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没想到自己仅仅是路过蓟州城,来打尖吃饭外带购买交通工具。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番,居然又遇上了个堪称与潘金莲齐名的妹子。 蓟州城屠夫潘公的女儿,潘巧云。 潘巧云生于七月初七,所以取名巧云。与潘金莲因为有一双小脚,而改名金莲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本嫁于了蓟州王押司,在王押司去世之后,又改嫁给了杨雄。 这一日本是王押司的二周年忌日,潘巧云请来了城内报恩寺的僧人来做法事祭奠。 不成想杨雄归来,却是带来了李云泽与公孙胜。 见着公孙胜的时候,潘巧云还以为这是杨雄请来做法事的道士,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等她见着了李云泽的时候,一双妙目当即放光,之前看好的和尚裴如海瞬间就不香了。 就像是罗真人之前说过的那样,李云泽就是自带睥睨傲气,眼睛里全都是自信的神采。 如此气度再加上他那长时间锻炼出来的雄壮身形,对于林妹妹这样的来说,或许是抹着眼泪不堪挞伐。可对于潘巧云这样的,那就像是水帘洞终于找着了合适自己的主人。 “这位乃是京西两路......都统制武太尉!”
杨雄唤来眼睛发光的潘巧云做介绍“还不速速见礼。”
不但人是威武气概满身放光充满了吸引力,甚至就连身份都是如此的贵重。 年纪轻轻就能称得上一声太尉,这让潘巧云当即夹起了双腿“奴家拜见太尉。”
“无需多礼。”
李云泽摆摆手,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偷偷观望的和尚们“不过是世俗虚名而已,我与杨兄弟一见如故,兄弟相称即可。”
李云泽患有多年的魏武病并没有好转,风韵绝佳的潘巧云的确是很有吸引力。 可问题在于,他李云泽可不是人渣败类。 朋友妻不可戏的底线还是有的。呃,他可从没认可过西门大官人是自己的朋友。 见着潘巧云那花痴的模样,杨雄目中闪过一抹异色,挥手言道“速速去准备酒菜,我与武太尉还有公孙道长要痛饮一番。”
等到一步三回头的潘巧云离去,李云泽这才伸手指着那些和尚笑言“瞧他们那油光满面的模样,能做得了甚法事。”
一旁的公孙胜也是捋须而笑,面露轻视之色。 那边的和尚们其实之前都是在偷偷的听着,得知李云泽的身份居然是太尉,大都是装聋作哑不愿惹是生非。 这也算是佛门的传统技能了,毕竟乱世闭山门嘛。 唯有那年轻和尚裴如海,眼见着之前还和自己眉来眼去的俏丽小娘子,转眼就看上了个更年轻的,心头有火气回了句话“佛祖在听,妄言者会下无间地狱。”
要的就是你接话! 李云泽当即上前,目光睥睨的盯着眼前的光头“你是何人?可有名字?”
“小僧乃报恩寺裴如海。”
李云泽当即变色“你算个什么玩意,也敢提佛祖?佛祖若是知晓有你这般弟子,必然先一巴掌拍死你!”
四周的和尚们急忙上前劝说,杨雄也是没想到李云泽会突然发飙,也是急忙上前劝解。 “报恩寺?尔等如何回报香客们的恩情,真当无人知晓吗?”
李云泽面色不善“贼窟X窝!你们报恩寺的恶臭名声,早就飘过了千里地,连远在京西的某家都知道了!”
“你你你~~~”裴如海被骂的面色涨红,伸手指着李云泽试图说些什么。 李云泽抬手一巴掌将其手扇开,力道之大直接将其手指都给扇的骨折“既然今天撞上了,那就算你们倒霉。公孙师兄,拿我的拜帖去知府衙门走一遭,请知府派人去查抄那报恩寺。”
说完这话,直接从衣兜里取出两个金光闪闪的金条塞进公孙胜的手中“告诉知府相公,本将日后必有回报。”
要是别的事儿,公孙胜或许还会推脱两句。 可让他一个道士去查抄寺庙...nmmmmm的,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杨雄目瞪口呆,完全没搞明白李云泽为何突然动怒。 ‘难道因为他是修道的,所以...’没办法,杨雄只能是如此去想。 身为报恩寺高级僧人的裴如海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李云泽清楚的很。 此人如此XX,那报恩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请蓟州知府帮忙没问题,毕竟李云泽的差遣到了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能张得开这个口。 可给辛苦费再允诺事后的好处,与直接空口白牙那是两个不同的结果。 毕竟李云泽是京西领路的都统制,不是这蓟州的。 空口白牙很大可能是捕快们去报恩寺转悠一圈,然后就不了了之。 可拿了辛苦费再有事后的好处,自然就会结果大为不同。 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李云泽实在是太懂了。 不敢称懂王,也敢言一句懂帝。 就像是李云泽所想的那样,蓟州知府拿了辛苦费与拜帖之后,当即痛快的派遣三班捕快随同公孙胜一起去了那报恩寺。 凭借着公孙胜的本事,不但找到了诸多瞒报身份的剃度和尚,还从地窖里解救了几位小娘子。 大部分的朝代里,对佛门的看管都称得上严密。 大宋这里对剃度的和尚有数量上的限制,每年就发那么一小部分的度牒。 没有度牒而私自剃度的话,按律当为重罪。 当然了,这种事情没人搞那就是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 一旦查获了,那就算他们倒霉。 至于说被解救的小娘子,那就更加不必多说了。 等到公孙胜带着捕快们兴致冲冲的来到杨雄家中,将裴如海等人锁拿去了衙门的时候,得知此事的杨雄已然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代理都统制,行动力居然如此之果决。 说办就办,而且直接一出手就给彻底摁死。 ‘佛道之争,真是太残酷了。’杨雄自然是不会明白李云泽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只能是将其归咎于佛道之争上。 公孙胜在酒席上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查抄报恩寺的过程,言语表情之激动欢快,真的是以往很难出现在他的身上。 谈笑之间推杯换盏,面红耳赤的几人已然是称兄道弟。 一旁服侍的潘巧云,美目不时打量着李云泽,真是越看越上头。 待到李云泽起身去方便更衣,抖了抖出来的时候,却是愕然见着了拎着灯笼的潘巧云站在外面,笑吟吟的望着他。 ‘不是吧,这么上火的吗?’李云泽心头疑惑,这妹子怎么跟干旱了几年的田土一般着急上火,急需雨水滋润的模样。 那杨雄看着也是个精壮的汉子,而且就是在这蓟州城内当差,又不是常年在外,至于吗? ‘病关索?病关索!原来如此。’想到了杨雄的绰号,李云泽猛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武家叔叔。”
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的潘巧云,悄然上前贴过来“天光昏暗,奴家为叔叔引路。”
感受着手臂处那非一般的轻柔,李云泽面色一正,主动让开了两步“嫂嫂请自重!”
潘巧云的俏脸上,当即面色一白。 她讪笑一声“奴家只是想为叔叔明路...” 李云泽不假颜色的伸手示意“嫂嫂请。”
等到两人回到花厅,正在与公孙胜聊着二仙山的杨雄,目光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招呼继续喝酒。 酒宴结束,李云泽与公孙胜自在客房歇息,按下不表。 服侍杨雄回到房内的潘巧云,收拾妥当就要歇息。 杨雄突然轻叹口气“这两年,苦了你了。”
潘巧云转过身去,暗自抽泣。 杨雄又问了一句话“那武家兄弟如何?”
背对着他的潘巧云没有言语,杨雄也没有再多问,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宿醉的李云泽起身出来,却是见着杨雄引着一人等候在外。 “兄弟。”
杨雄上前介绍“这是郓城县来的信使,找你的。”
李云泽略显疑惑“何事?”
那信使上前行礼言道“都统,我家县令请都统速回郓城县,有要事相商。”
“说,什么事!”
“都统。”
信使急忙言道“那劫了生辰纲的晁盖,与一众要犯都被本县押司宋江给放跑了!”
“嗯?”
李云泽面露惊讶之色“未曾想,宋押司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一旁的杨雄神色微动,急忙询问“莫不是江湖人称呼保义及时雨的宋江?”
“正是此人。”
李云泽点点头“也罢,且待本将去拜访蓟州知府相公,之后就动身回去。”
那边杨雄急忙上前“且与兄弟同去。”
去往知府衙门的路上,杨雄笑问“那宋押司做出此等事来,想必郓城县押司之职出缺了吧。”
“这是自然。”
李云泽转头,笑着打趣相询“哥哥莫不是想去那郓城县做一押司?”
杨雄笑而不语。 李云泽略显疑惑,杨雄虽然只是牢卒头子与刽子手,可毕竟也是蓟州府的牢头刽子手,郓城只是一小县而已。 未曾想,来到知府衙门门前的时候,杨雄突然拽住了他,诚恳而言“兄弟,听信使所言,你与那郓城知县相公相交甚密,兄弟我想谋那郓城县押司之职,还望兄弟能够相助。”
这次李云泽是真的疑惑了。 押司虽然名唤押司官,可实际上只是胥吏而非官身。 说到底也只是个县衙文书之类的胥吏罢了,杨雄这是搞什么飞机。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既然兄弟开口了,那自然是要帮忙的。”
“那就多谢兄弟了。”
“你我兄弟,何用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