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端起杯,先是闻闻。
一闻,梁老师用疑问的眼神看了张三水一眼,没说话,继续闻。
两人足足闻了一分钟。
“张总,这酒是你生产的?”
“先不管谁生产的,说说酒。”
梁建忠没说话,小嘬一口,巴哒着嘴,看了一眼张三水,把酒吐在垃圾桶。
他紧锁着眉头,喝了一口茶。又嘬了一口酒,嘴巴蠕动着,咂巴着,又吐在桶里。
“咋样,梁大师?”
“好酒!难得的好酒!你的?”
“不是假的?”
“照酒体条件讲,不假,但是,生产出这样的酒,照目前邛州整体技术看,低于一年时间的双轮底发酵是办不到的。”
“告诉你哈,梁大师,刚刚两个月,而且不是双轮底,是整窖。”
“两个月?整窖?从上到下的统酒?”
“对,统酒。”
张三水回答的非常肯定,粱建忠的思想也动摇了。
“没开玩笑吧?张总。”
“你是搞技术的,怎敢在你面前开玩笑。”
“按常理,别说两个月,一年也难办到,因为你说是整个窖池都一样。”
梁建忠本来非常认可这个酒,听张三水说两个月发酵期后,也不免有些怀疑,起身去酒柜上拿下一瓶酒。
“来,张总,你来尝尝,这是一年的双轮底。”
张三水端起酒杯,闻了又闻,尝了又尝。
“好酒啊,梁大师。”
“当然是好酒,昨天才从华新酒厂买回来的,只有5吨。”
“两个相比,我认为我这个比它香,比它浓,而且喷香特别好,只是太燥了点。
你那个酒比我这个绵柔,细腻,干净,只是香气放不出来,有点闷。”
“张总真是大内行,了不起!你说得完全正确。”
“好酒啊!有多少?你的吗?能不能分一点给我们。”
“兰亭序的”。
“哦!兰总厉害哟,大家都做不到,竟然让她给攻克了。”
“就是因为大家都做不到,所以才被别人认为是假酒,梁大师,我给你说,在你之前我去了19个酒厂,家家都说这是人工调出来,
你是唯一一个认可它的,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人能鉴别这个酒的真伪。”
“这个也不怪他们不识货,因为他们先入为主了,你说两个月能生产出这样的酒,确实让人吃惊,因为大家都认为不可能。”
梁建忠后来在高埂建了自己的“宾宴酒厂”,生意一直红火,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
张三水清楚地记得,2022年,在未被宋天罡弄到这80年代之前,自己还亲自去过“宾宴酒厂”,喝了梁总一杯大红袍。
张三水从梁建忠那里出来时天快黑了,匆匆回家。
吃过晚饭,江竹影打来电话。
“三水,明天有空吗?约你喝茶。”
“美女相约,没时间也有时间啊,去哪里喝?”
“塔子坝如何?中午吃芋儿烧鸭。”
“好,明天上午公司处理点事,下午2点钟准时到。”
第二天,张三水驱车赶到塔子坝,江竹影也刚刚到,二人在停车场相遇。
“竹影”。
“三水,真准时啊。”
“去哪家?”
“就去南河岸吧”。
二人向“南河岸”走去,这个农家乐最有名的就芋儿烧鸭。
“咿,茶叶大王,你也在哟?”
刚进农家乐,江竹影就发现了陈秋生,他正一个人泡了茶在看报纸,竹林、树下,凉棚内早有三四十桌人,打麻将的,斗地主的,闲聊的,好不热闹。
“呵,大诗人,大企业家,这么巧?”
“陈总,怎么,就你一个人?”
张三水拉开包,给陈秋生递烟,陈秋生接过,啪地打燃打火机。
“来,点上。”
陈秋生给张三水点烟,又自己点上。
“哟,这打火机不错,瑞士的吧。”
“嘿嘿”。
陈秋生嘿嘿两声,算是回答。
“就一个人?清闲哈”。
“不清闲也不行啊,哪像你张总,随时都有美女陪伴。”
“我反对,陈总,我可不是陪伴哈,我只是约三水喝茶谈事。”
江竹影连忙申辩。
“哈哈,对对对,喝茶谈事。老板,泡两杯茶。”
陈秋生帮二人叫茶,三人落座。
“大诗人,看看这个。”
陈秋生把报纸递给江竹影,诡秘地一笑。
“地摊小报,有什么好看的?”
江竹影没接报纸。
“看看吧,保管有好看的。”
张三水一见这报纸,就伸手去抢,陈秋生呼地把报纸藏到身后。
江竹影见二人神色,感觉报上一定有什么好东西。
“给我”。
陈秋生把报纸递给江竹影,张三水瞪了他一眼。
“你死定了!”
“看谁死定了!”
江竹影听二人对话,这报上一定有跟自己有关的事,呼啦呼啦地从第一版翻到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