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墓园出入口，对面就有一片较厚的密林，敌人藏在里面根本毫不费力。
她没有看凌之则，内心对这个人却不再充满信任。
在极短的时间里，苏眠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凌之则想要试探她。
“老师，您先走！”苏眠转头，对凌之则道。
她眼神坚定，脸上是一片肃杀之气，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着千斤重量，让凌之则的心为之一震。
凌之则很快反应过来，“我跟你一起。”
苏眠嗯了一声，悄然的按下了通讯器。
“大小姐，对方没有再射击。”程焕小声提醒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撤离这里？”
苏眠看了眼那边由袁冬护着凌之则，他脸上的神情虽然有些紧张，但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骗不了人。
苏眠轻哼一声，悄声道：“不撤，等下有好戏看。”
这话程焕虽然没听明白，但大小姐说的都是对的。
“老师，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苏眠说着话，眼睛扫视着周围，双手也没闲着，正在往手枪里灌子弹。
凌之则说：“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这些年我得罪过不少人。”
苏眠故意笑道：“一定是老师救了很多别人不愿意你救的人吧？”
闻言，凌之则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说话间，凌之则带着的为数不多的保镖冲上来了，组成人墙将他们挡在身后。
子弹装好了，苏眠低头的瞬间，整张脸沉了下来。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果然是凌之则在试探她。
再抬头时，苏眠又是刚才那副平静自若的表情，“老师，你这双手可以救治很多人，所以绝对不能出事。这里交给我来善后，您先离开。”
“我说过了，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凌之则看着她，很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无论任何事情。”
苏眠回视着他。
试图从他的神情中辨别出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呵。
是真的。
前世，他不就是陪着她一起走的吗？
从头到尾，她的人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由他操纵、作用，直至毁灭，走完了短暂且仓促的一生。
“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眠问出了一个有些煽情却很残酷的问题。
好到要毁了她。
仅仅只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她的妈妈吗？
凌之则伸手揉她的头发，眼里尽是温柔，“因为你是眠眠啊。”
因为你是欧阳飞的女儿。
苏眠不再看他了。
她看着对面的密林，故意问道：“对方为什么没有动作了？”
凌之则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眼里神色深邃，“大概是在等待时机。”
苏眠勾了勾唇，“我出去做一下诱饵，把他们引出来，全部杀了。”
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想，凌之则微微一愣，“不行，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老师应该知道我的身手。”
她说着，突然冲了出去。
程焕反应过来之后，也跟着苏眠冲了出去。
凌之则伸手去抓，只抓到一把空气。
他难得有些慌乱，疾声道：“掩护她！”
如苏眠所料，他确实是想试探她，但他并不想让她死，至少不是现在！
凌之则话音刚落，一阵枪声突然响起。
在他眼前不远处，苏眠和程焕两个人躲在一处障碍物后，枪声并不是他们发出的。
凌之则抬头四顾。
公路入口的地方，一辆装甲车正缓缓驶来。
一架机关枪立在车顶，对着对面的密林一阵扫射。
密林里传来几道不太清晰的惨叫声。
很快又归于平静。
苏眠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将已经组装好的狙击枪架在他们来时开来的车顶，低头，瞄准，射击。
一气呵成。
百发百中。
又有人发出惨叫声。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凌之则眼睁睁看着苏眠和那辆装甲车上的机枪，将他安排在密林里的人在几分钟内杀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