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淑妃父亲恰恰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前太傅孟大人曾经的门生。
淑妃娘娘是否扎小人诅咒邬竺尚未可知，但皇贵妃显然是借着这点，打击皇后娘娘和太子。
邬竺的名头，竟然这么好用。
沈卓翊还知道太子殿下如今步履维艰，皇太孙周允初也险些遭到毒手，周其琛却一句也没提自己。
因为不想他跟着伤脑筋、以身涉险。
根据云窈杳记的原文内容，以及他对目前形势的判断，沈卓翊提醒了太子注意提防某些人。
周其琛感激地看向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殿下……”沈卓翊凑近太子耳边，又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不行！”周其琛想也不想地低声反驳，“这样太冒险了！你不能……！”
沈卓翊神色平静，示意他淡定，“请殿下放心，我既然敢动手，便绝无后顾之忧。”
周其琛冷静不下来，蹙眉看了他一会，再看看云窈杳，“窈杳知道这事吗？沈侯爷呢？你不为你想想，也为窈杳、为你的家人想想！”
他说到后面有些着急了，语速越来越快。若不是顾忌场合，恐怕太子会激动地指着沈将军鼻子骂。
“窈窈不必知道这些。”沈卓翊目光移向前方粉白色的小身影，面部变得柔和，“她能平安无忧，便足够了。”
小姑娘感应到男人的视线，回头冲着他软软一笑。
沈卓翊勾唇，眸底漾开甜蜜的欢喜。
周其琛整理好表情，端起酒盏喝了两口，也明白卓翊那么做的出发点了，“你居然敢把计划告诉本宫，不声不响地拉着本宫上了你的贼船。”
“殿下这话说得夸张了。”沈卓翊笑着敬他酒，调侃道，“方才我说话发出声音了，没有不声不响。”
“你啊你。”周其琛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各自将酒盏的酒一饮而尽。
周其琛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本宫该走了。”他眼里透着股凝重，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瓣。
最后伸手拍拍沈卓翊肩膀，嗓子眼仿佛被塞住，哑得厉害，“都多多保重。”
“嗯，多多保重。”沈卓翊声音艰涩，同时也很坚定。
这条路会很难，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为了自己，为了所爱之人，他们必须昂首阔步走下去。
周其琛低调地离开。
沈卓翊没有立刻去云窈杳身边，自顾自倒了杯酒，看着酒盏里微微晃动的液体，他眼中的阴鸷凛冽慢慢沉淀。
喝完酒，男人起身走向他的小姑娘，从背后拥住她，“乖乖，看美人看得那么入迷呢？”
“她们好看。”云窈杳眸子里闪闪发光，彻底被那些美人的舞技折服。
那腰，那身段，那翩跹舞姿。
却词穷地没办法准确形容，只能反复强调，“真的很好看。”
沈卓翊哈哈大笑，“窈窈你好可爱。”
都是两个娃的娘亲了，还可爱得要命。
谈及美人兴奋到星星眼的样子，让他恨不能把她揉进怀里宠着疼着。
云窈杳软绵绵地落进男人的怀抱，亲亲他的下巴，撤回的时候又被他的唇精准捕获。
沈卓翊嗓音熏得三分沙哑，“我们再看一会，然后回家。”
“不看啦。”小姑娘摇摇脑袋，乖软贴心，像从蜜罐子刚捞出来，“我想陪陪你。”
“真是为夫的乖宝贝。”沈将军简直被小姑娘甜化，眼神充满爱意，云窈杳一路上都没能离开他的臂弯。
到碧园的时候，云窈杳两片唇嫣红泛肿，浑身软绵绵的任由男人将她抱进屋。
沈卓翊将小姑娘放到床榻上，俯身缱绻地贴贴她的鼻尖，声音低哑混合着颗粒质感，“乖窈窈，为夫叫人送热水来，沐浴休息，嗯？”
云窈杳攥着他的衣襟不放，“等、等等你别走……”
叫他别走，又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
“乖。”男人温热的薄唇亲亲小姑娘发烫的脸颊，说不清谁温度更高些，“为夫到门口交代一声，很快就回，好不好？”
小姑娘讷讷地松开手，眼眸湿漉漉地瞅着他。
这谁招架得住啊，沈卓翊当即不想走了，哪怕只是短暂离开。
思前想后，他抱小孩似的抱起窈窈，在门后隔着扇门吩咐下人给浴桶添上热水。
云窈杳胳膊环住男人的颈项，一直倾慕地仰视他，沈卓翊几次深呼吸，但还没走到床边，忍不住一手托住小姑娘的后脑勺。
他的乖乖也配合得很，甜糯的鼻息缠绕着他，沈将军心旌摇曳时，依然保持了一分克制和隐忍。
丫鬟倒好热水，在门外回禀将军。
沈卓翊揉揉小姑娘的后腰，“窈窈乖，为夫带你去沐浴。”
谁知，她趴在他肩上抽抽搭搭。
男人一惊，惶恐担忧地捧起她的小脸心肝宝贝地哄，“怎么了乖乖，是不是为夫太孟浪了？怪我不好，你打我，别哭嗯？”
云窈杳抽噎着摇头，“不是……你都不动我……”她话音断断续续充满委屈，“以前我什么也不做你也会想……可是我刚刚那样……你却不碰我……”
沈卓翊惊愕，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没有窈窈，我很想……”话没说完，小姑娘哭得更大声。
“你是不是厌烦、烦我了……不喜欢我，所以不想……碰我……我、我喜欢你……你不要烦了我……”
这下沈卓翊心都快碎了，搂着小姑娘薄唇一下一下贴着她温软的脸颊，“乖窈窈，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爱你爱得不行。
“谁跟你说我厌烦你不喜欢你的？告诉为夫，为夫去揍他！”
云窈杳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眼角和鼻尖沁着绯色，委屈的模样好不可怜，“没人说……因为，你已经好久……没碰我了，你以前每天……”
沈卓翊拉过她的小手，“那是以前我们窈窈健健康康的情况下，为夫总情不自禁多疼疼窈窈。
“不过现在为夫陪窈窈调养身体呢是不是？不能欺负你。我当然最爱窈窈了啊，但是爱你不一定非得做那种事。”
他理了理小姑娘鬓角的碎头发，在怔愣的她眉心落下一吻，“乖乖，我永远最爱你。”
云窈杳呆呆地眨了眨眼，迟钝地意识到，男人的意思是他疼惜她，长久以来不动她并不是由于腻烦了，相反的是因为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