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鬼灵和那只鬼煞联手,此时黑白无常又帮不上忙,他们必输无疑。
正担心间,只见那只鬼灵犹豫了一下,竟然朝鬼煞攻击而去,鬼煞身旁的几十个蓝色鬼火像是发怒了,张嘴发出尖锐的戾声,声音像是化作了声波朝鬼灵而去。
鬼灵对他大吼,一下便把鬼火组成的人头骨给吹散,瞬间这些鬼火漂浮着将鬼灵围绕在中间。
鬼灵拥有了他们几个能量的光团,竟然鬼力大作,轻松就破开了这些鬼火。
蓦然间几团鬼火黯然失色掉在了地上,然后熄火,见到几团鬼火的快速消败,余下的鬼火瞬间后退,回到了鬼煞的旁边。
“你竟然敢与他们一起对付我。”
身边的鬼火损失严重,鬼煞勃然大怒,朝鬼灵攻击而去。
牛头见状立刻攻击了鬼煞,鬼煞正欲躲开,还有一道攻击从右边攻击到他腰上,瞬间,鬼煞身边的绿光暗淡了些。
随之而来的便是鬼灵的一击,鬼煞的身影颤了颤。
见到鬼煞受伤,方梦月心中升起了希望,牛头马面加上鬼灵或许能打败鬼煞。
然而高兴的太早了,只见鬼煞受伤了之后,本来已经暗淡的绿光乍然大亮,亮的刺眼。
他周身的绿光像是大了一圈,凡是接触到绿光的物种,都瞬间枯萎。
“快走,这只鬼煞竟然以燃烧魂魄为代价要将我们全部杀死。”
黑无常抱着方梦月逃走。
方梦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那个光圈好厉害,估计他们只要一接触到就要灰飞烟灭。
意识到这只鬼煞似乎发了狂,鬼灵和牛头马面也快速脱身。
才刚飘出树林,就听见树林里惨绝人寰的惨叫,像是练狱,凡是还未逃出树林的游魂,全部用来祭奠了这个鬼煞。
方梦月心中一寒,从来没有过的死亡威胁压的她喘不过气,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怖,这股死亡的气息让她手脚冰凉。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均神情严肃,大家慌忙逃命,那只鬼灵也跟随在身后拼命逃跑。
鬼煞吸收了树林所有魂魄的精华后,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很快就拉进了距离。
大家逃脱不及,已经决定要决一死战了。
突然远方一声公鸡的鸣叫声划破了夜的长空。
天要亮了!
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天亮之前所有的鬼魂必须回到阴凉的地方,否则当太阳的第一缕光出来时,必定魂飞魄散。
骤变突生,一团绿色光波从后面打中了鬼灵,鬼灵立刻吐出了不少黑气,它的神色立刻萎靡了起来。
鬼煞已经发狂,他已经不顾及天快亮了,他在做最后的一博。
鬼煞竟然把周身的鬼火全部以自爆魂魄,来阻拦他们。
黑白无常躲避不及,掉了下去,牛头与马面因为这些灵魂的自爆也狼狈的飘了下来。
“你们全都走不了,全都要被我吸光鬼气。”
鬼煞悬空立在大家面前,表情狰狞,那些绿光像是能将一切都燃烧贻尽。
黑白无常面如死灰,一脸坚毅果决。
“我们自燃灵魂也不会让你吸干鬼气。”
鬼煞挥动着绿光而来。
突然又一声鸡的鸣叫声划破天际,像是黑夜已经过去,天亮即将来临。
牛头与马面死死抵挡。
鬼煞从中伸出了一只黑手朝黑无常袭来。
“小心。”鬼灵飘过去为黑无常挡住了这一攻击。
众鬼差均以受伤,千钧一发之际,鸡鸣再次叫了一声,远方的鱼肚白开始亮了起来。
鸡鸣三声,即将天亮,孤魂野鬼速速退让。
方梦月抬头看着天边亮了起来,天与地相连的地平线围着山峰的界线,隔成两个极强的对比,像是一道分割线,即将要把所有阴暗都吞灭。
鬼煞见到太阳快出来了,立刻变了脸色,急忙化作一阵风逃走。
牛头与马面松了口气。
“我们也要快点回到地府了,不然也受不了阳光的照射。”
马面说完便与牛头各自扶起了黑白无常。
“我们的鬼气只能支撑我们各自带着一个回到地府。”
牛头望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鬼灵,毫无感情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迟疑,转瞬即逝,很快便又恢复了原样。
鬼灵惨笑一声,它身上的光圈越加稀薄了,似乎随时都能散了去。
“我是没有这个福分能当上鬼差了。”
牛头沉默,大家都没说话。
其实除了鬼灵不知道,这里的每个鬼差都是心里有数,但此时,牛头也不忍将他的美好愿望给戳破。
“当鬼差好不好玩?地府是什么样的?”
鬼灵的双眼有着向往,虽然面目还是狰狞的可怕,但方梦月此时却不再怕了,反而有些伤心。
没人回答它,它在自言自语。
“时间快到了,你们走吧,反正我鬼气流失了太多,去到地府也活不成,你们回到地府要是能替我向阎王爷禀报一声就好了,我当厉鬼虽然当了这么久,但是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躲避鬼差,所以我才希望我有天也能当上鬼差啊!”
随着天边越来越亮,鬼灵便越来越透明。
已经不能推迟了,他们必须要回到地府了,地府之门即将关闭。
黑无常将方梦月放在了地上。
“对不起。”
凡间之物不能带去地府,而现在他们也没有时间送方梦月回去,方梦月只能在外面呆上一天。
“谢谢。”
黑无常对着鬼灵说,这是他在凡间学到的话。
听到黑无常的这句谢谢,鬼灵落下了泪。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立刻化作了一阵阴风飘走。
“照顾好自己。”黑无常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随着他们的消失,太阳也终于从远方露出了头,当第一缕光线落在大地时,鬼灵开始消散。
方梦月伸出手去接,只见闪着光的晶莹泪珠从手中穿了过去,掉在了砚台上。
冒着热气的眼泪像是烙印在方梦月的心里,她顿时泪如雨下。
纸钱飘飘扬扬的洒落下来,风刮起黄尘格外萧索,各种撕心肺裂的啼哭飘荡在这条路上。
方梦月抬头看着这些人,均是清一色的女人,有老有少,身披白衣头戴白幡,眼泪和鼻涕全挂在脸上也不管,只是悲痛欲绝的往前走着。
并没有哀乐,只有这些人的哭声仿佛成了世界上最悲的音乐。
一阵歌声从这些人群中传了出来。
当日君欲行边疆
血犹热,志四方
我为君擦拭缨枪
为君披戎装
当日君道醉沙场
看九州,烽烟扬
我唱战歌送君往
高唱......
如今我歌声已哑
难高歌,迎君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