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夫还戏谑着说:“一个破卖鱼的,一个书呆子,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还王爷王妃去的,怕不是神经吧……”赵元祁……你才神经!抬手就要去打他!只是马夫转过身去栓马了,躲过一劫。杨云亭抱下他的手,马夫一边牵着马一边又说:“还探子来探子去,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再回头盯着赵元祁疑惑嘲笑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又从兜里摸出一些碎银,“那我这还有钱,你赶紧去看病……”赵元祁气得头炸,“你!”
而杨云亭却是笑嘻嘻接过来马夫的碎银子,笑说:“谢谢哥了。”
马夫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真的,你们以后还是低调一些。世人是不会接受你们的。哪怕你们是真爱!”
?世人不会接受我们?哦,我们俩现在都还是男的!这位大哥懂的有些多嘛!杨云亭故意装出几分落寞,“是啊。”
然后拉着火冒三丈的赵元祁悲怆地离开了。等走远了,杨云亭才撒开了赵元祁的手,训道:“你跟一个马夫计较什么?争赢了有什么好处?还得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我们的身份,这可是得不偿失。”
赵元祁委屈,“他说我们神经,还说我有病!”
“这重要吗?”
杨云亭瞪眼问。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不信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也省得我们再动手。”
赵元祁伸手去拉杨云亭的手,两人一同漫步在胡同之中,忽的杨云亭一声爽朗的笑,“噗嗤!”
赵元祁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杨云亭大笑着说:“那个马夫挺好笑的吼!”
骂我们神经,叫赵元祁看病,还给我们拿钱,又嘱咐我们少出门……赵元祁恨恨道:“那是无知无畏!”
杨云亭扬眉,“难不成你还要把他抓回来,好好展示你平王的威风?”
赵元祁不说话,虽然很想,但没必要!就只有把气闷在心里了!岂料出了胡同,又遇到了那个马夫,马夫靠在车辙边,笑着打趣二人,“二位王爷,王府在前面,你们走错了!”
赵元祁这下是真的要打人,杨云亭跳起来按住他,带着他奔到下一个胡同去了。落在马夫眼里就是落荒而逃,仓皇逃窜,惹得马夫哈哈大笑!而有人问马夫,“王虎,哪来的王爷啊?”
王虎吃了颗花生米,“没啥,就拉了两个白日做梦的!自称是王爷。”
杨云亭笑得前俯后仰,靠着墙看着黑脸的赵元祁,“那马夫好有趣的吼!”
赵元祁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忽的他瞳孔一缩,一跺脚,“小九儿,坏了,马夫能听见我们说的话,那你的计划不就败露了吗?”
杨云亭:“……”杨云亭赶紧出胡同去找王虎,“追!”
赵元祁焦急的同时又露出一抹微笑,总算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收拾他了!……杨云亭追上马夫后,一匕首搁在王虎脖子上,王虎吓尿,看着二位爷,“二位王爷,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啊……”赵元祁冷笑,“没什么好说的!”
掩护着杨云亭把王虎拖到不知谁家的后院了!匕首的刀刃摩挲着脖颈,随时有可能割破他的喉咙,王虎害怕得尿裤子,“王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儿,一家老小都靠我养活啊……”赵元祁冷声又说:“你这张嘴,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了!”
这时杨云亭也松开了他,他想跑,结果发现腿麻了,扑通一跪,就是哭嚎:“王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再也不胡言乱语了……”赵元祁不耐烦地皱眉,“话多!”
杨云亭抬手就把王虎打晕!后来联系了杨洗,让他把人带走。杨云亭赵元祁继续在外闲逛。……杨洗扛着王虎回了平王府,丢给方太医,“方太医,这是从牙子那里才买来的壮丁,带着他一起种地吧!”
方太医抽了抽嘴角,牙子?王妃吧!“是,杨洗大人。”
方太医施针把王虎弄醒,王虎一醒来就看到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方太医心生好感,“老哥,这里是哪里呀?”
方太医道:“这是平王府。平王殿下有宏愿,希望能早日研发药材培育种植技术,造福万民。你家人已经把你卖入平王府了,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我一起种药材了,月钱五两。”
“平王府?”
王虎惊愕,“月钱五两?”
又小声嘟囔,“没想到那两个人贩子还是个好人,竟然给我找了这么个好东家!”
心里竟然感激起了杨云亭赵元祁两人。可瞬间想起近日京中传言,他惊呼,“平王殿下不是快要……”死了吗?他该不会是买来的陪葬品吧?方太医厉声呵斥,“放肆!”
王虎吓得不敢说话,方太医又掷地有声道:“平王殿下洪福齐天,此次必定能化险为夷!”
可怎么都是底气不足的模样,何况方太医还温和笑道:“你且安心跟着我一起培育药材就是。”
王虎感觉这人明里是笑暗里是刀,转溜着眼睛就想逃,胡诌道:“敢问老哥,能否先给我一两日,家中妻儿老小怕是不知我遭此厄运,说不定此时正在四处寻我呢!”
方太医低沉的一声叹息,“哎!”
王虎不由得就心慌,“老哥你叹什么气?”
方太医失神地看着窗外,阳光金灿,树木葱郁,而屋内却是阴阴沉沉的,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而方太医的嘴角始终上扬,挂着一抹浅笑,却让人如芒刺背,毛骨悚然。他还用着一种极为冷淡平静的声音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进了平王府还能出去的。自平王入府之后,这平王府就一直只进不出。也有出的,好像都是横着抬出去的。我来这里几年了?一年?三年?还是十年……”方太医说着说着就似是魔怔了般,一直没个停歇……刚清醒过来的王虎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又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