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背对着他睡的正香。
她很爱干净，一上床就要换上平时睡觉才穿的米白色棉裙。
而此刻，棉裙已经褪到了大腿，修长匀称的双腿光裸着，一双纤纤玉足…
林臣看也不是。
不看也不是。
纠结了半分钟，一咬牙，终于走过去扯住裙摆。
把她大腿盖住了。
同一时间，两个小奶团子睡眼惺忪的从苏爱月怀里坐起来。
她们不像其他小孩，醒来就哭。
而是呆呆的，眨巴着小鹿般的黑眸，歪着脑袋看着林臣。
“噫，粑粑，你在干什么咧？”冉冉揉揉眼，刚睡醒的小脸泛着绯色，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小小的两只，可爱到爆。
林臣被逗笑，比了‘嘘’，一手一个，将两个萌娃从里面提出来。
贝贝很怕痒，坚硬的手臂膈着小肚皮，痒的她‘咯咯咯’的笑出声。
林臣也笑，在两颗小脑袋上各‘吧唧’一口，抱着她们出了房间。
这时候，院子下面传来几道欢快的声音。
两个小家伙瞬间兴奋异常，挣脱林臣怀抱，迈着小短腿跑去了篱笆边。
篱笆下有几块石头，两人熟络的站上去，眼巴巴的盯着坡下的一户人家。
院里，有几个小女娃在跳皮筋。
“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贝贝越瞧越开心，拍着小手也跟着念起来。
“一二三细我六西，马南开花二西一……”
明明村里的小朋友那么多，贝贝和冉冉不明白。
为什么没有小朋友和她们玩。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
摊上这么个爹，她们早已被村里人边缘化了。
林臣看在眼里，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平息掉的绞痛又黯然决堤。
自己名声恶劣，从来就没人敢把孩子接近他们家，生怕被带坏。
老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混混的孩子。
能好到哪儿去？
设想一下，如果母女三没死，自己也没重生。
她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林臣长长的吁了口气，还好自己回来了。
从前就不说了。
往后的日子，一定要让她们过的快乐舒适。
他站在黄果树下。
细细打量着自家的土坯房。
这房子是他爷爷那辈修建的。
屋顶的瓦许多都碎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起码有五六个。
为了防止漏水，苏爱月在窟窿上压了许多塑料薄膜。
总而言之。
整个一破败二字。
好在地势宽敞，背后靠山，侧面是平阳湖，院前还有一颗百年黄果树。
位于整个村子的最边上，青山绿水。
就风景和私密性而言。
绝对是村中为数不多的。
林臣两手环胸，思考着如何规划以后的新房。
鱼塘的鱼顶多还能捞两三趟。
这两三趟卖完，要想搞钱。
就得去后山行动了。
既然修新房的大事一时半会办不了。
那就只能先从小事做起。
于是，他决定在黄果树下做一个秋千。
说干就干。
他记得杂物间是有只废弃轮胎的。
那轮胎是展朝阳家拖拉机曾经替换下来的轮胎。
做成秋千也算旧物利用了。
他即刻把它扛来，还找来一堆麻绳。
这年头可没打孔机什么的，故而，他又在院中生了一堆火，铁棍丢里面，烧的通红。
再用烧红的铁棍往轮胎上一个一个的，穿了一圈小洞。
两个小家伙终于被林臣的举动给吸引，哼哧哼哧的跑过来。
“粑粑你在干什么鸭？”
贝贝蹲在轮胎旁，小脸已经探到了林臣眼前，差点把他视线都挡了。
他哭笑不得，不得不用手肘挡开贝贝，“粑粑在给你们做秋千。”
冉冉捡起一根麻绳看，不解的问，“粑粑什么是秋千啊？”
“嗯…，等会儿你就知道啦。”林臣柔声回答，把麻绳在轮胎中央交叉穿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井’字形状。
他深知，没有小朋友不喜欢秋千。
可惜在农村，人们都穷。
哪有心思为孩子搞这些又不能当饭吃的玩意儿。
很快，一个又大又结实的坐垫制成了。
黄果树的分枝很高，林臣搬来梯子，靠着树干，拖着绳子的另一头爬上去。
两个小家伙也不捣乱，湿漉漉的黑眸盯着林臣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下树，在轮胎上打完最后一个死结。
林臣用力在轮胎上按了按，测试是否牢固。
又坐上去，退几步到最高点，收腿…
整个人荡的又高又稳。
耳边风声呼呼，轮胎也不夹屁股。
很结实，也很安全。
贝贝和冉冉一声尖叫，盯着秋千又蹦又跳，“粑粑粑粑我也要，我也要。”
她们这才明白。
原来秋千是这么玩的。
林臣失笑，连忙让位，把两个小公主一同放了上去。
“手手抓住绳子…对对…就是这样…”
轮胎很大，坐下两个小朋友完全没问题。
林臣站在秋千旁，一手虚揽着两人，他怕她们摔下来，也没敢用力推。
可他显然低估了孩子们的胆子。
等得了趣，贝贝一手抓着绳子，一手保护妹妹，嬉笑着大声尖叫，“粑粑，快快…”
林臣乐出声，只好加了点力道。
没多久，院门前经过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他们手里拿着竹编撮箕，裤腿挽的高高的。
显然是准备去下河里捞鱼。
可看见林臣院子中央的秋千，纷纷都走不动道了。
这时候年龄最大的男生开口，“快走，等会儿大人看到了，小心你们的皮子…”
众人吓的东张西望，即刻记起了大人的嘱咐，不得不匆匆离开。
一天玩下来，两个小家伙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边吃饭边打盹儿。
有好几次，都险些从小板凳上栽倒。
苏爱月弯唇，只好把她们抱去床上。
再一回身，却发现整个房子里，只剩她和丈夫两个人了。
此刻，他正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壶桂花酒，斜斜倚靠在门框上。
高大的身形，把整个门都挡去大半。
他刚喝了几口桂花酒，神志松懈。
看起来又坏又痞。
苏爱月不由得瞧痴了。
“好看吗？”林臣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