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午八时一刻，景北渊回到家，整个人瘫在浴缸里不想动弹，甚至懒得拿起来响个不停的电话，直接戳了免提。天知道看起来随时会睡着的人怎么泡个澡还要手机放旁边，可能是出于职业素养吧。
“歪？”
“北渊，吃过饭了吗，我炖了番茄牛腩，要不要…”
“还没吃。直接过来吧，钥匙老地方。”
景北渊半躺在浴缸里，左手边是窗外灯火繁华，隔着一层纱帘闪成光斑，右手边是乌溪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跑，桌上逐渐摆满吃食。食物的气味和入浴剂的气味混合，有些微妙，又有些让人安心的熟悉。挣扎着爬出浴缸，景北渊随意披上浴袍，凑到乌溪手边尝了一口汤。
“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我的事从不瞒你，你知道的。”
乌溪看着景北渊，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委屈。他可以理解景北渊的立场和职责，并不会为此闹脾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委屈。
而且，再委屈也抵不过担心景北渊回来晚了没吃晚饭。这位大少爷的肠胃一向金贵，就算是饿着也不肯吃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烹出来又放了多久的盒饭。
景北渊抬手擦擦脑壳，毛巾随意扔回浴缸旁边。
“先吃饭吧，乌溪，我好饿啊。”
2.
八时三刻，夜不算深，人也不算静。或许是楼层颇高的缘故，关上窗后几乎听不见多少楼下远远近近的车声。景北渊倒在床上，看灯，看窗，也看乌溪。唇齿间番茄汤汁的味道还在，酸甜中又有几分肉类的浓郁，情意相合比热水比美食更让人放松。但，还不是能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
“勾子，我见你用过。毛发的颜色长短和咱们那只也很像。”
“北渊，你还是疑我？”
“不。”景北渊勾着乌溪的颈子，鼻尖相互触碰，气息完全交融。
“是让你想想，如果有人想栽赃给你，会是谁。”
“见过我用勾子的活人不多，回头让阿沁莱查一下。提供有效线索有奖励吗，景sir？”
“你知道，我这个总督察是不管事的。不过私人的奖励什么时候缺过你的。”
春宵苦短，干脆让这个夜晚提前一点开始吧。
3.
“昨晚的结果，经过家属的同意对几位被害者进行了进一步检查，五人中有三人体内查到有过□□的痕迹，分别是编号一、二、四，另两位没有□□痕迹。几位都没有吸毒迹象。顺便，检验那边的结果，毛发有漂色染色痕迹，是人造毛不是动物身上掉的。”
梁九霄迅速汇报完，整个人扑向桌上摆着的早饭，狠咬了一口鸡汁包，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幸福起来。
“谢谢师兄请早饭，再赏口喝的就更好了。”
“让你景sir请。”
周子舒头也不抬，结合报告在本子上记下刚才梁九霄汇报的情况。没办法，亲师弟，得宠着，字迹潦草无所谓，反正他看得懂，抄一份工整的出来就是了。
景北渊捧着本今日财经，一点也没有在天窗的办公室看杂志不合规矩的自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门就坐着赫连翊，还不如在这边自在。为了能继续自在下去，景北渊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被包子噎住的梁九霄，抽出几张票子划过去。
“想喝什么自己买，给你师兄带一份，多的当跑腿费。”
“好嘞，谢谢景sir请喝水。”
“九霄。”周子舒抬头，慢慢出了口气。“顺路去三楼告诉静安，最近缉毒那边多打点精神。”
“知道啦，师兄。”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周子舒景北渊两人，甚至整层楼只剩他们两人，周子舒直接把景北渊连人带椅子拽到身边，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景北渊放下杂志，回了一个完全严肃的神态。
“放心，他在查。一切还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