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哼!”岑今山竖眉指着刑空月半天,也没‘你’出一句话来,又看到百里吟风和姜筝看热闹的表情,不由迁怒,“你们!笑什么笑!书背完了吗?饭做好了吗?”
二人忙敛笑低首,准备离开,却被刑空月拦下了,“慢,小风,你师叔说你平日练功很是勤奋,如今为师探来,功力却有不进反退之象,为何?”
百里吟风瞬间心虚,嗫嚅半刻,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岑今山不停朝他使眼色,这孩子,一向能说会道,唯独见了他这师父,嘴巴就像上了封印一样,半点不会应对。
刑空月也不逼他,看向姜筝,“这位姑娘便是小风的陪练吧?观姑娘身手矫健、招式灵活,小小年纪已有此造诣,不知师承何人啊?”
这师徒俩怎么一来就问同样的问题!姜筝摇了摇头,这她可没法回答。
百里吟风忙道:“师父,小鱼姑娘有口疾,说不了话。不过,师承的问题我先前也问过,姑娘不愿透露,许是哪方隐士,怕人扰了清净。”
“隐士?”岑今山连连啧声,“我可不信哪个隐士高人能教出一个偷窃犯!”他边说边睨了姜筝一眼,后者也万分无语地给他睨了回去。
刑空月面露诧异,百里吟风忙制止了岑今山,“师叔,小鱼姑娘如今也在赎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不错,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刑空月微微颔首,“鱼姑娘,你的武功路数倒与小风很是契合,往后还望你尽心尽力,好好鞭策他。”
姜筝不卑不亢地回了个抱拳礼,算是应下。然心下却道:谁要在这儿做白工啊,拿到书咱就跑路咯!
次日夜,月黑风高,太虚剑宗的某块土丘后,两条移动的火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发出微弱的光芒,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
姜筝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直径窄小的地洞,很想问百里吟风一句:咱们真的不会卡在半路吗?
傍晚她正在收拾饭堂里的锅碗瓢盆,百里吟风突然找到她,说师父晚上去镇上会他的老朋友了,他们也许有机会去藏书阁。
两人先是去日月阁远远看了一眼,虽然守卫弟子依然是欲擒故纵守株待兔,但是二层藏书阁的窗外已经拉上了铜丝网,恐怕只有变成老鼠才能钻进去。房顶上也调配了守卫,避免再发生窃贼冲顶的情况。
眼见着是天衣无缝了,姜筝正在想要不要就此打道回府,安魂之技再议,省得在此受些驴气,却听百里吟风道:“别急,我还有办法,跟我来。”
于是两个人各拿了一个火折子,像是两缕鬼火般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这棵无人在意的大桐树下。百里吟风把地上的落叶拨开,便露出一个不大的地洞来。
“天上不行,地上不行,只能地下行了!”他得意一笑,颇有几分倜傥模样,“幸亏我早有准备,这个地道直通日月阁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