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总会留下来那么点执念,有的人的执念是亲人,是爱人,但是有的人,他的执念是权力,是金钱。”
“你说,陈四路无儿无女,没有家庭亲人,要权利没权利,要金钱没金钱。你说,他的执念会是什么呢?”
秋杳双目沉沉,诡异的盯着前方的灵堂。
说完,她极速转身,快步的往院子的围墙下走去。
金鹤鸣不明所以,但是双脚还是十分听话的跟了上去。
院子中间,两人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跟也不是。
当然,回头看,两人更加的不敢。
面对秋杳诡异的动作,陈江河迟疑了一瞬,还是抬脚走了过来。
原地,独留下陈留里僵硬的站在原地。
三人看不见,但是秋杳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此时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因为,陈四路,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够看到,面色青紫,浑身浮肿,湿漉漉正在不停往下滴水的陈四路,正大张着嘴巴,不断的在陈留里身上啃食的模样。
通红,已经完全失去人类理智的双眼,正满是怨毒的盯着陈留里的魂灵,暴虐的撕扯着。
陈留里的魂灵,正不住的哀嚎着。
他的身体整个被陈四路禁锢在怀里,因为太过疼痛,他的面容扭曲,双眼暴睁,神情扭曲满是惊恐的对着秋杳的方向努力挣扎着。
“救救我,救救我!”
“大师,”金鹤鸣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站在那里不动?”
陈江河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秋杳叹了口气,双手掐诀,对着只剩下鬼类本能的陈四路打去。
“急!”
字落,一道金光在陈留里身上闪过,瞬间,陈四路惨叫一声,向后飞去。
陈留里的魂灵,瞬间便落回了原位。
只见他双腿一软,猛地跪在了地上,满脸惊恐的大口喘着粗气。
紧接着,只听他惨叫一声,猛地起身打开院门奔了出去,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黑暗里,只余那声声的惨叫,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秋杳眉头一皱,暗道一声“麻烦。”
随后再也顾不得魂体快被打散的陈四路,抬脚向着已经没了踪影的陈留里追去。
外面还有一个陈家国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碰到陈家国,必死无疑。
金鹤鸣一惊,连忙抬脚想要去追,就被身后的陈江河拽住了衣服。
“兄弟,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金鹤鸣焦急的看着已经没了秋杳身影的大门,声音颤抖“大哥,我也怕。”
说完甩掉他抓着衣服的手,快速的追了上去。
陈江河哭丧着脸,想走,又看了看没一个人影的灵堂,实在不忍心陈四路灵前真的无人,最后咬了咬牙,思索着。
‘大不了拼了,不行就跑,反正我身体挺好,拼了。’
他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还伸手拽过一旁的木棍握在手里壮胆。
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灵堂的方向,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秋杳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而后,右手抬起落下,已经被吓的失去理智的陈留里身体猛地一僵,瞬间便软倒在地。
但是...
秋杳没有看倒地的陈留里,而是看向了周围。
金鹤鸣张大嘴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腿发软的跑了过来。
“大,大师,你在...在看什么?”
秋杳沉着脸,双眼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金鹤鸣发现她的异样,警惕的问道“大师,又怎么了?”
秋杳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陈留里,在他身上放了一张护身符之后,抬脚往村外快步走去。
夜里风寒,气温比白天低了不少,金鹤鸣裹紧衣服,双眼忍不住的往四周的黑暗处瞄。
“大师,我们是要去桥边吗?”
“村里出事了,我担心河边。”
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金鹤鸣的队伍准备的很充足,发电机,大灯泡,把河边照的亮如白夜。
秋杳走近,闭上双眼跟藏在桥墩里面的两个孩子沟通。
“这里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哦,我们很乖,没有出去捣乱。”
秋杳沉吟片刻,又问“一直在河里面,很凶的那个男人,你们看到他回来过吗?”
“没有哦~~”
秋杳睁开双眼,嘱咐“你们看好这里的人,不要让他们出事,他们都是来帮你们的。”
“好~~”
“真乖。”
“秋杳。”
听到声音,秋杳扭头看去,就见江粟小跑过来。
“里面的事处理完了?”
秋杳摇头“没有,但是里面有人可能受了刺激,等明天可能需要你审一审。”
江粟“啊”了一声,了然的点了点头。
“行,人千万别疯了就行。”
秋杳仔细的回忆着,陈留里的魂灵到底有没有被陈四路咬掉一口。
可是她仔细的回想了两遍,最后还是不太确定,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而后,带着依旧不怕死的金鹤鸣转身走了。
“你明明已经怕的双腿都在抖了,你怎么还跟过来?”
金鹤鸣伸手摸了把脸,表情无比的认真“有两点大师要听吗?”
秋杳右手手掌施了一礼,意思很明显。
请开始你的表演。
金鹤鸣叹了口气。
“第一,我觉得,跟着大师你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第二...”
他忽的苍凉一笑“我媳妇儿是个专门写灵异故事的作者,她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了,若是我回去之后没有给她提供素材,就让我抱着孩子滚回‘娘家’。”
秋杳“......”
金鹤鸣继续哭“要知道,我孩子才刚两个月,她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秋杳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回到村里。
金鹤鸣五大三粗的神经瞬间紧绷。
“大,大师,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秋杳无语“你刚刚才知道?”
金鹤鸣紧紧的揪着小手绢,死死的咬在嘴里不敢哭出声。
“陈留里嗷嗷叫了一路,整个村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金鹤鸣一听,瞬间开始“嘤嘤嘤”。
秋杳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媳妇儿好像也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