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后退了一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她知道爸爸不会打她，但那眼神看着骇人，无处遁形。
“就今晚。”
边说着，还往后退，心虚的打颤。
“是吗？不说实话，以后不带你出来玩。全托幼儿园也跟着去上。”
靳砚威胁道。
黑暗中的人像冬日里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耷拉起了脑袋，转过身背着靳砚的视线。
不说话了！
靳砚拿出手机查看了房间里的监控，只有第一晚靳绵绵没有起床来看顾绾绾，其他的晚上她都来了。
那小东西怕她发现特意在他睡着后，蹑手蹑脚还不开灯的过来。
岂不是晚上吃豆腐的事，也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靳砚放下手机起身，伸手抱起小包子，走到她的小房间里去，掀开被子把人裹进去，“下不为例。”
“爸爸都可以跟妈妈睡，为什么我就不行！你坏！我要给妈妈告状，你晚上偷偷亲人家。”
这种事！
她也看到了！靳砚怒不可遏，可又怕小包子真的去告诉顾绾绾，拉开窗台上的灯，教育道。
“以后，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来看，但决不允许你半夜起床偷跑到床边，明白吗？”
“那爸爸呢？也不许在妈妈睡着后偷偷的亲。”
“你，你简直！”
靳砚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靳绵绵聪明的很，以往对自己的依赖，现在全部都抛洒在顾绾绾身上。
得好好的教训一下。
“再说，现在就给我滚回国内去。那是大人的事，是你能比的吗？再跟我生气，把你扔到别院。”
小包子内心哼唧了一声，为了妈妈，他才不会这样做。就知道说这些话来吓她！才不会上当。
拉过自己的小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麻烦关一下灯。”
靳砚气馁的走出了房门，趁着黑夜的掩盖，他的亲吻落在顾绾绾唇上、脸上、甚至是胸前。
这种冲动是他自己都不能克制的！却又甘之如饴。
这么做为什么，他迷糊间，也有了一些意识，可能在他没在意的那些年头，这个人已经住在了他心里。
从他把她在教练的公寓里抱着出来的那一刻，那小小而又柔软的身子，爬在肩头，小声道问他。
“哥哥，你真好看！”那时他的心就沦陷了，只是当时的她还那么小，不过是怜爱多一些。
哎！
靳砚叹气一声，他转身上了床，看着手边的人，大手一揽人就入了怀。
她还小的时候，两人也经常这么一起睡，等着长大了一些第一次来了月经，他便避嫌的分床睡。
起初顾绾绾还觉得是他疏远了，要去找其他女人，不时在家里闹脾气。
他总是哄着人睡着了，再去隔壁房间睡。
顾绾绾习惯性的在靳砚怀中，摸着眉宇和耳鬓的发，又把手缩了回来，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刚起身，靳允年的电话就打了来，她走进书房，顺手把门反锁上。
“允年，这么晚还不睡？”
喝醉的靳允年问她，“小叔是不是也跟着一起了？你们住在一个酒店，小绵绵也跟着一起去了？”
“是，一家酒店。是绵绵要靳砚陪着他来。”
“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要是动了，回来咱们就结婚。老是把你当个孩子一样宠着，这样不好。”
“是，是吗？”
顾绾绾内心崩溃，这人喝醉了再说什么啊！
靳砚不仅对她动手动脚，还对外宣称两人是夫妻，而且两人还在一张床上醒来，相拥而眠。
她要怎么说得出口。
虽然两人什么都没干，什么事也没发生，靳允年现在是她的未婚夫，总觉得不妥。
“我还要去开个早会，今天的事儿比较多。晚上再联系，你让家里的佣人给你煮一点醒酒汤。”
“你知道关心我了，好开心。”靳允年说完电话从耳边滑落，直接睡着了。
他今天没有回家里的别墅，而是住在离公司很近的公寓里。
顾绾绾从进入书房，床上的人就醒了，摸了摸自己的唇，眉头紧锁，指头又朝着自己的眉和耳鬓。
他不懂。
顾绾绾为什么要这样做，心里却很受用。
人从书房出来，她直径去了浴室，走进去，又走了回来，看向床上，“今天醒的这么早？”
“嗯。”
淡淡没有情绪的应了一声。
靳砚心里，昨晚没有熬夜，也没对她动手动脚睡的格外早，所以也醒的早。
洗漱完毕的顾绾绾，打开电话与沈家公司的人做了今天任务的报备，整理要用的资料，起身朝着茶几走去。
靳砚穿着睡衣拿着一杯水，盯着茶几纸条上的地址，问道。
“你要去这里？福利院？”
“嗯。”
顾绾绾愣住，昨晚她应该把东西收好，但是太累了，没想起应该把地址收起来，免得他起疑。
既然都看了，也没瞒着的道理，她和靳砚从来都没什么秘密。
她也不打算瞒着靳砚，她在找自己父亲的事。
“是沈玉明让我去的，说这个是爸爸年轻时候的帮佣，还给了我一个电话。我得自己去查。”
“父亲？”
靳砚诧异，她都知道了多少。
“顾谨川一个英籍华人，听说是个有名的望族，但具体是哪一个。我现在还不知道，从沈玉明口中得知了一些当年之事。”
“你想查？”
“以前，我一直以为父亲是死了的，现在知道他还活着。我是很想与他见面，毕竟我现在只有这一个亲人。”
靳砚口中的话没出来，把水杯递给她，“这几日，你嗓子不舒服，这是药。”
顾绾绾迟疑了一秒，接过了药喝水，被打断了刚才的话。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爸的消息对不对，却一直没有透露给我。还不断的用他来威胁我。”
“绾绾，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只是在保护你。”靳砚没着急着为自己辩解，说出部分的事实，“你知道，你妈身份有多特殊，这些年来不是靳家为你遮风挡雨，早就被灭口。”
从沈玉明那，她也了解道妈妈的职业特殊性，总是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总是跟国际挂钩。
她不傻，也不笨，自然明白。
母亲的死，不仅是靳砚有疑惑，连沈玉明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厉害的人，居然能那么轻易的死掉。
“别说了，我要去工作室了。今天旁晚见。”
“去吧。”
顾绾绾离开酒店，小包子揉着眼睛，穿着小兔子的睡衣，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迷迷糊糊带着睡音问道。
“妈妈，已经走了吗？我想要一个早安吻，可以吗？”
“爸爸给你好不好？”
小包子想了想，觉得还挺划算的，呆呆的走了过来，扬起自己的小脸，戳了戳自己的脸蛋。
她可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到底有多可爱，靳砚差点失态。
小孩子原来可以这么萌？
跟小动物似的。
顾绾绾小时候可比绵绵调皮多了，简直就是个捣蛋鬼，还喜欢穿一些看起来很土的衣服。
靳砚惯会宠着她，仍由她穿什么，只是去了老宅就不那么活泼，自己走到哪里就跟到哪儿。
只有跟老爷子说话时，才会咯咯的笑出声。
那时靳允年总是觉得她装可怜，又粘着自己，处处跟绾绾找茬，淘气的不行。
现在那小子是开窍了，算是苦尽甘来？
靳砚陷入沉思，蹲下身抱起小包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小包子嘟着嘴，喃喃不满。
“爸爸可不是这么亲妈妈的，你就是不喜欢我！”
“不许乱说。”
他脸一黑，下定决心，以后不要让小包子和顾绾绾单独在一起，要在他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