨云亭脸色就青了,“赵元祁,我头好晕。”
赵元祁道:“你这是晕船!”
揽着她靠自己肩上。杨云亭直坐好,摇头,“怎么会?京中画舫我常常坐的,怎么不见头晕?”
赵元祁见她脸又惨白了几分,强行摁头靠肩,“靠好。”
杨云亭哇地一下就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