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真的会谢，他才刚哄好那个小祖宗，别捣乱了行不行。
付霏又愣住了，不过这一次，她以为顾长安是在阻止她，维护她，心头不由得涌上一阵隐秘的欢喜，“没关系的，只要你开心，去解释去挨骂也没什么。”
“等一下，”顾长安伸手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的话，淡淡的反驳回去，“你别去她面前多事。”
付霏低下头，虽然因为他冷硬的语气有点儿受伤，但还是内心雀跃道：“好，那我不去，都听顾师弟的。”
她就知道，顾师弟心里是对她有好感的。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是清冷，但在他刚入门的时候，他会主动叫她师姐，还会冲她笑。
她向他提的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他甚至愿意为她去艮山刑狱，冒着危险，只是为了救她。
虽然师尊对她也很好，但是总让她感觉，那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事事有回应的顾师弟。
那边儿的张娴已经揽上了文丝丝的腰，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惹得那个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顾长安远远看着，觉得十分扎眼。
他长腿一迈，就准备过去。
然而并没有走动。
付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上了他的袍角。
顾长安：“……”
他忍。
到底是什么原因……
穴位淤堵，灵脉不通？！
他静气凝神，开始聚集体内的灵力，尝试着冲击自己周身的穴位。
付霏温柔的建议道：“听说这次的宗门大比，禅宗新研究了团队积分制，我们是一队的，去研究一下对策吗？”
顾长安皱起眉头：“我还有别的事。”
“是我冒昧了，顾师弟，”付霏凄楚的低下头，轻声道，“虽然不想打扰你，可是这次的地点选在玄月秘境，我实在有些怕……”
顿了顿，看顾长安冷着一张脸，没什么反应，她缓了缓，继续轻声说：“你知道的，玄月秘境是妖鬼同生的地方，相传有化神级别的鬼王陨落在那儿，虽然这些年一直都没事儿……”
“好。”
第三十二次冲破穴位失败后，顾长安累了，他甚至连无语问天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冷着脸跟个雕塑似的站在原地。
他只想让付霏快点松手，好让他平息一下因为持续冲破穴位而四处乱窜的灵气，省的过一会儿爆体而亡。
付霏松开手，这才情真意切的笑起来，她就知道，一旦危及到她的安全，顾师弟不会不在意。
“去屋子里说吗？在这儿的话，文师姐会介意吧。”
顾长安警觉起来。
去屋里？让大师姐知道了，岂不是误会的更深！
他冷静的说：“就在这。”
“可是，这里人来人往……”付霏蹙眉，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退让一步，“那去会客厅吧？”
顾长安颔首，抬腿沉静的往船舱走去。
付霏连忙跟上。
她的心里，半是欢喜，半是忧愁。
喜的是，顾长安看起来极为在乎她的声誉，又十分尊重她。
忧的是，他总是这样淡淡，要等到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知道多久。
他们走后，一旁的马长老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还残余着浓浓的茶香，呛人。
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一个老人家。
张娴说的对，年轻人的事儿，他不懂。
*
这艘巨大无比的飞舟像是被拉长的橄榄球，外部绣闼雕甍，飞舟前后左右四部还分别雕刻了栩栩如生的四神兽、刻画着或攻击或防御的法阵，十分精妙绝伦。
飞舟内部被凿穿，嵌入了一张鲲鹏符篆，保证它日行千里的速度。
其上搭建一层简陋甲板，用雷击木做成了百来个大大小小的客房，像是直接从巨石里凿出几个洞来一样，十分寒酸。
设计飞舟的马长老因此还十分洋洋自得，说自己这设计既能体现艮山磅礴的气势，又能兼顾着给艮山省钱，简直一举两得。
飞舟破开周围的云层，已经到了合适的高度，开始定速航行。
碧蓝色的天幕上一颗金黄色的球体硕大无比，仿佛触手可及。
茶香被喧嚣的风吹到了文丝丝这边。
张娴一挑眉，抬抬下巴冲文丝丝示意：“喜欢他？”
文丝丝看了看正往船舱走去一前一后的背影……
抱歉，弹幕太多，根本看不清。
从她上了飞舟开始，眼前就都是闪烁不停的文字：
【天啊，那是太阳吗！好清晰！天啊，这是什么船，好牛逼！】
【修真界也太美了吧，感觉每一帧都可以截图做屏保！】
【沉浸式赏景】
【啊啊啊啊啊姐姐鲨我！这是那个小说里沉迷打铁的张师姐吗？救命，也太拽了吧！】
【顾长安对付霏好宠溺啊！救命，把我沙了给他俩助助兴吧！】
……
看着自己的眼前逐渐被这些文字充斥，文丝丝下意识的摇摇头，想要晃开这些弹幕。
这个小动作让张娴的嘴角显而易见的勾了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里的愉悦。
守在一旁的姜欢心念一动，迎了上来，“文师姐，张师姐……”
很显然，他日日刷脸帮文丝丝带饭的行为在这时候起了很大的作用，小姑娘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歪歪头，示意姜欢继续说。
姜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搓了搓手，“张师姐，我来呢，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那柄溯月。”
又是求剑的啊。
金丹以下鲜少有人能修炼出本命灵剑，艮山的弟子大部分都会选择去铸剑峰求剑，从这一点上说，铸剑峰是艮山最为富有的地方，也不为过。
文丝丝驾轻就熟的从张娴的兜里翻出颗糖，慢悠悠的剥了糖纸扔进嘴里。
甲板上众人的吵嚷声小了下去。
守在一旁的马长老耳朵也支了起来。
张娴正在锻造溯月剑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头几天她还在向他打听月光石的事儿。
三界大战后，他都有快百八十年没见过这东西了，这种古旧的东西也就只有玄月秘境还可能会有，也因此，他建议她来宗门大比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