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那个清隽惊艳,看着赏心悦目的男人出现在了江溪溪的vip病房。
靳宪到的时候,江溪溪架不住困意,已经睡着了。
男人一身医生特有的白大褂,眉梢凉薄,清冷禁欲。
白衣胜雪,风光霁月,此时用来形容靳宪恰到好处。
今日,是靳宪在北城的最后一日,也是应了北城院长邀请,这才来医院参加学术会。
“江伯伯,薄伯母。”在二人的焦点之下,他不卑不亢,只淡淡勾唇,语气客气且疏离。
“靳医生,溪溪的病,就拜托你了。”江文书是很中意靳宪的,眼角含笑,心头感激。
感激靳宪肯破例,愿意为江溪溪调理身体。
薄清欢愣了一下神,随即附和:“你来了,我和溪溪她爸就放心了。”
“不必客气。”
靳宪态度淡淡的,挺温和,给人的疏离感却很强。
也是清楚靳宪的规矩,江文书忙说:“溪溪就交给你了,我和你薄伯母在外面等你。”
靳家有靳家的规矩,靳宪行医,病人家属得避让。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薄清欢补充。
靳宪淡淡一笑,道:“好,谢谢。”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靳宪放下医药箱,冷瞥病床上的女孩一眼,淡淡道:“你爸妈走了,可以醒了。”
闻言,躺在病床上的江溪溪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装睡?”江溪溪觉得自己演技挺好。
“望闻问切,是医生的基本功。”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淡声:“手给我?”
“干……干嘛?”江溪溪不知靳宪意欲何为,忙将两手放到背后,一脸警惕。
“测心率。”
江文书在电话里提过,江溪溪心脏有问题。
是先天性的,刚刚又经历了严重的过敏事件。
弄清了准确病情,靳宪才能对症下药。
“那个……那个……不用了,我心脏跳得咚咚的,什么毛病没有。”江溪溪摆手拒绝。
“我有判断。”靳宪扯过江溪溪的右手。
男人力气极大,江溪溪压根挣扎不了。
仪器上很快精准显示江溪溪的心率状态。
“还没有病入膏肓。”男人淡淡开口。
“我就说,我没事。”江溪溪瘪了一下嘴,瞥见要继续给她检查的靳宪,顿了一下,俏皮开口,“靳医生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不能。”
不需要江溪溪开口,靳宪已经知道了江溪溪想说什么。
为了那个目的,最近她已经围追堵截了他好几次。
不过,他并没有给江溪溪搭上话的机会。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江溪溪怒不可遏。
“我的规矩不能坏。”靳宪没看江溪溪一眼,冰冰冷冷,声音更淡了。
“什么狗屁规矩,”江溪溪道,“有那么好的医术,就该努力救更多的人啊。”
“……”
靳宪不语。
“再说了,你今年给楚寒爷爷看了病,又答应给我看病,不也是坏了规矩?”
“靳家欠江家一份人情,今日我来,只为还人情。”
已故的江老爷子和靳老爷子是战友,年轻时候,江老爷子曾舍身相救。
靳宪肯为江溪溪看病,纯粹是为了帮爷爷还这份情。
“我身体就是虚了一点,大毛病没有,如果你真想还人情,拜托救我朋友一下啦。”
靳宪:“……”
“只要她醒了,这个人情就当是你还了。”
毕竟,靳宪救的是真正的江溪溪。
“这不同。”靳宪垂眸看江溪溪,觉她脑回路甚是清奇。
“哪有不同啊,”江溪溪忙补充,“她其实也姓江。”
靳宪,“我爷爷承的是江瀚的情,配我要救的,只能说江瀚的后人。”
江瀚,江溪溪爷爷。
“迂腐!”
见男人不为所动,江溪溪急得差点跳起来跺脚。
心中着急,江溪溪也是不管不顾了。
深吸一口气,江溪溪一脸真诚,神色肃穆:“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江溪溪,我要你救醒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江溪溪。”
靳宪顿了一下,墨眸幽暗深邃,让人难以揣摩。
“听起来是很荒谬,但请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江溪溪,躺在病床上,等着你救的才是江瀚的亲孙女江溪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跟她换了身体。”
“她要是醒不来,我就换不回去,所以拜托啦,救救她。”
江溪溪努力地解释,试图让男人相信自己。
过了须臾,靳宪才冷冷开口,语气鄙薄:“已经十分钟了。”
“啊?”
“既然江大小姐不需要治疗,靳某告辞。”
靳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浪费时间听江溪溪的胡诌八扯,无稽之谈。
“靳宪,你等下啊!”
走到门口,男人冷漠而疏离,开口:“麻烦江大小姐告知令尊,靳某离开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