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身,身边那人便幽幽开口,“你确定要这时离开吗?如果让旁人看到,再做出一番你我不和的解读,你猜护法们会不会认为这是阿敦沁的罪过?”
姜筝顿步,显然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可是,不回望月殿,她该睡在哪儿,再不拘小节,也得顾着些男女之防。更何况,面对旁边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也不能不警惕。
冰冷冷空荡荡的内殿,就那么一张床,怎么办呢?她先去占了,姬寒衣总不好意思跟她抢吧!姜筝计上心头,脚步已经先头脑一步迈出,“那我就不客气……”
话音未落,身旁一阵疾风掠过,姜筝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那原本端坐于桌案旁的人已经合衣而卧,一双清亮亮的眸子映着万象烛火,直勾勾盯着她,无端地发散出诱人的气息,“来吧,这床榻虽窄,然你我抵足而眠,可安然共寝。”
姜筝一阵恶寒,毫不怀疑这是姬寒衣变着法儿地恶心她,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作出一副坐怀不乱的端庄模样,义正言辞地拒绝,“既是做戏,男女有别,岂能同榻……”
“那请自便吧。”他打断她,有些负气地抛出了这么一句,旋即翻了个身,不再理她。
姜筝愣在当场,眨了眨眼,她只是假装矜持一下,这个人也太不客气了吧,连句客套话都不说的吗?但凡他挽留一句,她也就豁出去了,那床榻的宽度其实足够睡三个人的。
天寒地冻的,这人连最基本的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比之他们大煜的男子,不知逊上多少层次!蛮人,果真蛮人是也!
姜筝暗自腹诽着,却不得不转身,在空荡荡的大殿找寻自己的安身之处。最后,通过各处对比,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躺在了外殿的御座之上,那上面铺了好几层的兽皮,做个卧榻也还凑合。
就是这样委屈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啊,一定要让内殿那个可恶的家伙尽快安排前往西镜!
第二日清晨,一声惊呼伴随着陶器碎地的声音响彻在通天殿。
姬寒衣黑着脸呵退了紧随而来的侍从,转眼看着那个一脸惊恐的女人,见她睁大的杏眼还一眨不眨盯在自己的胸口,他有些不自然地拢紧了衣裳,耳后却控制不住地爬起一抹绯红。八壹中文網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姜筝勉强用平淡的语气发问。
谁能告诉她,明明睡着时是在外殿的御座上,为什么醒来却是在内殿的床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睁开眼时,自己的手还在奋力地往面前人的衣襟里钻。
姬寒衣显然也很不忿,愠怒的眼珠一转,脸上挂起了刻薄的笑意,“夫人嘴上说着男女有别,心里原来并不是那么想的。”
“别这么叫我。”姜筝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狐疑地盯着他,“你动了什么手脚?”
男人闻言,一脸嫌弃地往床内靠了靠,“何出此言?大煜的王室都是如此目不见睫的吗?”
姜筝说不话来,姬寒衣的厌恶的表情不像假的,根据他们多次冲突,她一点也不怀疑彼此现在是相见两讨厌,更不觉得冷冰冰的一族之长会这么幼稚的捉弄她,并且是以牺牲自己的肉体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