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漱被璃子笙搀着走到门外,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池亦巧连忙跑过去,搀住他另一边手,一起把他扶到了三楼雅间里。萧珀晗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眸子黯淡了淡,刚想转身出门,撞到了气喘吁吁跑进门的杜大小姐杜凌薇。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到座位上,倒了杯茶,问她为什么那么着急。“娘……娘亲和二妹,都生了疹子了。”
杜凌薇缓了缓,兴奋地抓着萧珀晗的双手摇晃。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放开他的手,低下头秀脸微红,不断地绞着衣角。“巧儿呢?她肯定等了很久的消息了,知道一定很开心。”
她赶紧转移话题,看了看柜台,没发现池亦巧的身影。萧珀晗垂下眼,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抿了抿嘴:“她和璃二少主在楼上雅间里。”
杜凌薇恍然大悟,很是替她开心:“没想到他们夫妇俩关系那么好,真令人羡慕。”
两人把璃漱搀到了雅间内,池亦巧看他难受的样子连忙看向璃子笙:“二少主他怎么了?刚刚受伤了吗?”
璃子笙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璃漱制止了他:“子笙,你先出去。”
他行了个礼,退出了雅间。萧珀晗看到璃子笙下楼,目光飘到三楼雅间那,心里一沉,对着杜凌薇抱了抱拳:“凌薇姑娘,我回去通知我爷爷,先告辞了。”
杜凌薇连忙叫住他:“父亲急着找医生,等会我们一起去找你。”
他点点头,让傅影留下来等她们,自己转身出门了。雅间里又只剩下池亦巧和璃漱两人,璃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周身气场危险又摄人,令人心惊胆寒,只是他冷峻的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病态。池亦巧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他:“二少主,你没事吧?”
还没来得及反应,璃漱手臂一收,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淡淡的草药气息包围了她。池亦巧脑子嗡的一声,杏眼圆睁,璃二少主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忽然抱住自己。她愣了半天,感受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就用手轻轻拍着他背脊,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在呢。”
璃漱背脊忽然一僵,从她怀里拉开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他眸光倏然一深,幽深的眸内迅速点燃两簇烈焰,似欲似怒。猛地横抱起池亦巧,粗暴地丢在了榻上,跟着覆身压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池亦巧惊呼出声,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璃漱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她,眼里骤然聚起的猩红让她感到疑惑。没有一丝犹豫,他低头对着她的粉唇亲了上去,撬开她的贝齿。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池亦巧觉得大脑缺氧,脸红到了脖子根,不停地大口吸气,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又要凑过来,连忙抵住了他的胸口。“二少主!”
她连忙叫住他,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她。她连忙跳下榻,倒了一杯茶递给璃漱,他接过去一饮而尽。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杜凌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巧儿,我和萧珀晗有急事找你。”
池亦巧听到杜凌薇的声音,仿佛得了赦免令似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璃漱说了声:“二少主,我姐姐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不要去,在这陪我。”
璃漱抓住她的手,嗓音沙哑的厉害,隐藏着一丝颤抖。“二少主你好好休息,让冰块脸先照顾你,我等会就回来。”
她说完风一般地跑出了门外。杜凌薇看她急匆匆逃离的样子,哭笑不得。璃漱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细长的眼眸内蕴藏着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萧珀晗和萧爷爷在楼下等着她,一看到她俩下来,萧珀晗连忙问她:“亦巧你没事吧?”
池亦巧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二少主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她看到萧爷爷,眼神一亮:“萧爷爷,有空的话能不能帮他看一看。”
萧爷爷摸着胡子看了看孙子,又看看她,笑着说:“有机会当然可以拉,不过我们还是先把你爷爷救出来吧。”
看来傻孙子情窦初开了,可惜人家的心不在他那。池亦巧点点头,看向杜凌薇:“大小姐,现在情况怎样啦?”
杜凌薇又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杜府大夫人和杜凌霜都很喜欢那个掺了漆树粉香料的味道,每天都要用香料来沐浴。洗了几日,两人忽然就发现身上脸上开始瘙痒,丫鬟一看发现长了红疹子,平日两人又经常在一块,就非常害怕地让人通知了杜老爷。杜凌薇故作害怕地说会不会是天花传染,吓得老爷让她们禁足在屋里不许出门,还让人拿柚子叶把府里上上下下消毒了一遍。她和杜老爷说,自己认识一个神医能治这种天花,杜老爷很开心,就想请回去试试。池亦巧赞叹地抱住杜凌薇:“大小姐你真是太棒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杜府吧。”
这两个恶人终于得到点教训了,她心里美滋滋的。一行人来到了杜府的大门前,池亦巧已经提前换上了丫鬟的衣裳,知道是神医前来看病,几人都顺利地从杜府大门走了进去。杜老爷赶紧迎了出来,对着萧爷爷和萧珀晗连连拱手:“神医啊神医,麻烦赶紧救救我夫人和小女,她们好像染上天花了。”
萧爷爷捋着胡子,笑着说:“杜老爷别急,先带老夫去看看。”
杜老爷连忙带着他们来到大夫人房门前,萧爷爷对着杜老爷说:“我和我徒弟进去就好了,你们其他人都留在外面等待,以免被传染。”
跟着指了指池亦巧说道:“人手不够,让这个小丫鬟带上面纱,进去打下手吧。”
池亦巧暗暗地笑了笑,没想到萧爷爷也挺戏精的,说的跟真的一样。三人进到房里,看到大夫人难受地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疹子,贴身丫鬟不伺候的时候,都戴着面纱躲得远远的,害怕被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