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往南百里,有一道精锐隐藏山中。具体多少,不知!”
呼延王叹口气,被人利用了一圈,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到头来,他不过是白忙活。
两虎相争,就让他静观其变吧!
“若是王都有你的人,我可以给你传个消息,让他们跑!”
谢十州微微勾唇。
呼延王却又是一惊:“王都里有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有的?”
“两年前,有人过来经商。”谢十州神情淡淡,缓缓起身,“对于野狼,你要时刻有防备!”
可是还是防备的不够深入,不然,不会有断石崖和虎惊口的事情。
呼延王不说话了,对着谢十州举起酒杯:“愿赌服输!”
只是心疼,他的将士他的部族!
谢十州却是出了营帐,点了两千骑兵,连夜往东北而去。
呼延王的回答她满意,因为她也得到了这个信息。
本来有人动王都会四面围攻,如今东西已经肃清,就只剩下南北了。
南边,有晏寻啊!
夜色里,他们速度奇快,东方有个鱼肚白的时候。
他们已经出现在虎师哨兵的视线里。
不,应该说,虎师压根就没有料到有人过来,哨兵听到马蹄声,还是睡眼惺忪。
等到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一支短箭已经穿胸而过。
他临死前瞪大的眼眸,只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看到黑红相间的衣衫在马背上呼呼啦啦的飞扬。
马蹄嘶鸣,整个一片营帐中人都惊醒了。
乌压压涌出的人群,就听到空中砰砰的响声接连不绝。
还没有明白是什么,就看到无数人惨叫着倒下。
整个营帐都乱了,这四面八方来的人,四面八方来的暗器,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
死亡瞬间就笼罩在营帐的上空,他们也终于有人看到,这些黑纱蒙面,穿着黑红衣衫的人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走,快走!”他们知道不敌,顶着尸体遮挡,找到马匹,飞速逃窜。
终于从一个角落突围,后面的砰砰声还跟在后面。
那夺人心魄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是催命符一般。
这让他们更是加急往北狂奔。
等到终于没有声音了,停下来。
他们不过剩下四五百人!
阳光照耀着他们,草原暖洋洋一片,可是他们的心里都冷透了。
一个士兵咬着一把草,呲牙咧嘴的用匕首从胳膊里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圆溜溜的铁做的东西。
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他们神魂未定,就听到远处一片轰隆声,听着似乎地动山摇一般。
等到所有的声音平息,他们从一边掉头回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营帐了,到处是翻飞的土石。
尸横遍野!
很多人是脖子上一道血线,显然是那个东西没有杀死,又来了一次。
“统领,去王都吗?”有人低声问。
“他们,就是从王都方向来的!”
那统领想了想,又问:“那几日,牧民北迁,说了什么?”
“说有大安的骑兵打来了!”那骑兵低声说道。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当回事,因为大安的骑兵从来都没有到过这里。
他们只敢守着关卡,从来不敢北上,因为草原辽阔,不好攻打,也不好守护。
他们那些文弱的骑兵,到了北渊草原,到了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可是,这些黑红衣衫的是什么人?
用的是什么武器?
他们北渊的王都,还在吗?
“把他们尸体简单埋一下,咱们往西走,呼延部落强大,他们可以救援,咱们就这些人,不要去送死!”
那统领说完,狠狠的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酒水,让他飘荡的心魂暂时的安定下来。
速度太快了,快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而现在,他们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如同潮水一般的来了,又如同潮水一般的走了。
他回头看着被踏平的野草,那是,去往王都的方向。
此时,王都里的人似乎隐隐听到了声音,但是也没有人感觉到异常。
一切热闹如旧。
只是有人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闻到味道不对,探头看了一眼,惊声尖叫起来。
巷子里横七竖八的死了很多个不着寸缕的人。
官兵很快就来了,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能定义为酒后发疯。
程念安翻了一个身子,摸摸额头的冷汗,他梦到谢十州不要他了。
简直太可怕了!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啪啪的拍响,拍了两声感觉到不耐烦。
一脚就踹开了。
门一开,就感觉到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门口的人嘭的一声被什么打在头上,头晕眼花,差点跌倒。
等到缓过来,定睛一看,是茶壶!
幽云捂着额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淌出来,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程念安:“程念安,你不想活了!”
程念安冷哼一声,起来理了理衣服,直接从客栈的窗户跳了出去。
等幽云扑到床边,就看着程念安红衣飘飘,大步远去。
她转身就要追出去,就听掌柜的在后面叫:“房钱还没给!”
幽云恼火,拽了一张银票扔过去,大步走了。
一出门她的脸就冷了下来,用布巾捂着流血的头:“把他捉来!留一口气!”
侍卫应声而去!
幽云在后面跟着,就看着那骑兵飞快的围上去。
她坐在马车里,任由侍女处理伤口。
“圣女,那程念安太不识好歹了,您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幽云幽幽盯着远处红色的背影:“放心,定然让他体会到那颜色的厉害!”
街头的流言越发的多了,什么大安军队来了,呼延部落没了,东部豹师被屠。
说得神乎其神。
说话间就看到远处一骑绝尘而来,直奔皇宫而去。
幽云眯了眯眼睛,低声说:“做好准备,若是北渊不行,咱们还要保命!”
“放心,南边的几乎都被说服了!”
等到了程念安跟前,就看到程念安坐在那里,屁股下坐着一个骑兵,一只脚下踩着一个骑兵,正在大快朵颐的吃肉喝汤。
小摊的摊主在一边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