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马赶到所谓的地点——盛世会所。
前后拉起的警戒线,几乎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有些普通人民群众路过,好奇地探头直看,被工作人员制止遣散。
程漠泽和秦渡各自从左右方向赶到现场。
蛇律已经大摇大摆地拉起警戒线,迈着橙色的灯笼裤走了进去。
任由程漠泽在后面咬牙喊他,他都充耳不闻,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该死的蛇律!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秦渡在边上听到,轻扯了下唇,“程队,蛇律他是反恐的人,不是你们部下的吧……如何让他守纪律?”
程漠泽被提醒,心道也是。
他丫的他就不该管这个狗东西。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他抓进联盟的监狱,送他隔离十四天的vip套餐。
“走。”他招呼了部下,跟着进去。
秦渡紧随其后。
部下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晃过。
两人目光交接了一瞬,又各自转开。
砚白。
他怎么也来了?
身份揭露了?
秦渡微微蹙眉,压下心头的担忧,提步走了进去。
沈砚白则是跟在程漠泽的身后。
盛世会所被堵的水泄不通。
蛇律率先看见人。
白发,瞎了左边一只眼。
只是这面容……他怎么感觉不太像?
“这就是你们找到的人?”蛇律随便抓了边上一个小部下,问。
小部下直接吓得双腿发软。
比起找人,他们更怕这个粉头发的疯子好吗!?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我也是听命令过来的……美女大哥、你、你别杀我……”
蛇律烦躁地切了声,把人又丢到一边。
小部下侥幸逃过一劫,捂着胸口直大口大口喘气。
吓死他爹了。
蛇律几步上前,单手把那个白发的男人提了起来。
“就是你安排的人,埋伏了戴帽子那小孩?”
白发男子身子直抖,面上故作冷静,“对!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真是你?”蛇律睨他一眼。
冰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眼扫过他全身。
“就这点胆子,还敢绑架我家的小孩?”
蛇律提他到半空中,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勾着唇妖精似地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我说,幕后主使现在在哪里,要么,我现在就捏.爆你的鸡蛋。”
他压根没信这个就是幕后主使。
白发,独眼是吧?
跟他玩狸猫换太子是吧?
玩是吧?
男子闻言,惊恐的眼睁的比牛铃还大!
捏…爆……
这刑罚,简直比割他身上的肉还要来的痛彻心扉啊!
他想都不敢想!
男子挣扎起来,使劲地去掰蛇律的手。
奈何压根纹丝不动。
程漠泽火急火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直接爆呵出声,“蛇律!你先松开他!盘问是审讯部的事!你不要擅自动手!”
听见声音。
蛇律回头,看见他背后跟着的那人,愣了一瞬,没放手。
“程漠泽,你真的好八婆。”蛇律嫌弃地看他一眼,“这种货色,你跟我说是主谋?开玩笑呢?我三岁的时候玩谁是卧底都比这扮演的好。”
他话里有深意。
内涵到了某人,某人八风不动地站在程漠泽身后,抿着薄唇不说话。
反观程漠泽,又被他怼了。
整个七窍生烟!
这个蛇律!一定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找的,我怎么知道这个是不是?就算不是,带回去拷问一下,也能知道点什么,你别轻举妄动。”程漠泽没好气道。
蛇律眨了眨眼,无辜:“可是我刚才说要捏.爆.他的.鸡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程队。”
程漠泽:“……”
他丫的,为什么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屋里部下不少,秦渡也在。
听到这话,不少部下又是害怕又是忍不住想要偷笑。
反恐的精神疯子,看来还真是。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程漠泽俊脸通红,分不清是被他气的还是怎么的,“总而言之!你先放手!不然我先派人把你铐起来了!”
蛇律:“?”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
“程漠泽,脸大如盆四个字,你会写吗?”
程漠泽:“……”
干。
这个狗东西!永远不会在公众场合给他面子!
他到底对他抱有什么天真的期待?
都脑子进水了是吧?
程漠泽咬紧牙关,整个脸色变得铁青。
蛇律大概也知道玩过火了,轻飘飘地把人放了,甩出去的时候,力道也没收好。
直接把人砸到了墙上,当场呕了一口鲜血。
蛇律捂唇惊呼,无辜地不得了,“哎呀,抱歉,手滑了。”
程漠泽气的七窍生烟:“你站边上点去!”
蛇律这下乖了。
大高个扭着腰就往程漠泽身后一站。
和沈砚白并排。
秦渡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又八风不动地挪开视线。
蛇律在背后搞小动作。
时不时就扣一下沈砚白背后的制服腰带。
要么就戳一下沈砚白的背脊。
他的动作快,几乎没人察觉,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程队那边审问去了。
蛇律压低声音,戏谑,“小白,我忘记给你说了,你穿这身,真的好看。”
“啧啧,这腰是腰,腿是腿的。”
“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沈砚白全程:“……”八壹中文網
无视。
彻底无视他。
蛇律就是个疯批。
他们现在已经公开身份,昭然若揭了。
既如此,他没有必要再给他好脸色看。
沈砚白冷漠着一张脸,薄唇抿紧。
蛇律看见他这幅故作冷漠的样子,心就发痒。
尤其在他触碰了下自己的粉唇之后。
上面还有前面被他弄破的痕迹,这会儿倒是没流血了。
只是有点点细麻的疼。
“小白,等这些事结束后,我去你那,你帮我吹吹伤口吧?好么?”
沈砚白不作声。
“你是始作俑者诶,大男人负点责好吧?这点责任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娶的到漂亮老婆?”
沈砚白依然装作没听到。
蛇律见状,也不气馁,继续低声sao扰,“你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他笑的像只还没餍.足的狐狸精。
好像丝毫没有被前面他们撞破身份所影响到。
甚至揭露身份之后,没有刻意疏离,反而得寸进尺,更加变本加厉。
“去你那,你给我顶顶呗。”
“不给顶的话,蹭蹭也行。”
“之前的都是开胃小菜,但是现在我想吃荤的了。”
“小白,就这么说定了奥。”
沈砚白:“……”
耳力还不错的,听完全部过程的秦渡:“……。”
这……就是反恐的头号危险分子。
蛇律。
人称“蛇蝎美人”“疯批人妖”
他之前听过不少蛇律的事迹。
无非都是说他有多狠,心有多毒辣。
道上传言,最毒的不是妇人心,是蛇律心。
可他现在说的那些话……
秦渡整个就是感觉他有点精神分裂。
看来蛇律对砚白……看似薄情寡义,实则情根深种重啊……
秦渡默默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蛇律也朝着他这边轻掠了一眼。
嗯哼。
玩心机是吧?
他可是美人心计的头号大女主。
跟他玩,也配?
……
没抓到储寒枭,不过从那个代替品那,也拷出了一点狐狸尾巴。
蛇律几乎可以确定了。
小影说的那个“储寒枭”,就是秦深。
当年那个放了一马,但是重杀回波斯的反人类。
他竟然还没死。
还招惹上了小妹。
蛇律一点没客气,黎明到来之前,把储寒枭在京都的几个卧居点尽数挑翻,虽然有几个他赶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谁给掀家底了。
附近一片烟火连天。
他喜欢爆炸后的漫天大火的样子。
每次火焰弥漫冲天,那炽热的烈焰浇灼在他连片的肌肤上,他感觉整个人都无比神清气爽。
真正的艺术……就是爆炸!
程漠泽知道这事的时候,气的把桌子都掀了。
扬言蛇律出了京都,回到沃斯,他一定要把他缉拿归案!
蛇律回到明仁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
顾清守了一夜。
简樱也在外面值了个通宵。
不过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训练过的,所以熬一夜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蛇律匆忙而来,衣服都没换。
身上多少染了点血。
他没进门,顾清出来。
“我不进去了,身上有血,让小妹闻着不好。”蛇律瞄了一眼里头,道,“她怎么样了?”
顾清:“没大事了,烧也退了,待会醒了就能正常进清淡的食物”
他注意到蛇律身上的血,还是多问了一句,“不是你的吧?”
“你看我像是会受伤的样子?”蛇律反问,不屑。
简樱抱着胳膊,睨他,“哦,那你嘴巴上的?难道不是伤?狗咬的是吧?”
蛇律:“……”
他难得有一次怼不上来。
输给简樱了。
妈的。
“就是狗咬的。”蛇律哼了声,还挺骄傲,“等我把那只不听话的小狗抓回反恐,日夜折磨。”
顾清还真信了,惊呆,“蛇律你别这么残忍好吧?小狗也是小狗,小狗也有人性。”
简樱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受不了。
这货到底怎么成为天才医生的?
连她都能看出来,蛇律嘴角上那个,一看就不是真的狗咬的好吗?
鬼知道是哪个情人弄的。
顾清操心着小狗,又问蛇律,“人呢?抓到了吗?快带到哪个没人的地方,我要给他用一百八十种毒药!”
蛇律:“没。”
“没是什么意思?”简樱紧拧眉心,“还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比我想的狡猾多了。”蛇律轻声,“狡兔三窟,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估计这会儿已经潜逃出国了。等小妹好了,回家吧。”
顾清简直不能再同意这个观点,“好好好!回家好!别在这了,晦气。”
“指纹验过了?什么情况?”
顾清噎了声,“就……一起送来的那个女的指纹,完全吻合。”
人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呢。
活死人一个。
蛇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瞬,“嗯,那到时候一起把人带回去吧,小妹的事小妹自己处理,都别插手。”
顾清也赞同这个,所以才压着怒火没把温棠给杀了。
简樱也是宠林路的。
自然没意见。
大不了那个女的要是再作妖。
她再装作手滑一枪崩了她好了。
完了再给小影道她个一百个对不起的歉。
简樱完全把后路都想好了,所以压根不担心。
蛇律又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林路,这才转身,“我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好,注意着点,别吓到人了。”顾清提醒,把自己外套给他。
蛇律直接翻了他一个大白眼,披上顾清的外套就走。
等人走了,顾清才后知后觉地挠头,“简樱,我刚是不是看岔了?蛇律嘴巴好像不是被狗搞的?他也没说跟我说要打狂犬疫苗啊。”
简樱都懒得搭理他,下楼去买早餐,“不是吧,也可能是猪。”
顾清:“?”
猪狗不如是吧?
当他三岁小孩是吧?
玩他呢!?
……
林路醒来的时候,是八点半左右。
睁眼,简樱就在吹粥。
她买的太烫了,顾清说她待会可能就会醒,所以她先吹吹凉一下。
“简樱……”林路轻喊了声。
呼吸罩罩着她很不舒服。
顾清和简樱两人同时围了上来。
“我在。”
两人异口同声。
简樱白眼翻上天,“你也叫简樱?”
顾清红着脸,气急败坏的,“你管我?”
林路看他们吵架,苍白的唇扯了扯,准备坐起来。
“诶……你伤口太深了,别乱动了,小心又裂开,会很疼的。”顾清连忙道。
林路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的。”
她把呼吸罩取了。
露出一张削薄分明的脸。
本来,她就不是胖的类型。
这么一场大血灾之后,整个人好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层血肉。
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我想去见她。”她摘了呼吸罩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顾清和简樱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尤其是顾清,他是知道温棠和林路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的。
更加生气。
“你别管她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她反正没死。”尽管他很想让她死。
林路撑着打了吊针的胳膊,上面好几根细管子插着,触目惊心。
“我……还有一些事没弄清楚,我想亲口问她。”
林路失声,怔怔地低着头。
她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听到了温棠和她说对不起了。
还有温棠打算自我了结的举动。
她虽然那会儿已经快彻底昏迷了。
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包括……最后把她救起来的人。
是师傅……
她有一点乱,想要理清楚。
顾清看着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整个心脏揪紧。
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可这会儿也必须要说了。
“她成植物人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这辈子不会再醒来。”
顾清的话音落地。
坐在病床上的林路,纤瘦的身躯陡然僵住!
【请不要说路崽圣母。一开始温棠对她而言就是她活着的动力,她唯一的亲人。那段苦难的日子是她陪着过来的。路崽也没尝过别的亲情,反恐之后才有。等于一个温棠,顶她一个世界。而且温棠昏迷前还和她说了对不起。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跟你闺蜜吵架,闺蜜知道自己错了先跟你道歉,你那种心酸的心情。求别喷路崽。她就是个有严重情感障碍缺失的孩子。后面所有真相揭开路崽会黑化,温棠也会死,先打强心剂。晚安。谢谢小朋友们的礼物。已经有粉丝个性标签了,看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