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亭?!而赵元祁却还是温柔宠溺的笑着,杨云亭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气闷的坐在软垫上了。“不骑?那我就起来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飞来的抱枕!……赵元祁畏寒,依旧簇着火炉看书,而杨云亭却是十分嗜睡,“赵元祁,把窗子开了,昏昏沉沉的,我又想睡了。”
赵元祁抬头轻笑道:“想睡就去床上躺着,醒了想吃什么喝什么告诉我一声。”
杨云亭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废物。”
赵元祁摇头,走到窗边开了半扇窗,秋风一瞬间就挤了进来,屋内也明亮了许多。杨云亭稍稍来了精神,她一边嚼梅干一边道:“赵元正一走,那暗害红烟的人估计也不会再冒出头了,到底是何人如此阴险?”
赵元祁摊手耸肩,在杨云亭好奇的目光中,淡声道:“你说的皇室宗亲无一钟灵敏秀之人,我现在蠢笨如猪,什么都不知道。”
杨云亭……气得一偏头,“我也没问你。”
继而又一本正经的分析了起来,“左右不过那几个人,谁平时围着长欢转得欢谁就有那个下手的可能。”
突然面色一凌,梅干也不吃了,“我……不会吧?竟然是谢芳华?好歹是丞相掌上明珠,名门世家……”赵元祁……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而杨云亭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再一想曾经皇帝有为她指婚一事,幽幽笑道:“她曾几次三番的针对我,我一直以为她是欢喜你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目标竟然是赵元正……”赵元祁……默默递茶给她润口不敢插嘴,也不敢解释。杨云亭啧啧称奇,“而且这人平日里就是走的端庄大气的路子,这背地里竟然这么肮脏?”
虽然谢芳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赵元祁也实在不忍心杨云亭继续给她扣帽子,“小九儿……我觉得你想错方向了……”“哦?是吗?”
杨云亭疑惑抬头,双眼微微眯着。赵元祁磕磕巴巴地继续道:“谢小姐和长欢走的近那是因为两府紧邻,走动方便,就像你会到离家四五里外爬墙吗?”
杨云亭点头,“我会啊。”
别说爬墙了,乱葬岗我都敢上。显然赵元祁也想到之前杨云亭夜探乱葬岗一事,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耳鬓厮磨道:“夫人,以后可不能做这些危险的事了,毕竟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哦。”
杨云亭不甚在意,随即跳起,“什么?你是说我我我怀孕了?”
满脸不可置信。赵元祁扶着她坐下,“我问过胡太医,已有近两月的身子了。”
又点了她的鼻子,“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杨云亭神情恍恍惚惚,摸着自己的肚子也是心神不宁,她低头嘟囔道:“难怪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不对劲儿,我怀孕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万一伤着孩子了怎么办?你怎么做爹的?”
很快就质问着赵元祁。赵元祁轻声哄道:“我想给你一个最安全的环境,又怕你知道后行动束手束脚不得自由,所以就拖到现在了。”
要是再不说指不定又搞出什么事来!让他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杨云亭挥手,“算了算了,饶了你了。”
又给自己塞了个梅干。杨云亭怀孕这事赵元祁一直未宣扬,只一门心思关起来安胎,无论盛京城如何风云变幻,他俩始终闭门不出。中秋晏赵元祁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也没参加,称病不出。皇帝转眼就下了旨意,“既然身体有恙,那就好好养病,明年开春再开府!”
赵元祁高高兴兴的接了,还给传旨的人打赏了不少的金子。皇帝知道后,又气郁了一场。本想再敲打赵元祁一番,哪想着四皇子府又出事了,四皇子德行有亏管家不力,侧妃谋害皇嗣……盛京城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而赵元祁也好不到哪里去,杨云亭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赵元祁,我想吃春日里镜湖边垂杨的苞芽。”
有时间,有地点,描述的十分仔细。而赵元祁太阳穴突突跳,只觉得人生艰难,“夫人,已经快冬天了,那杨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哪来的苞芽?”
杨云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眼泪汪汪的玩赖,“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吃嘛孩子也要吃,你忍心就这样饿着我们娘俩?”
抡起她的小拳拳锤赵元祁的胸口。赵元祁仰头哀嚎,“夫人,你饶了我吧,此事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哼!”
杨云亭一把推开他,“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本以为这事也就这样完了,可哪曾想一日他清晨刚醒就看着小腹凸起的杨云亭抱着一个壶使劲儿的扇鼻子闻,只是那个壶正是半夜舒缓内急的净壶,赵元祁吓得翻身起床冲过去,“小九儿!你做什么?”
和他抢净壶。赵元祁有些急,一把扣住了檐口都不知,只担忧地看着杨云亭,杨云亭却是笑道:“我觉得这个便壶的味道好好闻,好香,令人流连忘返,垂涎三尺……”赵元祁……忽的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就黑沉了,把净壶丢给了在一旁服侍的春胜,“你们怎么不拦着夫人一些?养你们什么吃的?”
然后去了净房焚香沐浴,据说后来他把手搓破了皮。赵元祁本想着偶尔看下账册,打理一下庄子,现在啥也不敢想了,寸步不离的守着随时要发疯的杨云亭。可千防万防,总有疏漏,他如厕回来就看见杨云亭在芭蕉树下翻新土,那些丫头们想拉她起来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腹中孩子,“夫人!夫人……”那些丫头们都快哭了。而杨云亭就一个劲儿的凿土,赵元祁冲过去,她却忽然起身,手里捏着猩红的长虫,“蚯蚓,蚯蚓,你看这个蚯蚓可不可爱,好可爱啊……”赵元祁看着那根还在不断挣扎,蠕动着的蚯蚓又疯了……等着杨云亭熟睡之后,他召来太医,明明生无可恋,却又坐立难安,“胡太医,夫人如此行为反常,这是为何?是否腹中胎儿有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