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冷着脸，捏着杯子的五指无意识地泛紧。
蛇律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反正他那张白皙的脸绷的比石头还硬。
“气球送你，别生气嘛。”蛇律从背后把那一串白色气球递给他，语气略讨好。
天晓得凌晨京都的气球店都关门了。
他还是在二十四小时百货街买的原装气球，凑了好几个店才凑了二十只白色的。
打气筒他第一次也不会用，店老板哆哆嗦嗦地教会了他。
连钱都不收他的。
然而他蛇律怎么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呢？
抽了几张红票子作为感谢。
尽管店主的表情好像收的不是钱，而是收的是冥币。
眼下。
沈砚白看着面前这二十只白色气球，几乎挡住了蛇律的脸。
他想也没想，径自推开，“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蛇律把气球绳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张美人脸，“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心思才弄到手的。”
毕竟白色最衬小白。
沈砚白压根没信。
什么大心思？
不就是几只气球？
他被怒气冲破了头脑，理智在游走边缘，不记得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哪里还有卖气球的。
“你花心思是你的事，我并没有要求你这样做。”沈砚白嫌恶地推开，看都没看一眼。
蛇律也没生气，他没收气球。
他就把气球随手绑在了冰箱门的挂钩上，等绑好了，他才背着双手朝着沈砚白走过去。
“你是不是还在为我没揭穿你的身份生气？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说过了，你是间谍也不影响我，反正你也没从这里捞到好处。”
沈砚白抿唇，不说话。
他本身五官就比较偏锋利的那一类，像是冬日里寒鸦春雪后的腊梅。
又漂亮又清冷。
摆着一张酷脸的时候，更是让人心里抓痒。
蛇律忍不住想凑近。
沈砚白往后避开的动作也无比显眼，“蛇律，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被当做小丑。而且我们也没有继续认识的必要。”
“我的联盟的间谍，你可以杀了我，悉听尊便。其他的，恕不奉陪。”
蛇律笑，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心上，“瞧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杀你干嘛，你长这么帅，杀了多可惜？”
他都还没玩呢。
更别说是“玩够”“玩腻”
沈砚白听着他戏谑挑弄的话，压下去的无名火又死而复燃。
他怎么会不明白。
蛇律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和他说话，无非是因为，在他眼里，他沈砚白不算个东西。
如果人的价值可以衡量。
他沈砚白在蛇律的心里，连路边的野蛇都不如。
他记得蛇律很喜欢那种黏糊糊的东西。
既如此。
何必再“藕断丝连”
他迟早会让蛇律成为sks的阶下囚。
到时候弄不弄死他，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砚白闭了闭眼，脑内过了一遍遍理智的分析。
刚准备开口让蛇律哪里来回哪里去。
后脑勺上骤然落下一只修长的手，五指陷进黑色的发，一个用力。
沈砚白整个上半身都被按了过去。
蛇律那张妖惑的脸，近在眼前。
“别想了，容易死脑细胞，来做点好玩的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