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羡,任俏丽毕竟与你是有婚约的,你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要与贝晶莹保持好距离,不要授人口舌。”
司建设语重心长的。“还有,有时间就回孟家公社去看看你的父亲,去拜访一下任家夫妇,做人要知恩图报,要懂得感恩!表现出我们司家晚辈的胸怀和形象!”
“知恩图报?没错,做人要懂知恩图报,要知感恩,但这些跟任家又有什么关系?有一点二叔应该十分清楚:我从没答应过与任家联姻,所以与任家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婚约,请您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起任家的任何事情,因为我没有任何兴趣!”
对任家感恩?要感谢他们之前对晶莹的种种伤害吗?真是笑话!司敬羡对这些话很是反感。他发现,二叔司建设每次对他都是语重心长、一副关怀的姿态,但话里话外都让人十分不爽,也不知他抱有一副怎样的心态。“奶奶,我吃饱了,先下去了!”
郦老太太无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儿,对司建设道:“老二,你干嘛要在敬羡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司敬慕也道:“我同意奶奶的意见!敬羡从来就没答应过与任家的联姻,二叔何必再提!”
司建设横了司敬慕一眼:“你懂什么?杜程程代表敬羡与任家达成的联姻就不是联姻?”
转头又温言细语地对老太太道:“妈,我们可是司家,司家做事怎可言而无信?这有损司家的诚信啊!”
老太太:“没有我点头,谁也代表不了司家!何况与任家的这件事早已经说清楚了,为何再提?”
司建设心里一沉,唯有低头吃饭,不再言语。见老太太放下了碗筷,他赶紧上前搀扶老太太:“妈,您别生气!我觉得您就是太惯敬羡了,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还不得提醒提醒呀?”
老太太面色威严不变:“与任家联姻的事本就是杜程程当初的一厢情愿,敬羡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过,司家也从未认可。这本来就是一桩不存在的联姻。现在是新社会,早就是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了,也不存在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了,那又何必再提给人添堵?”
司建设:“妈,我还不是在为司家的名誉作想啊?”
“这跟司家的名誉无关,不要再提!”
老太太不容许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缠。司建设隐忍着:“是。”
司建设回到家,心里越想越窝火,此事不掀起什么波澜来,他心里就不舒服。想了想,便一个电话打给了任有成:“任书记,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在打探敬羡的消息吗?他现在回家了,他们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亲自来问他。”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就看任家怎么做了。任有成将司建设的电话告诉了金盛美。金盛美一听,立即收拾起一些东西同任有成一起赶往省城。一直没有机会进入司家,这次的机会来的正是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司敬羡不认可他们的联姻又如何,只要司家人认可了,这个联姻就是铁板钉钉严丝合缝,谁也动摇不了。到了司家门口,只见朱户红门,透着高深和富贵。门口有配枪警卫在站岗,金盛美不敢上前,倒是任有成见过世面,上前通报:“同志,我们是司敬羡公子未来的岳丈岳母,来拜访司家老太太,请让我们进去吧。”
那警卫一听,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稍等。”
当卿姨向老太太报告任家夫妇来了时老太太还是一愣,他们来的很是时候呀,巧也没有这么巧。“让他们进来吧。”
来者是客,没有拒见的理由。只见警卫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就走来一位步态轻盈的妇人。金盛美见其着一件蓝色长裙,面色白净,头发一丝不苟,气质不俗,就以为是这里的主人郦老太太,立即上前抓着卿姨的手就不放:“哎呀亲家奶奶,可见着您了!没想到您还这么年轻啦!”
卿姨不卑不亢道:“我是老太太的保姆,你们叫我卿姨就好。请随我来。”
金盛美一听是保姆,有些尴尬,赶紧放开手,跟着卿姨进入大门。这里的保姆都这么地出色,难怪司敬羡会那么地清冷高傲,不把人放在眼里;司胜利就是被斗的人都快死了,也从没哀求过别人,总是保持着一种寻常人没有的气节;而那位司家的二叔司建设倒是亲切和蔼,见人总是笑容满面,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司家一家都不同凡响。金盛美一进大门就目光四射,为这里面的大气和庄严的古香古色的院落所折服。他们在孟家公社的住房是那里最气派的了,但对比这司家大院,还有那带枪的警卫,实在是渺小得如沙砾入不了眼。这司家真是高门大院,这高门他们任家攀定了!进得客厅,虽然看着都是些木制的家具,但这种棕色的沙发和座椅一看就很有年头了,有一种历史厚重感,让人不敢轻视。而墙上的那张老太太年轻时身着戎装与领袖握手的黑白照片令人肃然起敬,望尘莫及。一会卿姨扶着郦老太太走了过来。老太太一身黑色的旗袍,身材极好,齐耳的发白头发整齐地撇在耳后,皮肤细腻白净,面色和蔼,根本不像七十岁的老人,倒像是四五十岁夫人,气质高贵而雅致。一看就让人仰望。“哎呀亲家奶奶,可见到您了!”
金盛美说着就朝老太太扑了过去,就像多年未见的亲人。卿姨立即移身向前挡住了金盛美的身体,阻止她扑向老太太。金盛美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为。老太太在卿姨的扶持下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对任有成和金盛美道:“坐。”
任有成这才躬身上前问候:“老太太好!打扰了!”
老太太微笑:“没关系,坐吧。”
任有成:“谢谢老太太!”
金盛美不习惯这样被冷落,她再次笑盈盈地上前伸出手去:“亲家奶奶,现在才来拜见您,还请亲家奶奶莫要见怪呀!”
老太太依旧微笑地看着金盛美,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任夫人叫我亲家奶奶不妥吧?据我所知,司任两家目前并不存在姻亲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