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的心狠狠一颤,眼里充满恐惧,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您的孙女,是我调换了我跟任宴熙的血液,我们可以重新再检验的,请你相信我。”
“呵呵,你这种人的话岂能相信?”
雷恩满身肃杀,扣动扳机,“只要你死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伤害我的蒂凡尼了。”
“不!”
任云舒摇头,急得就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是你的孙女,就算再次检测亲子鉴定也不会浪费你的时间。但你想,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孙女,那你就是亲手杀掉自己的孙女,我的父亲泉下有知会怨恨你的。”
雷恩冷着脸,任云舒这番话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见雷恩无动于衷,任云舒立马拿任宴熙来说事,“你刚刚明明答应过任宴熙不杀我的,怎么转头就要杀我?要是任宴熙知道,她会怨恨你的。”
雷恩踢脚将任云舒踹飞两米远,她疼得全身的内脏仿佛都聚拢在一起,痛得五官变得狰狞起来。“我刚刚只是说放你走,下一次见到你就要解决你,我放过你了,只是你跑不掉罢了。”
任云舒心里冷笑,其实雷恩根本就没想过放过她,她离开王室的门后,她就已经被他的人抓上车了,接着就被带来了这里。想到自己不可能跑得掉了,任云舒便看着雷恩放下狠话,“我告诉你,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以后你会后悔的,因为我真的是你的孙女。我死后下到地狱,我肯定会告诉父亲,是爷爷亲手杀了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雷恩看着那张跟任宴熙如出一辙的脸,他忽然有一种下不了手的感觉。任云舒像是阔出去了那样,既然求饶都不会放过她,那倒不如将想说的都说了。“任宴熙就是利用你亲自杀死自己的孙女,等我死了后,他就会来告诉你真相,让你痛不欲生。而任宴熙的目的就达到了,到时候你不仅失去了我,还将整个王室都赠送给任宴熙,你就是一个笑话!亏你还是一个国家的领袖,你配吗?就你这个智商也只能被任宴熙愚弄在股掌之中。”
“闭嘴!”
雷恩恼火了,刚刚那一丁点不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即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入任云舒的胸口,伤口的位置瞬间渗出血,迅速晕染盛开,像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开在白色的上衣显得格外刺眼。任云舒嘴巴动了动,眼角划过一滴泪珠,“你以后会...”后悔两个字还没说得出口,雷恩又补了一枪,这一枪直接从任云舒的眉心穿过,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缓缓往地上倒去,而她眼角的眼泪也变成了血红色。雷恩收起枪,目光冷冷的看着任云舒,脸上没多少表情,而是吩咐手下,“将她的尸体丢去森林里,她不配有墓碑。”
手下得令,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任云舒的胳膊往森林走去。当天晚上,雷恩就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他那张脸煞白,眼神空洞,上衣都被汗水浸湿了。守在寝室的安德闻声急忙走了过来,看到雷恩煞白的脸,他的心不由地颤了一下,担忧道:“国王,您怎么了?需要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吗?”
雷恩神情木讷看着安德,双唇颤音,声音也如此,就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我做噩梦了,我梦到西里尔,他说恨我,恨我杀了他唯一的女儿,还说我连一条全尸都不留给她。”
安德心头一紧,急忙安慰,“国王,做梦而已,别担心,蒂凡尼公主现在住在顾家,好得很。”
“不,不是,西里尔说的是任云舒,我好担心任云舒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雷恩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今天不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呢?其实也不会浪费他很多时间的。任云舒说的那番话,其实雷恩回来有跟安德提过,因此他也知道。“任云舒的话不可信,其实我觉得国王做这样的噩梦,完全是因为受任云舒那番话影响罢了,您别放心上,亲子鉴定足以证明一切。”
安德继续安慰他。话是这么说,但是雷恩还是感到很不安,心脏有些闷,像是随时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才这么想,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安德转身去开门,守卫急忙走进来汇报,“国王,刚刚陵园来消息,说大王子的墓碑倒塌了。”
“怎么好端端,忽然就塌了?”
雷恩眉心一挑,他给西里尔挑选的墓碑是最好,哪怕风吹雨打都不会塌。今天既没有吹风下雨,竟然毫无预兆就塌了,难不成真是不好的预兆?守卫回道:“守陵园的人汇报说是忽然塌的,目前也是检查中。”
雷恩挥了挥手,守卫转身离开。“安德,这件事你怎么看?”
雷恩看向安德,心中的不安愈发增强,“是不是任云舒的死?”
安德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跟任云舒的死毫无关系。“国王,您现在的精神有点不佳,我建议您先行休息,明日再讨论这件事,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是最好的。”
此话也有道理,雷恩现在的心乱得不行,他或许真要好好休息,这样才不会乱下定论。只是雷恩越想睡觉就越是睡不着,到最后,还是安德去医生那里拿了特效安眠药让雷恩吃了,他才睡着了,但也只是浅眠那种,而且他同样做着刚刚的梦,这一次他仿佛被困在梦中,怎么都走不出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而他的枕头两边已经浸湿了,他知道这是他在梦中流的泪。梦中的西里尔一次次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她唯一的女儿,西里尔很痛苦,哪怕只是在梦中,作为父亲,他也清晰感受到了,泪水就自然而然留下。刚洗漱完,安德便开门进来,他向雷恩俯首,道:“国王,您之前让我调查是谁给你发匿名信的人已经查到了。”
雷恩双目微眯,“是谁?”
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安德:“是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