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熏炉,坐塌,棋盘,此刻正在对弈的两位公子实在是美如画中之人。
如果不是两人都只着中衣,旁边还放着一套女子衣衫的话。
“说好的一人一次,王爷莫不是要耍赖?”
“怎会。不过这一人一次也没说按顺序轮,总数如此不就行了。子舒何必这么小气。”
“此言不妥。既然早说了规矩,还是按规矩来的好。承认,这几子可以拿下去了。”
“欸…子舒,饶我悔一子如何?”
“先手已让你一次,怎么又要…”
话音未落,周子舒迅速抬手示意噤声,侧耳仔细听了一下门外方向。下一瞬,周子舒起身快出了残影,一两次呼吸间迅速藏好女子衣衫和易容所用物件,坐回榻上继续下棋。
乌溪推门进来时,正瞧见两个人在榻上下棋,见他来还心情颇好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乌溪,怎么这时候来啦?”
“见过巫童。王爷,快落子吧,还要考虑多久。”
“容我再想想,喝茶,喝茶。”
哦,还好,这次是两个大男人,没有女孩子的声音,总算那个什么南宁郡主不在场了。
等等,两个男人?!
乌溪恢复运转的脑子再一次卡住,揉揉眼睛认真看了一眼榻上。两个男人,北渊和那个周庄主,都穿着中衣,头发也没束,在下棋喝茶?!还是一大清早的?!北渊一大早没换衣裳也就算了,周先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榻上二位一个是天窗之主惯会探查人心,一个是三番两次知晓乌溪的情意,哪里看不出来乌溪此刻眼神里藏着的那点小心思。借着棋局,两人对了几个眼神,达成共识暂不说清,换个方法破局。手起子落,景北渊刻意放了个大破绽出来,周子舒顺势赢下这一局棋。
“王爷,我赢了,愿赌服输。”
“荷包也算一件如何?总不能真把里衣都输给你。”
“罢罢罢,你还是输我一坛酒吧,之前几局的赌注也都用酒相抵。”
“北渊,你们是在做赌…?”
“闲着也是闲着。互有输赢,到底是子舒棋艺更厉害些。输的狼狈,让你看笑话了。”
说话间,平安及几个小厮已经进来给两位爷换好衣裳,旁边放着的衣裳发带也清点好数目报给两位爷之后拿去清洗。乌溪看着屋里的摆设和两个刚换好衣裳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一时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能暂且信了他们下棋做赌的说法。
周子舒随手束上头发,看着正帮景北渊梳头束发的乌溪,又瞥一眼藏起女子衣衫的柜顶,装作路过柜边以暗劲震得衣裙一角露出来。推门出去,周子舒倚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向景北渊。
“王爷,输了的人要做什么可别忘了。”
“放心,我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