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但他还是颤抖着双唇,下意识艰难的颤抖着问了一句:“为何?”
清朗声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熠煌。”
世界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神界鸦雀无声。就连一刻不停飘浮在神界的云彩都好像是静止不动一般。平台之上,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听不到。每个人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没有人开口说话,其实心中早就被无数的疑问给塞满,想要等着解答,但是,在此时此刻,谁会开口说话呢?谁都是一堆问题哽在咽喉处,想要说,却不敢开口。主要是周围的气氛太奇怪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堵住了嘴巴。“熠煌?”
最先开口的人还是仓瑶,诧异的重复着神君元魂的话,然后,身体僵硬的转动,面向熠煌。“你是神君?”
仓瑶将问题愈发的细致了,盯着熠煌问道。熠煌安静的看着仓瑶,面色如常,淡漠的开口:“仓瑶,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出口的声音改变了,不是平日里夏馨炎熟悉的声音,而是与神君元魂一模一样的清朗声音。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从熠煌的嘴里发出,仓瑶就好像是被千斤巨锤击打了似的,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的稳住身形。抬头,脸色惨白的瞅着熠煌,墨黑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你、你、你……”你了半天,仓瑶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得不闭上双眼大口的吸气,努力的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之后,仓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中不带着颤音:“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伪装成青龙的样子,在一旁看戏,把我当成戏台的小丑,看着我在这里拙劣的表演,你在旁边是不是看得很高兴?”
仓瑶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控诉。相对于仓瑶的激动,熠煌从始至终都是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根本就不理会仓瑶的质问,而是问了仓瑶一句话:“你对神位就如此痴迷?”
一句话比任何反驳都有用处,立刻的让仓瑶闭上了嘴巴。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只不过,此时的沉默令气氛愈发的沉重。半晌之后,仓瑶才扯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笑,但是没有成功:“没错,我就想要坐上神位,我不要屈居在你之下。”
熠煌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问话似乎是所有被人背叛的人都会问的,有的人是控诉有的人是质问有的人是痛心等等,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是有感情的。偏偏熠煌问出来的为什么,这三个字,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早晨起来说了一句天亮了一样的平静。“我是男人!”
仓瑶脸色一白,激动的盯着熠煌,右手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胸口,“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地位,谁甘愿屈居于人下?”
仓瑶的话让平台上的人脸色大变,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男人在意的是地位?”
熠煌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说也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
仓瑶微微的扬起下巴来对着熠煌笑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话,我这么做根本就无可厚非。”
“男人,追逐权势本没有错。”
熠煌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权势之前,要有担当。”
“何为担当?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做好,没有本事坐稳的位置,你抢来何用?”
熠煌声音愈发的冰冷,让仓瑶心里莫名的发颤。“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仓瑶用力的一挥手,不知道是想要否认熠熀的话还是想要挥掉他烦躁的情绪,“神君不愧是神君,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仓瑶冷笑着,冷冰冰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他不服气,凭什么他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熠熀全都知道?目光一转,落到了玄武的身上,讥笑一声:“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神君在这个世界的举动,我全都知晓。”
玄武微微的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玄武的话让夏馨炎诧异,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会知道的?”
熠熀温柔一笑,侧首对着夏馨炎说道:“你忘了我们住的客栈。”
“客栈?客栈怎么了?”
夏馨炎嘴里是疑惑的问着,脑海中已经在快速的思索,他们住的客栈不是叫虹冰客栈……虹冰……夏馨炎无语的瞅了瞅熠熀,然后看向玄武:“虹冰客栈是你们玄武家族开的?”
“正确的说是玄武直系血脉开的。”
熠熀给夏馨炎解释,“有些消息,我是在住店的时候就传递给玄武的。”
“原来如此……”夏馨炎点了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太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虹冰是玄武的地盘,还有你怎么察觉到玄武的气息的?”
要先联络上,才能传递消息吧。不然的话,那些店小二或者是掌柜的,会这么听话的给熠熀传递消息吗?“你忘了,我们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去了一个寨子,碰到一个人。”
熠熀一点点的引导夏馨炎回想。“梁奕!”
夏馨炎想起来了,他们还跟着梁奕去了他家族的旧址,在那里碰到的杭湘瑛师母嘛。“你可记得梁奕家族旧址的通道是什么样子?”
随着熠熀的话,夏馨炎想了起来,那个通道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上面是拱形的,现在细细想来,似乎那个拱形不太像是人工雕琢的。“没错。有人是直接爬过去的。”
熠熀一看夏馨炎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在那里我跟玄武联系上的,他这个家伙比较狡猾,将力量分散在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