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舞台上,韩契海与韩黛月一起为慈善盛典拉开序幕。这里的休息室,韩慕青被褚江远压在沙发上。韩慕青毫无招架之力,一切的反抗都被化作欲拒还迎的情趣。韩慕青一再沦陷、克制,周而复始地在理智和感官中摇旗不定,她无法彻底承认对褚江远的渴望,就像个羞于启齿的秘密。“谁允许你跑的?想坐轮椅过下半辈子?”
他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垂,抱着她转了个身。“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她有气无力地说,立场倒是很坚定。“春节前我的行程满的变态,剩下的一个月应该是没时间跟你玩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不如让乔以诺把我的行程拷一份给你,你看着我的行程一个星期出现一次,像今天一样。”
褚江远在指尖绕着韩慕青的发丝玩,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韩慕青不在这次慈善晚会的任何名单里,其他任何以韩契海名义举办的宴会聚会都是,她和韩黛月对外的资料也都是韩契海一手改的,无论怎么查,都没有人知道这两姐妹是鼎鼎大名的韩契海的孙女,就连褚江远当初也没有查到真实资料。所以今天韩慕青的突然出现,对褚江远来说无疑是个惊喜。“谁送上门了?”
韩慕青皱着小脸,抬头不满地看着他,心底的角落却是柔软的。褚江远之前消失过一个月,他眉间经常有藏得很深的疲惫,是因为忙啊,真的忙,她感觉得到,他在神内和她相处的一小段时间里,跟着她那么快的生活节奏,他都有种在度假的感觉……韩慕青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神内总裁顶多是个伪装,今天他一定不是以“江远”这个身份来的,今天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偶遇,也许真的过了三月之期,两人也不会再见面了。才说了几句话,乔以诺就打来电话报告,开幕式已经结束,和韩老爷子打个招呼就该走了。韩慕青不知道通话内容,只知道褚江远要离开了,她挣扎着起身,快速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拿起茶几上的小包,从里面拿出褚江远给她的手机丢给他:“这个还给你。三个月的期限已经没有意义,视频留着也就没有意义,所以你删了视频,我们之间也结束了,对吧?你当初说的因为我被迫终止了通过医学手段要孩子这件事,我也已经还清了,对吧?”
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撑死了也不到二十天,她原以为不见天日最黑暗的三个月,竟然结束地这么突然,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好像竟是些哭笑不得的画面,他性格虽然目中无人,霸道又强势,邪恶又流氓……可他除了床上功夫以外,就像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直男,说的做的,都是用他自己简单粗暴的那一套思维方式,没有体贴入微也不会细心温柔,却在磨合中展现了她从不体会过的温暖。“对。”
褚江远接住了她扔来的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起身扣上衬衫的扣子,拎起一边的西装外套,三两下又成了英姿勃发风度翩翩的男神。韩慕青攥紧了垂在腿边的手,心头那股陌生的异样让她不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是应该开派对庆祝吗?她终于摆脱褚江远这个魔咒了,再也不用被他牵着鼻子走,不用再心惊胆战生怕漏过他的电话或者短信,被他压在各种公众场合剥光了惩罚……不是应该,开心的吗?褚江远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眼看着就要离开,韩慕青绷着脸,用警告的语气说:“既然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以后请你不要再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要像刚刚那样对我。否则,我会告你。”
说的时候很紧张,很严肃,却是她的道别。她想,他们之间说“再见”太奇怪了,毕竟他们不管谁离开,都不曾说过这两个字,就像另一种与众不同的默契。褚江远双手揣在口袋里,与韩慕青面对面站着,看了她很久,突然伸出一手替她将一律发丝别到耳后:“你真的很特别。”
“你让我花了五千万请的顶级医学团队研究的药物失效,让我只看你的眼睛就能认出是你,让我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抬的时候还是想抱你。”
韩慕青像被施了魔法,他磁性的嗓音就是魔咒,让她眼中只剩下他的像藏了整个银河系的眼睛。她大学时期收到过很多追求者矫揉造作的自撰情诗,充满了爱意却让她浑身不适,可是褚江远的话,分明是一本正经的埋怨,却直击心脏,直达肺腑。懵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能傻傻看着他。“所以,游戏结束了,但你仍然在我的研究范围内。”
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得邪气,说完落下一个盖章般的吻。他走后,韩慕青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韩慕青才发了短信给韩黛月说自己先回老宅了。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韩慕青都在后悔这一天,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和姐姐一起回老宅。韩黛月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