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杳脑袋晕乎,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地紧紧搂住沈卓翊的脖子,“夫、夫君,别丢下我,呜……”
沈卓翊好笑地贴贴她的脸,“为夫怎么舍得扔下你?”
小姑娘眼眸不复清明,湿漉漉地看着男人,“我、我好像飞起来了。”
又说可爱的话。
对上小姑娘水润的带着点恐慌的眸子,沈卓翊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若是在这个关头,以这样的姿势……小姑娘会不会一边急地抱紧他,一边受不住地嘤嘤哭呢?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嗓子眼有些干燥。
云窈杳慎重地抱住夫君不放,比往常还要粘人些,软软的一小团缩在男人怀里。
进了书房,沈卓翊抱着小姑娘坐进宽大的太师椅里,给她看桌面的锦盒。
“这里面是为夫给窈窈的奖励,窈窈想自己打开看看吗?”
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股诱哄的意味。
云窈杳视野朦胧,眼眶和鼻尖全是粉的,大眼睛愣愣地面对盒子,慢吞吞地伸手打开它。
是几支笔。
沈卓翊拿起其中一支,“昨日说要给窈窈奖励,虽然窈窈说有为夫就可以,但为夫还是挑了礼物。”
这里有羊毫有兼毫,“窈窈爱写字,外面两支用来写字正好,里面那两支便画画用。”
男人低下头,啄了啄小姑娘绯色的耳廓,“窈窈喜欢么?”
云窈杳头脑迟钝,拿着兼毫毛笔看了半天,回眸羞涩地对男人说:“喜欢。”
沈卓翊眼神温柔似水,摸摸她的脸,“乖乖喜欢就好。”
却见小姑娘哼哧哼哧地爬起来,跪坐在他腿上,碧波荡漾的眸子正对男人,脸蛋红得不像话,“喜欢、夫君。”
夫君对她好,教她知识教她练字,鼓励她画画,给她精心挑选毛笔。
她好喜欢他呀。
沈卓翊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全身沸腾,嗓子沙哑透了,“窈窈,说完喜欢为夫,然后呢?”
然后?
云窈杳茫然地缓缓眨了眨眼,看着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抿了抿唇瓣。
“就是、很喜欢你呀。”
“为夫知道了,不过除去口头上的喜欢,窈窈或许能用行动表示一下吗?”
行动表示?
云窈杳搔了搔眉尾,吞咽了次口水,目光落在男人绯薄的唇上。
她的小手搭着男人的肩,颤颤巍巍地倾身凑近,像吃到美味糖果地仔细品尝着。
沈卓翊眸色越发幽深,大手把着小姑娘纤细的腰肢,记起前两日找到的嵌有铃铛的脚环。
它就放在书房。
男人拿出来,哄着小姑娘戴上,白皙的脚踝和金色的铃铛,催生欲一望。
云窈杳哭得可怜,光线偏暗的房间里,布满泪水的脸上有着几分脆弱的美感。
沈卓翊仿佛被什么魇住了,完全放不开她。
……
铃铛从天明响到天黑,云窈杳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很熟,却还是时不时抽噎两下。
大概梦到什么了不得的场景,她哆嗦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书房了。
云窈杳眨眨眼,深呼吸一口气,天呐,真以为会“死”书房。
沈卓翊温热的身躯从背后靠过来,“窈窈,一觉睡醒了么?”
小姑娘顿时面红耳赤,拉起被子躲了一小会,又转过身面对男人。
她没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睛,只害羞地埋进他怀里,酝酿半晌的情绪,放出“狠话”。
“我要练酒量。”
沈卓翊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小姑娘以为是她喝了酒,他才会失控的吗?
——虽然喝醉了她是很有杀伤力,可那句“喜欢你”,更能唤醒他体内深藏的凶兽。
云窈杳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整个人越发脸红,结结巴巴道:“你不许、不许笑。”
她真没用,不仅一杯倒,还晕了过去。
不仅得练酒量,而且要锻炼、强身健体。
沈卓翊胳膊环着软糯的小姑娘,下巴靠进她的颈窝闷笑,而后贴了贴小姑娘发烫的脸颊,“好,为夫不笑。既然我们窈窈这么有志气,为夫帮你。”
云窈杳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找、苏嬷嬷。”
找他陪练,岂不是羊入虎口?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呜,练武的男人实在可怕。
沈卓翊挑眉,啧,他这是被他家小姑娘嫌弃了吗?
突然,云窈杳的肚子一阵咕噜咕噜。
……似乎吃完饭就迷迷瞪瞪,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又饿了。
“看来是为夫累着窈窈了。”沈卓翊嗓音含着淡淡的笑意,“我让厨房送点吃的来。”
云窈杳躲在被窝不说话。
男人翻身下床,单薄的里衣下,手臂肌肉结实,线条硬朗明晰。
他随意裹了件外袍,吩咐候在门外的下人去厨房传话。
然后才回头抱小姑娘起床。
云窈杳是想自己起的,可她腰酸腿软,男人帮她穿衣服的过程中,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消下去。
沈卓翊为娇妻系好腰带,撩起眼睑对上小姑娘怯怯的视线,情不自禁又扣住她的后脑勺。
“唔?”
男人浅尝辄止,捧着小姑娘的脸,额头相贴,“我也喜欢窈窈。”
——喜欢、夫君。
——我也喜欢窈窈。
云窈杳不好意思地扑进沈卓翊胸膛,嘴角止不住上扬。
……
姑母沈南谊之后又来了两趟碧园,不经意间给云窈杳传授了些照顾孩子、待人接客方面的经验。
再拜访了些京城的好友,便回南方婆家过年了。
相处的日子虽短,可云窈杳从姑母那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勤勤恳恳地如数记下。
年底,沈卓翊带着妻儿回侯府,一开始便说好的年要在侯府过。
这时候,走亲访友的也多,沈卓翊陪在窈窈左右,为她细致地介绍家族的亲长。
淮平侯沈北翰不善言辞,笑笑便过去了,反而是其他一些长辈,会拉着云窈杳说个不停。
牧夫人手捧暖炉,余光看向另一边跟沈家某亲戚交谈的年轻夫妻,“郡主,沈将军被你教得确实是好。”
云窈杳神色天真单纯,说话细声细气,有些局促地不知如何应对热情的长辈。
而沈卓翊三两句哄得长辈心花怒放,连带着对云窈杳也有耐心,一起哄着她似的。
如果没有他在旁边帮忙,这位亲戚恐怕不会满意云窈杳。
孙瑾仪冷哼,“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