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乌溪分手。”
周子舒一口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满脸写着你又在说什么狗话。
1.
如果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周子舒绝对不会开门放景北渊进来,就该让他在别墅门口晒着。如果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周子舒绝对不会答应景北渊的恳求,向打电话来询问北渊去向的乌溪隐瞒这家伙就在旁边坐着的事实。
晚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鬼同理。酒鬼也同理。
对某人的酒量非常有数,周子舒舍弃了那些佳酿,只拿了(张成岭之前应付生物课作业酿的)几罐葡萄酒来待客。颜色透亮,香气浓郁,只是味道要淡一些,果香比酒香明显太多。景北渊叼着半枚马卡龙,满脸的苦大仇深,沉吟半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扯张纸巾擦干净嘴边的酒和碎渣。
“我要和乌溪分手。”
周子舒一口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看了看景北渊衣领里透出来的某些过于熟悉的痕迹,脸上写满你又在说什么狗话。
2.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周子舒坐在一边安详的听着景北渊罗列乌溪的各项罪状,甚至抓了把瓜子磕着下酒。酒喝干再斟满,景北渊喝到舌头大起来没有一个周子舒是无辜的。
不对,好像就一个周子舒。
“子舒你知道吗,他甚至不许我喝冰阔落!天这么热,一身汗,他不许我嚯冰阔落!还不许吹空调!”
周子舒敷衍着附和几句是是是他过分,异常体贴的再一次添满景北渊的酒杯。笑话,就景北渊这个小身板,让他挂着汗吹冷风喝冰饮,只怕要着凉。
“那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和老温把乌溪从你的别墅里赶出去吗?”
景北渊撑着下巴,疑惑的嗯?了一声。
“住的是乌溪的房子啊。”
“那是要帮你搬家?”
“我没说要搬走。”
好家伙,住在别人家房子里还不肯搬走,这是闹的哪门子分手,单方面要求貌合神离?周子舒眼里写满看透,甚至想立刻给乌溪发消息出卖景北渊顺便敲波竹杠。
3.
温客行修好洗衣机,拎着扳手和废旧零件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景北渊站了起来咣当磕到膝盖,又啪叽砸进周子舒怀里。
草,这人怎么还碰瓷?!
温客行拎着扳手直接冲过去,又在周子舒的眼神下一个急刹车。景北渊抬头看了一眼扳手,按住周子舒的肩膀满脸写着正经。
“对了。下次他们青崖山娱乐再有什么事找南疆的艺人,没有折扣价了。我和乌溪分手。”
真好,亲兄弟明算账,喝到说话不顾逻辑还要替单方面认证的前男友争取利益,不愧是曾经的王爷。周子舒扒拉下来挂在身上的景北渊,笑得直舔后槽牙。
景北渊窝在沙发里,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点开某聊天app查看了一下最新消息,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次记得离茶几边角远一点。
“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和乌溪分手。路塔找我回家吃饭,先走了。”
温客行挠了挠脑壳,认真思考一下时间和日期,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一眼。
“七爷,路塔和成岭他们这会儿还没下课,怎么…”
“乌溪说路塔找我回家吃饭。”
景北渊认真重复了一遍,抽了张纸巾把盘里剩下的几枚马卡龙全都包起来,多包几层放进了口袋里。看着景北渊扬长而去,路线直到丝毫不晃,周子舒连句慢走不送都懒得客套,直接甩上门隔开门外的热空气。
有本事分手,有本事别回去啊,还打包零食,堂堂前影帝就这点出息。分手,分个屁,就是来找个借口来蹭老子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