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石头的心事
石头俯身弓腰。试探的伸了下右手。
对手比石头要强壮很多。石头不敢贸然行动。
“嘿嘿”对手咧嘴一笑。
一个虎扑朝石头压过来。
石头也没退让。朝前一步。压低身子去抱对手的腰。
一瞬间，石头抱住对手的腰。对手也要扣住石头身体。
石头脚下用力，原地一转圈。对手没抓稳。让石头钻了空子，闪到后边。
“起来。”
石头用力侧摔。右脚拌对手右脚。
“嘿嘿。”对手笑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是没用的。”
对手顺势绊住石头右脚。抓着石头的手，朝石头压下去。
眼看对手身体就要压住石头。
石头抽回右脚，又是一个转身。两人都摔倒在地，但石头在上面。
“好，精彩。”没想到石头还学会了摔跤。
“嘿嘿”
对手闭气运力。石头压不住。
“嗨”对手将要翻身之际，石头跳开。
“你小子聪明了。”对手起来。看看石头，再看看涂立。
“不跑又给你摔地上。吃亏多了也学得乖。”石头并不气馁。
“你韧性不错。连着半月跟我学摔跤。若个子再长大些。不难成为高手。”
“玩玩而已，高兴就好”涂立拉开石头。
“看你这一身搞得。”石头浑身都是泥土。
“没啥事干，就和他玩玩。”
“你肯定有事?”
石头的情绪不对劲。
“回来就听说，我的亲事可能黄了。”
“龚家那位?”
“是啊，小时候定下的那个。”石头坐在晒场边上。
“他龚家悔亲，咱再另找就是。”
“你是怕没老婆么？”
涂立一拳锤石头背上。
“羡慕涂大娃儿?”
“我听说，她父亲在那回分水郡得战争中死了。他家三个孩子都是女子。她娘要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换些钱财。”
“龚家族长不管么？”石头很认真，涂立也不再开玩笑。
“龚家族长忙着给自家找靠山。族人的事，他们主家不在意。”
“也就我们涂家。你家字山爷爷这个族长啥都管。大家过得舒心。”
“石头，你要是真有这份心，咱们就去龚家集看看，不就是钱财么！我涂家也拿得出来。”
“可是，师傅说，龚家，咱们还是不要沾染。”
“石匠叔叔说的是他们的顾虑，我们年轻人做我们的。老实说，龚家族长家，我是没法原谅他们的。但这些龚家旁系的人，我不记恨他们。”
“嘿嘿。还是你够兄弟。”龚家伤害了涂立，石头是怕涂立为难。
“没事，这两天年节，陪长辈开开心心的才好过。”涂立指指上场比试的石匠。
“你师傅也干不过人家。”
“那家伙是专门摔跤的。人家从小开始练。跟我们动手，都是手下留情的。”
石头心事放开，也高兴起来。
“哎呦，我差点忘记了，老爹要带我去谢师的。”师傅，师父。过年节是要有谢师礼的。
“一家人，晚一点，石匠叔叔不会在意。”
“你说你爷爷也是的，咱们这地方热闹了，咱们自己不霸占下那些小生意。让外人来赚咱们的钱。”石头又着急起杂事情来。
“就你屁事多。人家来这里是客，他们要做什么都行。人家不来，这里能有这么热闹。”
石头就是眼红了。卖小玩意儿得生意很好。叫卖声也特别大。
“咱们这年节总算有点样子了，大家都开心就好。想想以前，一身衣服穿了一年，破破烂烂的熬到年节，给我们小娃娃们置办了新衣服。长辈们还都穿旧衣服，补丁盖补丁的。”
“也是，李家天下，比秦家好得多。”
“咱们找个地方玩去啊！”和石头瞎聊下去可就无聊了。
“年轻人都去涂大娃儿家了。听说不少漂亮妹子都去了，咱们这一辈，他最先成亲。都去他家玩了。”
“哎。你们玩吧。”兰珠子在一边看着。涂立都不好意思多看几眼别的女子。
龚家集不大，房舍横平竖直的排列。
龚家集外，磨盘营被平整成一块平地。营地还在。私兵换成了驻扎这里的府兵。
龚家大院，样子没什么变化。
龚晓奇多了许多白发。龚家大变，老妻没撑住。龚晓奇独自守着诺大的院子。
“老爷，涂家几个后生到了咱们地盘。”仆人不敢大声说话。轻声报了消息。
“嗯”龚晓奇没什么反应。淡淡的坐在那里。
“这涂家，好久没有来往了!”
龚微律如今在简都府治疗心病。龚微纪也在简都府，龚家靠上简都府李家二公子的舅爷。算不得没落。
“没了私兵，就没底气啊！”龚晓奇手里那点私兵，没折损在战事上的，也都编入李家府兵，驻守在滚山州边境。
“随他们去吧。”几个娃娃来龚家集玩，犯不着大动干戈。
龚家集外，挖掘了护城水渠。这让龚家集更像战阵堡垒。
水渠边的房屋，多是茅草盖的。这里居住的人，都是龚家旁系或者外戚。
“这，倒是一种防护。”仿照护城河挖掘的护渠，由于水流缓慢，龚家集的生活污水都往这里排。
这里居住的人，得忍受沟渠散发的臭味。
“闭嘴。”
石头有些伤心。
石头的亲事并未退。或者这家人，拿不出退亲的钱财。
没有院子。四间并排的草屋。带路的媒人都没去敲门。
“咋就这样了呢？”涂大娃儿一脸不可思议。涂家蒸蒸日上。就没有这样穷的人家。
“你小心护着郭丫。都几个月身子了，还跟我们来做什么！”涂立白了这两口子一眼。
“我们是兄弟，我的事都是大家帮忙办成的。石头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涂大娃儿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你去打招呼啊！”都站着不敢动地方。
“哎”媒人自知理亏。亲事是她撮合的，如今这样子。她逃不了责任。
“龚三婶子。可在家么？”
“咳咳咳”当中间屋子一阵咳嗽。
“您这，还没好点”媒人知道龚三婶病了。咳都咳了小半年了啊！
“哎。老毛病了。”屋子里很暗。床上得人使劲动了几下。还是没能起来。
“她婶子，来了”
龚三婶没注意门外还有人。
“可是大丫头得事谈妥了?”
“龚三婶，关屠户那里倒是好说。他也答应拿些钱财做聘礼。只是，涂家那里…”媒人很是为难。
“涂家与我们龚家早就闹掰了，多少年没来往了。人家还能接受我家大丫头?”
“当年定亲，涂家可是给了聘礼的!”
“婶子，你看我这家。男人死了，我也病了，人家都说我是在卖姑娘”龚三婶眼角湿润。声音嘶哑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大丫头继续跟着我，一家人都得挨饿。她嫁了，换些聘礼回来，两个小的也有口吃的。”
“这，不是长远之计啊！”涂立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