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并非是带来千里大旱的凶手,但凡千里大旱,必会存在诞生旱魃的沃土。而且,任何行尸都是要吸取四周阴气,往往会导致周围的土地龟裂,将阴气缩小到固定范围,因此,只有这一处土壤是湿润的,而这里也叫聚阴地。
我与吴晓丹围此处院落仔细找了一圈,摸了摸地下的泥土,放在手中轻轻捻动。
“有尸气。”
“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个。”吴晓丹嗅了嗅,“不是旱魃,否则这里不会是青苔。”
“那是什么?”我问。
“尸体本是死物,同样又是最好的肥料,而肥料可滋养草木土地诞生新的生命,所以,生命力越强,他所散发的能量也就越强。”吴晓丹就揪下青苔,脸色严峻,“咱们眼前这位,怕是已经成了飞天夜叉,凭借你我的实力,够强是人家的对手。”
他又说:“我还是之前那个建议,咱们俩还是跑吧。”
“跑你大爷,愿意跑,你自己跑。”
我当场大怒,虽然摆平了痋蛊,但司徒炎依旧命在旦夕,丢下朋友不管的事情我做不到。
不过,吴晓丹接二连三的表现,让我嗅到一个信息。
每次遇到危险,他皆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八壹中文網
甚至,有好几次机会,他明明都可以逃走,但吴晓丹并没有跑。
到底我什么身上有他什么目的?是那五帝龙王令吗?
见我态度坚决,吴晓丹不再多说什么。
“真要出事儿,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挖!”
我非常认真的一句话过后,大家抡起家伙事开始刨土。
强良受伤很重,我让他坐在一边歇着,我和吴晓丹几乎将整个后院翻了一遍,可这么找下去毫无头绪。
心里仔细一琢磨,既然对方极阴之物,我问吴晓丹,太阳当头,假如哪里的泥土湿气重,自然就是目标所在。
于是,我们分头行动,直到发现一处攥在手中有水滴落下的泥土。
认定这回找到正主儿,我们俩开始铆足了劲儿的往下挖。
折腾了一个多钟头,伴随“咔”的一声,镐头砸在一口青皮棺材上,棺材碎裂,一股尸臭瞬间扩散。
吴晓丹们俩同时退后,掩住口鼻,他沉声道:“不对,底下一定还有,夜叉早就摆脱五谷杂粮,不应该有尸臭。”
我们俩用力刨开棺材,在里面拽出一具童尸,奇怪的是,它没有腐烂,反而是一片焦糊,仿佛被电熟了那样。
好不容易将棺材拽了出来。
吴晓丹当场就断定眼前我们遭遇的塔棺,底下还有六尊。
塔棺材共有七尊组成,最上面一个,中间二个,底层三个,正主儿夜叉的棺材在最下面。
这些棺材的责任只有一个,就是帮助正主儿避过雷劫。
因为天地之间,无论任何生物,他的能量气场达到某个临界值,自然会触动冥冥之中的天雷。
此种天威是无解的,无论是何种修为,只要被雷击过体,唯有死路一条。
我们俩不敢怠慢,加紧速度往下挖。
接二连三拽出的童尸无一例外,皆以焦糊。
躲过七次天雷,夜叉有机会跨入旱魃。
终于,我们挖到了最底下那一尊。
为了稳妥起见,我画了一道镇魔符贴在棺材表面,用手摸了摸,那种感觉就像触碰在寒冰上,连骨头都要被冻住。
等费尽周折将棺材折腾到太阳底下的时候,棺材表面凝结出淡淡的白霜。
“我还是之前那个意思,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最好趁着太阳落山之前动手,夜叉不是旱魃,阳光对他有所压制。”他认真道。
刚刚受过伤的强良也跟着站了起来,没办法,我们实在是缺人手,并且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一稿头是我砸的,沿着四周撬开棺材钉,用力起开。
阴风乍起,棺材暴露在阳光下,里面涌现出大量的雾气,伴随阴风将其卷走。
我看到棺材内躺着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而他的身边有一个酒坛子,其中,坛子上描绘出的符文,显得非常古朴神秘。
不用看也知道有问题。
太阳照射,夜叉处在沉睡中,不过,我看到是他的眼皮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很害怕阳光,导致他不敢睁眼。
吴晓丹凝视着酒坛,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缓缓吐露道:“我知道旱魃在哪了!”
我惊讶道:“什么意思?”
“夜叉旁边的酒坛是用来吸取阴气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就像蜜蜂一样,出来为给旱魃采集阴气,等他躲过雷劫,会再次回去将坛子送给旱魃。”
我听到他话中不一样的地方,居然是“他们”。
“你的意思,还有别人?”
“嗯。”他重重点点头,“不是一个,是很多!整个华夏大地,无法估量到底旱魃埋了多少夜叉尸鬼。对了,你记不记得明天什么日子?”
我茫然道:“八月十七啊。”
“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吴晓丹一惊一乍:“我知道了!那旱魃想要在那一天召集所有尸鬼上供,他会喝下天底下所有的阴气,借此极阴生阳,成为真正的神仙。”吴晓丹的语气有着几分警惕,“如果夺走阴气,将它们归还于大地,没准河北大旱会受到刺激,引来一场及时雨。”
怪不得青年会穿官服,原来是等待明日上供。
我认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办了,你的这份大礼,由我替他去送!”
接着,我一步走上前,企图将棺材里酒坛取走。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夜叉,突然蹦了起来,抱着酒坛,撒丫子开溜。
我和吴晓丹都看傻了。
“这..这就是你所说那夜叉?”
“也许吧,可能他比较菜一点。”吴晓丹也很尴尬。
不过,他很快将话题转移过去,撸胳膊挽袖子道:“玛德,既然他啥也不是,咱们还惯着他干鸡毛,追,打死那个狗干的!”
与吴晓丹迂回包抄,将那夜叉堵在角落里,对方脸色煞白,眼神惶恐。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吴晓丹上上下下打量着夜叉,像是想明白什么,指着他说:“怪不得你那么菜,原来是旱魃把你们当做奴隶,抽走赖以生存的尸元,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是老老实实听话,还是等你吴爷爷给你过一遍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