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袁慎难得没有刻薄她，专心致志地给她作画。
“阿姊，画好啦！”程娓招呼她过来看，“袁公子的画工确实了得。”
“程六娘子谬赞。”袁慎定定地看着她。
没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刻薄程少商，“程四娘子好端端的，为何请我来作画？难不成，程四娘子知道自己空有美貌一事无成，所以要扬长避短，只看容颜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程少商给他丢了个白眼，“看在你把我画得不错的份儿上，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程四娘子，你是不跟我计较，还是因为我说中了？”袁慎哈哈大笑。
“你是真的……”才刚觉得他其实挺不错的没片刻，这个想法就又消失殆尽了，“袁善见，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多了一张嘴呢？”
“程四娘子此言差矣，吾乃都城女娘们想嫁的第一名。要是少了张嘴，恐怕就不是第一了。”袁慎微笑着说。
程少商的白眼都翻累了，“谁排的？怕不是你自己排的吧。都城的女娘们想嫁的，难道不是子晟吗？就算我这个从小养在庄子里的女娘，也都知道，十一郎才是女娘们口中最好的公子。”
“你！”袁慎气得狂扇扇子，“无知！”
“阿母做了一些糕点，不知袁公子是否有兴趣尝尝？”程娓生怕他们又开始吵起来，就插了一句，她低着头，耳根子都红了。
“如此，甚好。”袁慎把画给程少商，“程四娘子自己找人裱好即可。”
“多谢。”程少商淡淡地说，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她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都怪怪的。
“阿姊，你看什么呢？”程娓心虚。
程少商把画递给莲房，托着下巴，围着他们转了一圈，“你俩，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阿姊，你这说的什么话？”程娓尴尬地笑着，“我和袁公子，能有什么事儿啊？”
“难说。”程少商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又想不起来怪在哪里。
“哦～”程少商终于明白了，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程娓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拉着她往院子里走，“阿姊！”
“我这都还没开始说什么，你就先脸红了？”程少商皱着眉头，“小叛徒。”
“我，我哪儿有！”程娓心虚地吼。
“善见兄在哪儿啊？”程娓的哥哥程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娓娓，嫋嫋阿姊，善见兄呢？”
“屋里呢。”程少商翻了个白眼，“急什么？”
“我仰慕善见兄已久，今日听侍从说他到了，可得见一见。”程然说完，人就已经跑进去了。
“……”
这些个叛徒，三叔父知道吗？
情敌的弟子，这些人当着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阿姊，咱们也进去吧？”程娓弱弱地开口，“阿兄那么热情，吓到袁公子可就不好了。来者是客啊，咱快进去吧。”
说着，她拉着她就要进去。
然而，程少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娓娓，你变了。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追着袁慎打的了？”
“我……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就是胶东袁慎呀。阿姊，你不知道，袁公子的学问，那是无人能及。恐怕他的夫子都比不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可是名满天下的才子耶，程娓暗自想着。
程少商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不管你的阿父了？”
她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袁慎是不是大才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父辈的恩怨，就留给父辈自己解决。”程娓把她的手拿下来，干笑道，“袁公子也不过是那人的弟子而已，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这……程少商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