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两天的思考，我想通了，这完全是我的问题，齐鲁大地酒厂没有害我。”
张三水说，首先，是我先入为主，知道“齐鲁大地酒厂”能风风光光地走几十年都没题，所以一听说春哥是齐鲁大地副总就相信了他。
“你又是凭什么说齐鲁大地将来会发展的很好。”
张三水说凭直觉。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你哪来这么多直觉，而且事实是你确实亏了。”
张三水说，“齐鲁大地”已将全款转给了春哥，说明什么？说明“齐鲁大地”有实力，也讲信用。
只是我错把春哥当成了“齐鲁大地”，这本来不是一回事，我却把他当成了一家人，失误在我。
如果我当初多个心眼，直接去“齐鲁大地”考察，那么就与孔繁文接上了头，结果是我直接与“齐鲁大地”交易，春哥那里最多也就是给中介费用，决不会出现今天这局面。
是的，人家说因为看见了一个豹子的斑点，就相信了它是豹子，张三水这次是把“管中窥豹”用反了，他看过豹子，就把所有斑点都当成豹子了。
“亭序，我陪你去甘省，我相信我的直觉，明天就去。”
“好吧，我也很相信你的直觉，若能如愿，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又要欠你大人情了。”
“那也是你的技术创新救了自己，我只不过提了个建议罢了。”
张三水这么一说，兰亭序也相当开心，因为她知道，世上因技术创新而生存下来的企业太多了。
第二天，二人乘飞机去了甘省。
“大漠酒厂”并没在大漠，而是在大漠的边缘，这厂名改得让人一下就会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日落圆”的诗句，这是个令人神望的地方，今天，终于来了。
“大漠酒厂”许总身高一米八，宽盘大脸的，眼窝有点内陷，他说自己是中俄合资生产的，笑得兰亭序花技招展。
“中俄合资？咯咯咯……，许总幽默呀！”
许总50来岁，有一副大漠一样的脸，宽、粗、厚、黄沙色。这是兰亭序对许总的第一印象。
就因为这副宽粗厚的黄沙脸，兰亭序也觉得一定会不枉此行的，这副脸带给她的是诚实和真诚。
“许总，这是我厂的酒，你先看看。”
许总拧开瓶盖，凑到鼻下闻了闻，说:
“真是你们生产的？”
“当然。”
兰亭序回答得斩钉截铁。
“纯粮酒？”
“肯定纯粮。”
“含脂量多高？”
“丁酸乙酯110，乙酸乙酯280，乳酸乙酯545，已酸乙酯710。”
听兰亭序说了四大脂的数据，许总多少有点吃惊，他既然看了这个酒，已酸乙酯含量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已乳乙丁四大脂的数据竟然这么协调，协调到尤如人工勾兑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邛州时，20个酒厂，除了梁建忠没人相信的原因之一。
许总放下酒瓶，走到办公室门口喊:
“田师傅，你过来一下。”
田师傅应声而来，40来岁，是“大漠酒厂”的勾兑师。
田师傅对此酒的认识和判断，对张三水二人此行的目的影响极大。
田师傅拿起酒瓶闻了闻，没说话，放下酒走了。
张三水知道，他是拿酒杯去了，兰亭序看看张三水，有点疑问状，张三水笑了笑。
果然，不到半分钟，田师傅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他没有说话，把手中酒倒了两杯，再把兰亭序的酒倒了两杯。
许总说:“这是我们发酵了一年的双轮底。”
“哦——。”
听许总这么一说，张三水和兰亭序都站了起来，伸手端杯，认真地品尝比对。
张三水明显地感觉到，他们这个一年的双轮底除了比兰亭序的酒干净点外，几乎不能同日而语。
看来这田师傅真是不多话的人，他放下杯子，看着许总笑。
“怎么样？”许总问。
“好！”田师傅点点头。
田师傅也蓄着八字胡，但比张三水的胡子粗，比他的浓，剪得整整齐齐的，他转头问张三水。
“张总，这个酒你们有多少吨？”
“不足一吨，只剩几百斤样品。”
“不足一吨？”许总惊奇地问，“许总，兰总，不是开玩笑吧。”
前期生产的酒都拉出去了，现在还有的都在窖里，等着烤出来，但是，要烤出来得要粮食啊，他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张三水说:
“许总，田师傅，是这样的，这个酒你们心里也有数了，生产出来跟本不够卖，都让别的厂七吨八吨地拉走了。”
“哈哈哈……，张总，不是我奇怪哈，既然都不够卖，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远来找买家？”
兰亭序知道，自己是来找他合作的，希望能拉一批粮食回去继续生产，但，这能说吗？
“许总，我们出来就是想找一个长期合作的伙伴，而不是三吨五吨这样的买家，零敲碎打的，还有，如果能遇上成批量的买家，我们可以扩大生产嘛。”
“哦，是的，像这样的酒根本不愁卖的，你们完全可以放开生产的嘛。”
“许总，我们现在实行的是订单生意。”
“订单生意？怎么解释？”
许总问，其实兰亭序也不懂什么订单生意，连听都没听说过，他张三水冷不丁又来一个新名词，他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这些东西。
这订单生意，张三水也是脱口而出的，这种模式盛行于互联网时期，这是十年以后的事了，他忘了自己是重生回八十年代的，他们根本听不懂，就当是给他们提前普及知识吧。
“订单生意就是根据与客户签订的销售合同进行生产，订多少生产多少，这样就不压原材料，也不压库存，就是为了不盲目生产。”
“哦，那照张总这么说，如果我们要买，就必须先签订合同，然后你们才生产对吗？”
“对的，这就是我们这次来为什么又没货的原因。”
“哎，张总，我是第一次听说订单生意这个词，感觉这方法很不错，田师傅，回头我们也合计合计，学学张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