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枫四下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周围有人,于是不得已只能伸手推开了谢家用篱笆围成的院门,走了进去,人刚走到屋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抽泣声。江晚枫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刚进去,就看见谢时运正从她弟弟谢时成的屋子里端着个铜盆走了出来。见江晚枫站在了自家门口,谢时运没有声张,轻手轻脚的走去了江晚枫面前,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示意他跟自己出来。来到院子里,江晚枫这才敢开口。“怎么回事儿?”
问着,江晚枫朝着谢时运手里的铜盆看了一眼,里面的水有淡淡的血色。“我们今早去了一趟县衙,回来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时运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相当不好看。“什么意思?你弟弟受伤了?谁干的?”
谢时运看了一眼江晚枫,“自然是当地县衙里的衙役干的。”
江晚枫皱眉,“衙役?你们去县衙难道不是为了报案?县衙为什么会将人打伤了?”
谢时运冷着张脸:“这事儿说来话长,那个县衙里的县令根本就是个昏庸之辈,我与阿成刚过去,连事情都还未讲清楚,他上来就先让他手下的衙役将阿成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了一顿,打皮开肉绽的,如果不是我花了些银子,怕是阿成今日就要交代在哪儿了。”
江晚枫觉得谢时运说的应该是山匪而不是县衙里的衙役。“以前,我只是听说过告御状会被打板子,可现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衙也要如此,现在想来我倒是有些明白那些寻常人家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见官了,照着这个搞法,不死也要脱层皮。”
谢时运在说这些的时候满脸都是讽刺。可江晚枫觉得那讽刺中似乎也有他的一份。“找大夫来看过了吗?”
谢时运点头:“已经上过药了,大夫说要躺一段时间了,为了能让他好好的休息,采石场的活我们给了银子,说是最多可以休半个月。”
说是采石场的活,但是江晚枫明白,那是十里坡村人必须去的,因为身上背着罪名,那些就是朝廷给与他们反省的途径。而且这些人身上的案子除非被平反,否则,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十里坡村,也就是说这儿的人大多就只能靠着采石场里的那份活计养家糊口。“要不要我去和采石场管事儿的打声招呼?”
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个将军,这点面子对方还是很愿意卖给他的。“不用了,其实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们家的关系,更不想让你滥用职权。”
江晚枫楞了一下,“为什么?”
而且,只是打个招呼,又不是说以后都不去了。“你还记不记的在采石场外看见的那头驴子?”
谢时运问江晚枫道。“记得。”
如果不是因为那头驴子,她的弟弟现在也不用受这么许多的罪了。“那头驴子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阿成将它赶去了采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