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一旦皇亲权贵真正想要对付自己,那无异于就是天塌下来了。不过,苏尘却是不信这个邪。“舒统领,你将那杀人凶手的家中地址,还有那户被入室抢劫的人家地址,都告诉我。”
苏尘说道。“好。”
舒天星说着,告诉苏尘两个地址。见苏尘记录着地址,舒天星双眼之中,再度燃起一丝希望的光亮,道:“恩人,我还有希望活着出去,和妻子女儿团聚么?”
“当然有希望,只要你自己别放弃。”
苏尘道。“好。”
舒天星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先放宽心,别在大牢里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身体才是本钱。”
苏尘说着,便招呼同伴们,一行人快速出了大牢。“剑七,你到舒统领家中去守着,如果舒统领家中有什么异动,可能威胁到他的妻女的,你随时来报告我。”
在大牢门口,苏尘吩咐道。“是,尘少。”
剑七点了点头,脚下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了。“走,去那被入室抢劫的人家中看看。”
苏尘招呼其他人,朝舒天星提供的地址走去。舒天星提供的两个地址,都是在平民区,一个是城南平民区,一个是城西平民区。苏尘他们先来到那户被入室抢劫的人家附近,远远看去,只见那家人的房子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幡,聚集着一群敲锣吹号的人,正在办丧事。周围的人,凡是路过这一带的,许多街坊四邻,都是驻足围观。“惨啊,那邹大平日里老老实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居然就这么死了,你们说惨不惨。”
“唉,听说他出城采药赚了笔小钱,可不转眼就被强盗盯上了,那强盗真是凶神恶煞,不仅图财,还害命!”
“不对啊?不是听说邹大是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来摔死的吗?”
“嗨,你还真信啊?那都是邹大婆娘的一面之词而已,事实上那天晚上……不少街坊四邻都看到了,后来还来了一个城卫军的统领,把那凶手给就地处决了呢。”
“啊?那为什么邹大的婆娘要说,邹大是从楼上跌下来摔死的?”
“这谁会知道?不过我听说,邹大的婆娘昨天回了趟娘家,给了她娘家不少灵石,那笔钱,可是远远多于邹大出城采药所赚的那笔灵石。你们说,她那笔灵石哪儿来的?”
“嗨,还是别讨论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咱们外人不清楚,讨论多了,只怕会引火烧身。”
苏尘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就把周围人群的议论,全部收入耳中。“尘少,看来舒统领没说假话,这个邹大的确是被入室抢劫的强盗杀死的。”
薛勇低声说道。“而且,街坊四邻有不少目睹的,这些人,可都是证人啊。”
李诗桐也是欣喜的说道,随后又低声猜测,“那邹大的妻子回娘家,给了娘家一笔灵石,我猜,那笔灵石,应该就是有人给她让她翻供的钱吧?”
“如果我们把这些人汇集起来为舒统领作证,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舒统领的清白了?”
顾千音眼睛一亮,问道。“没那么简单。”
苏尘摇了摇头,“别忘了,十七世子是权贵。他们去作证,与此同时也是得罪了十七世子,他们会冒着被十七世子报复的风险做这种事么?”
苏尘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是顿时沉默下来。是啊,他们太天真了!这种事,即使大家都对真相心知肚明,但又有几个人敢说出来呢?“去那名凶手家中看看吧。”
苏尘说道。当下,一行人离开了此地,又去到舒天星所说的另外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正是那名被舒天星斩杀当场的强盗家的地址。一行人来到那房屋前,里面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灯光透出来,显得黑漆漆,静悄悄的。“没人在家么?”
顾千音问道。“不是说那人的妻子去到城卫军大营击鼓鸣冤了么?难道这个点,还没回家?”
薛勇猜测道。“你们看!”
李诗桐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声,“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众人目光纷纷看去,只见李诗桐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是一片约莫手掌大小的金属片,掉在一个花盆后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察觉。“这是城卫军盔甲上的甲片,上面有城卫军专门的标记。”
李诗桐拿着那金属片说道。“是城卫军盔甲上的甲片,又怎么样?”
薛勇糊里糊涂,还没搞明白其中的关键。“笨啊!”
李诗桐道,“城卫军来她家里干什么?她是去城卫军大营击鼓鸣冤,但即使如此,城卫军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来她家里啊。”
“啊,你是说……”薛勇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变,“莫非,城卫军里头,有人早就跟这妇人串通好了。所谓的击鼓鸣冤,只是一场戏而已,目的就是要陷害舒统领,让他坐实滥杀无辜的罪名。”
李诗桐手掌一翻,将那甲片收起来,道:“不管是不是,总而言之,这块甲片,是一个有力的辅佐证据。”
便在这时,他们远远的看到一名倦容满面的妇人,提着灯笼,挎着菜篮,从远处无精打采的走来。走到房门口,妇人正要开门,突然看到了阴影里的苏尘一行人。“啊!”
妇人大叫一声,一把将手里灯笼扔向苏尘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大嫂,我们是想来问几件事……”薛勇的话还没说完,那妇人便从菜篮子里拣起西红柿和鸡蛋,劈头盖脸的朝几人扔来,一边扔一边叫骂:“滚!哪里来的宵小贼子,离我家远点!滚开!滚开!”
顾千雪用衣袖挥开一个西红柿,也是来了脾气,喊道:“你看我们像宵小贼子吗?只是想找你打听点事情,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管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就是贼,快滚!”
那妇人口中没有丝毫道理可讲,只顾一个劲的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