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杳想着,由沈卓翊这个当爹爹的来哄宝宝们,她也能稍稍安心些,去缝布偶。
沈卓翊一看小姑娘像是哭了,顾不上管孩子,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吩咐青兰绿枝:“找苏嬷嬷。”
“哎?”云窈杳懵的。
男人默默抱着她回卧房,放在床边,俯身亲亲她的眼角,“窈窈怎么了?有事跟为夫说。”
“宝宝们在哭……”她刚才就说了呀。
“他们哭,你也跟着难过啊。”沈卓翊眸中满是怜爱,摸了摸她的脸蛋,“那为夫得去问问两个孩子,为何让娘亲伤心。”
“不,不是宝宝的错,先前弟弟跟某家的小孩子玩耍,对方弄坏了弟弟的玩偶,弟弟才哭的。”
“原来如此。”沈卓翊摩挲下巴。
他捧起小姑娘的脸,亲亲她的唇瓣,“窈窈莫难过,我去哄孩子,你在这好好待着,嗯?”
云窈杳直点头,“夫君,你尽量哄他们别哭了哦。”
两只崽崽向来很乖很少哭的,罕见地哭一次,她听得心都碎了。
“好嘞,窈窈乖,放心交给我吧。”
沈卓翊哄完自家娇娇,去隔壁看孩子们。
俩宝宝委屈得不行,趴在摇篮里抽抽搭搭,苏嬷嬷摇晃拨浪鼓也完全不管用。
“我来瞧瞧。”沈卓翊走近,先揉揉两个孩子的脑袋,“可怜见的,晏清你怎么哭成了这样。”
哥哥倒是还好,时不时抽噎几下,弟弟哭得厉害。
沈卓翊亲亲哥哥的小脸,抱着弟弟,“爹爹在,你别哭了,有委屈同爹爹说。”
“呜。”弟弟脸埋进爹爹胸口,哽咽了会才扬起脸磕磕巴巴说:“我的,嗷呜,坏了,呜。”
“不妨事,会缝好的,乖乖崽,今天可是你和哥哥周岁宴,你们这么哭你们娘亲该多心疼啊。”
“娘亲……”弟弟大眼睛湿漉漉地唤,他对不起娘亲。
“告诉爹爹,你的小嗷呜是不是自己给别人玩的?”
弟弟愣愣地点头,“呜。”
“那假如你没把嗷呜给出去,它是不是便不会被弄坏了?”
“……嗯。”
沈卓翊温柔却有力地教导儿子,“明明嗷呜是你最心爱的宝贝,你主动把它让出去,现在它坏了,你得负一半责任,对吧?”
弟弟懵懂地摸摸脑门,小声抽泣,“呜。”
“晏清,你记住,懂得分享是好事,却要分具体什么东西。往后但凡是你特别喜欢的,就不必分享给别人,因为除了你,没人更能珍视它,懂了吗?”
“嗷……”弟弟似懂非懂地低下小脑袋。
“这是第一次,权当给你长教训了。”沈卓翊揉揉他的头顶,“你为你的嗷呜难过,娘亲和哥哥也为你难过呢,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弟弟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扒在摇篮边满眼关切地看着他的哥哥,“嗷。”
“别哭,”哥哥模糊地说,“弟弟乖、不哭。”
“呜。”弟弟委委屈屈地朝哥哥张开手。
沈卓翊将他放进哥哥的摇篮里,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看弟弟悲伤地靠在哥哥怀里,哥哥像模像样地拍拍他作为安慰。
苏嬷嬷给将军递上帕子,柔柔软软地适合宝宝们用,男人手法温柔地给两只崽崽擦去眼泪,“咱们都坚强点,不哭了,然后去看娘亲,嗯?”
“娘亲。”弟弟哽咽地瘪着小嘴巴。
“想娘亲是吧,走,爹爹带你们见娘亲去。”沈卓翊一手抱一个,轻轻松松地抱回隔壁卧房。
云窈杳正在门口缝小脑斧,屋子里光线偏暗了,再晚点便要点蜡烛,而且也看不太清。
她打算趁这时候尽快将玩偶缝好。
弟弟还抽噎,看到娘亲又皱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要抱,“娘亲~”
“晏清,娘亲抱你,便没办法缝你的嗷呜了,明天再把你的嗷呜缝好行不行?”沈卓翊跟孩子商量。
“嗯……”弟弟眨眨眼,思索片刻最终仍然道,“我要、娘亲。”
云窈杳放下针线,从夫君手里接过崽崽,轻柔地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宝宝不哭哦,你看,小脑斧娘亲缝好一半了。”
头和身子有大半连接在一起了。
“嗷呜。”他伸了伸小手,结果是抱住娘亲,带着哭腔奶呼呼地说:“对不、起,娘亲。”
是他没看好小脑斧,让娘亲也哭了。余光瞥见爹爹怀里眼睛红红的哥哥,因为他,哥哥也在哭。
呜。
弟弟自我反省,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夫妻俩满心怜惜与疼爱。
沈卓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哥哥,对云窈杳道:“窈窈,把两个孩子放床上,你先陪他们玩,布玩偶我来缝。”
“你?你可能会扎到手。”小姑娘担忧,因为他也没做过针线活。
“不妨事,这看起来挺简单的嘛,实在不行留给你明天缝。”男人说。
由于是送给宝宝的,云窈杳想亲自缝,要不然交给哪个擅长缝补的下人也行了。
沈卓翊坚持想要试试,让他们母子三人去床榻上坐着。
哥哥将自己的小脑斧递给弟弟,弟弟伸手摸了摸,“谢、谢哥哥,我有。”指着爹爹的方向,“我现在,不玩。”
他如果没把小脑斧送出去,这会儿也有的玩,所以怎么能占了哥哥的小脑斧,让哥哥没有玩的了。
弟弟乖萌乖萌的,哥哥干脆把小脑斧放到一边,他来陪弟弟。
云窈杳看着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欣慰欢喜地扬起嘴角,“你们要做一辈子的互亲互爱互相扶持的好兄弟哦。”
“哎。”“呀。”
异口同声。
似乎两只崽崽都听懂了。
沈卓翊眉眼带笑地侧眸看了妻儿一眼,自家三个小乖乖,真是让他心头发软。
然而一走神,手被针尖戳到,疼倒是不疼,主要全无防备,男人低低地惊呼一声。
云窈杳立刻看过来,“你被针戳到了吗?夫君,你别缝了我待会缝。”
见小姑娘着急,沈卓翊暂时没缝,去床边陪娇妻爱子。
然后被小姑娘仔细检查他手的情况,“是哪个手指头扎到了的?”
“无妨,我皮糙肉厚的,现在已经没感觉了。”沈卓翊俯身去亲她的脸。
两只崽崽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蒙住眼——不过依然能从手指缝里看见爹爹娘亲。
云窈杳找到男人有一点红的手指,没有深想地,轻轻吮去丝丝血迹。
沈卓翊心口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