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坡村很穷,有些人家甚至用来糊口的三餐都是从不远处的山上找来的发苦的野菜,就连那种边吃边掉渣的玉米面窝窝头都很少见,可这个时候的谢家呢。谢时成去采石场干活可以做驴车去,穿的衣服再也不是补丁摞补丁浆洗的硬邦邦的破布衣服,虽然还是粗麻制成的,但是好在是新的。而且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他家的伙食一定不错,因为谢时成面色红润,同样年纪的男子在十里坡村大多都是面色蜡黄,身材消瘦。人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能全无。之前,谢时运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如何弄银子让家人吃饱穿暖,可却忘记了,人都有嫉妒心的,有些人表面上是人,暗地里其实就是批了人皮的怪物。“你的意思是那头驴子是被别人弄死的,原因就是眼红你们家有能力能买得起一头驴子?”
谢时运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一头膘肥体壮的驴子,为什么会突然就没了。”
可事情如果真的像谢时运说的那样,那就说明在暗处,已经有人盯了他们家很久了。但是,直到现在为止,谢家的人却根本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包藏祸心之人固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那种藏在暗处心怀不轨之人。一想到谢时运身边潜伏着这样的人,江晚枫就担心不已。可他们一家人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不能随意离开,这让他即便是想要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帮。见江晚枫面上担忧,谢时运宽慰道:“说不定是我想的多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这里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小村子,那些人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太过分的事情,只要平日里家里的人多注意些就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谢时运心里也非常没有底儿。江晚枫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却并未明说。原本还想着安慰她两句的,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谢时运的母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人齐齐朝着谢二娘子看了过去。“娘,你怎么出来了?”
谢二娘子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着她身边的江晚枫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儿子就是被当官的给打了,眼下看见江晚枫这个将军自然也不会有多好的脸色了。“怎么?我在自己的家里难道还不能随意走动了?”
谢时运被自家娘亲的话给噎住了,缓了好久,才道:“我是担心阿成需要照顾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谢二娘子哼了一声,“不是还有你爹在嘛,就不需要你着急了,不过我说闺女,咱做事是不是得讲究讲究,你弟弟眼下正躺在床上哀嚎着,你这个时间会情郎是不是不太好?”
谢时运嘴角抽搐,很想提醒她娘,这个情郎是不是用的不太对地方,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一个劲儿的不承认江晚枫的,那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在她娘亲的心里,还是认可江晚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