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当母亲的放在眼里了!
跟个一年到头联系没几次的亲戚笑脸相迎,对自个母亲呢?时刻提防!
沈南谊临走时还旁敲侧击,暗示她对云窈杳放宽松点,适当松一松,孩子们自然回来了。
孙瑾仪不信,她放松任由卓翊搬出碧园的后果,不就是他们母子越来越生疏了吗?
也不知云窈杳给卓翊灌了什么迷魂汤!
有卓翊给她撑腰,她大可以缩在碧园,事事让卓翊兜着。
而她这做婆母的稍微说了两句她不爱听的话,她转头告诉卓翊,便会导致母子关系更加紧张。
卓翊便更不会搬回侯府。
孙瑾仪越想越胸闷,并不认为儿子儿媳和睦恩爱多好,她已经想到办法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牧夫人将老姐妹的神情转变尽收眼底,等着看戏。
另一边,跟云窈杳聊天的亲戚去孙瑾仪和牧夫人身边后,沈卓翊笑着捏捏娇妻的小手。
“窈窈怎么知道五舅姥姥平素喜欢侍弄花草?”
“姑母告诉我的。”云窈杳露出灵动又羞涩的笑脸,“姑母说的关于长辈的喜好,我全记下来啦。”
沈南谊在家做姑娘时,最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在家族里颇受喜爱。
她对沈家各位尊长的了解,可比沈卓翊沈渝眠兄妹多得多。
在碧园时,沈南谊没事便同云窈杳讲沈家长辈们。
尽管对不上脸,但她记住了称谓,沈卓翊再一介绍,她就想起这个人姑母提到过。
云窈杳开口温声细语,笑容甜甜的很讨喜,待人也十分有礼貌。
便是脾气向来急躁的人,也会对她心生怜惜,放轻声音与她闲聊。
大过年的,各人欢欢喜喜,谁没事儿跟个晚辈闹别扭。
喜欢多聊几句,不喜欢打个招呼就罢了,都和和气气过新年。
再说了,云窈杳这还是失了忆,以她内向的性格,和他们聊那么久,想必私底下很用心。
他们还有什么不满?
云窈杳不知道过去三年在这里是怎么过的年,但是今年她过得非常愉快。
侯府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沈渝眠拉着嫂嫂放炮竹,给不远处廊檐下,被爹爹抱在怀里的两只崽崽惊奇到眼睛瞪得滴溜溜圆。
崽崽们来到世间第一次经历过年,对什么都有股新鲜感,全神贯注地看娘亲和小姑母放炮竹。
云窈杳记忆里自家没放过炮竹,爸妈是没有闲钱买烟花的,幼弟小的时候,爸妈会抱着幼弟看别人家放烟花。
幼弟长大一些,也想要烟花,爸妈就给他买摔炮。
摔炮,顾名思义,摔在地上便能响。
她和三个姐姐被幼弟拿摔炮扔过几次,几乎有了心理阴影。
沈渝眠拉着她点炮竹时,云窈杳内心胆怯,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沈卓翊。
男人目光专注,隔着不远的距离,柔柔地笼罩着她。
云窈杳忽然就不怕了。
点完炮竹,沈渝眠赶紧拉着嫂嫂往回跑,“嫂嫂脚下当心。”
“biu”的一声,天空绽开绚烂的烟花。
沈渝眠喜滋滋地咧嘴大笑,想找嫂嫂点第二发来着,转头却见嫂嫂在她哥面前了。
她哥怀里抱着小侄儿,还低头亲了亲嫂嫂的脸。
哎哟~沈渝眠两手捂住胸口背过身,呲着一口白牙傻乐呵,真是甜得牙疼呐。
云窈杳脸颊泛红,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往男人这跑了。
沈卓翊亲了她一下之后,她没好意思抬头看,只握了握崽崽们的小手。
“嗷呜。”弟弟跃跃欲试地努力凑近娘亲,嘟着小嘴巴。
他看见爹爹和娘亲贴贴啦!宝宝也要贴!
云窈杳心里暖融融的,沈卓翊哄道:“眠眠在等你,接着玩儿吧。”
小姑娘眼眸晶亮,提着裙子又去找妹妹了。
弟弟不可思议地呆呆地看向爹爹,嗷~他还没有跟娘亲贴贴ಠ_ಠ!
沈卓翊猜到小儿子心里的想法,偏头低下脸靠近他,“娘亲玩得正开心,不如你亲爹爹,也是一样的。”
“哎。”弟弟鼓起腮帮子,不亲狡猾的爹爹。
哥哥闷不吭声的,这时拍了爹爹一下。
太过分啦,爹爹自己亲,偏不给他们贴贴。
“哈哈。”沈卓翊笑得开怀,莫名喜欢两只崽跟他赌气。
头顶烟花灿烂,男人看向前方娇妻若隐若现的脸庞,幸福感弥漫全身。
biu~pa!
哥哥弟弟:(✪w✪)
……
深夜,宝宝们在摇篮里呼呼大睡。
云窈杳坐床边上望着他们,不由得眉眼弯弯。
沈卓翊脱掉外衣,坐过来搂着她的腰肢,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窈窈,累不累?”
渝眠活泼,拉着她可以说是满院子跑。
“不累。”云窈杳眼里烛光明亮,笑意满面地看着他,“我今天很开心。”
大过年的淮平侯及郡主自然都是整天脸上带笑,喜气洋洋的氛围,热闹且愉快。
和她记忆中晦暗的新年、对她们冷漠的父母或是后来孤零零一人过的新年,相去甚远。
沈卓翊掌心摩挲小姑娘温软的脸蛋,低头在她唇间啄了一下,“为夫也开心。”
因为她开心。
温暖寂静的夜里,云窈杳躺在男人的臂弯,毫无睡意。
回想前几个月,她从以为刚穿书而来,到习惯有了夫君和孩子,再到面见他的亲戚长辈。
如获新生。
云窈杳心情澎湃激荡,搭在男人腰间的手收回来,撑着床榻支起身,在暗夜中打量男人的俊脸。
谢谢他给她带来了新生活呀。
小姑娘虔诚又热烈地在他下巴处落下一吻。
打算再轻手轻脚地躺回去。
沈卓翊揽住她的腰,声音又低又哑,“窈窈,亲一下就跑吗?”
云窈杳腿一软,说话磕磕巴巴:“你、你没睡着嘛?”
“睡着了,正好醒了。”男人磁性的嗓音裹着浑厚的笑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
她以为他没醒呢,谁能想到……会被捉现行。
估计少不了一顿酿酿酱酱。
云窈杳细白软若无骨的小手攥着男人胸前的衣襟,做最后的挣扎:“宝宝们在……”
沈卓翊能够想象小姑娘此刻一副可怜委屈透着祈求的表情,简直食指大动。
以往小兔子哭唧唧望着他时,他非但不会怜惜,反倒被催生出更强烈的施一虐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