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层虚空。
苏仁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而一旁，一个体型巨大无边的虚空生物正静止在原地，唯一的一颗如同星球般庞大的眼珠一动也不敢动，很容易就能看见祂眼中的恐惧。
“月”。
这就是祂的名号。
自从天地规则诞生以来，“月”便出生在这虚空之中。
可以说，祂出生便是半神。
一颗眼球的大小便可与星球相比，更别提其身躯只大，难以想象。
这样的半神级别的神话生物就是放在在整个虚空世界都是十分稀有的，并且只能在九十层虚空以上才能见到。
而“月”则是所有神话生物中，体型最大的生物之一。
或许，只有九十五层的东方神话“鲲”“鹏”二神能与之相比。
作为神话生物，祂们早就拥有了化为人形的能力，但是平日里也没有必要这样去做，而且化为人形会影响实力的发挥。
某种意义上来说……苏仁自己也算是神话生物，只不过是真神级别的……至少神格上算是真神。
这也就代表着，苏仁作为人类，也是有着神话生物形态的，在这种状态下，神力的加持会更加明显。
苏仁自己其实偷偷看过自己的神话形态，想来也不好描述。
呃……大概是……一团不断变幻的文字或是图案？
……
虚空中，
苏仁安静地站立着，眺望着远处的鬼门关。
至于身边的这条不可名状的生物……苏仁也懒得管。
就好像人类出行不会在乎自己脚旁边有没有蚂蚁一样，就算真的踩死了，也不会在意。
甚至都不会知道。
对于鬼门关那边的情况，苏仁还是很关注的，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计划。
而这一计划，正与渡劫中的苏长生有关。
倘若苏长生第二关黑无常不过，没有被唤醒。
那苏仁也会出手，强行捞人。
至于黑白无常会不会阻拦？
笑话，
就不说出手阻拦了，祂们就算是胆敢说出个不字。
苏仁就能让他们当场失业。
要是惹火了自己，说不定连着世界规则一块揍了，大不了最后直接换个规则就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当然，要是苏长生能够自己醒来那就最好。
毕竟这也能说明此人还是有些气运在的，对苏仁来说，自己将要施行的这一计划的人选，自然是越强大、有潜力越好。
虚空世界不同于现实中，这里布满了混乱的规则之力与浓郁的无主精神力。
但凡是一个轻微的念头，也可能会在虚空中具现出来。
因此在虚空中言出法随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这也只是代表使用精神力具现实物变得更加容易，而并非没有任何限制，因为实质上还是对于精神力的一种利用。
这与苏仁口中的言出法随不同，毕竟……神力就是神力，乃是超脱于任何一种规则之外的力量，不受限制。
没错，这便是神力的定义。
只要一种力量冲破了规则之力的束缚，那可以说是这方世界的神力。
而当不受这万世间所有规则限制，那便可以称之为原初神力。
那可是传说中真正的开天辟地创造万界的力量。
……
“你……不是想要……长生吗？”
“我可以给你……”
“我可以给……”
“我……”
声音虽小，但却意外的一遍又一遍传荡在苏长生的耳蜗中。
久久不肯散去。
就好像他生前对复仇的执念一般，固执地冲击着他的脑海和意识。
“啊！！！”
“呼！呼！”
“我这是……我……死了……哪里？”
下一刻，
一具没有实体的魂魄仿佛收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坐起身来，半透明的身躯隐约还能看得出来人形。
……
一段时间后，
黑白无常将鬼门关的事情告诉了苏长生，这也是他们二人的工作流程所在。
他们有必要将这些信息告知所有被唤醒之人。
因此，数分钟后。鬼门关大门口处又多了个懵逼的鬼魂。
他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回到现实当鬼，去地府当鬼，去虚空世界当鬼。
总之就是去当鬼，看来这辈子都是做不了人了。
尽管缺失了部分灵魂，但是基本的灵智还是在的，现在苏长生有些无语了。
自己该去哪才好呢……怎么感觉都差不多啊。
“话说起来，没想到人死后还真的会过一趟鬼门关，没过的人恐怕就要被勾走魂魄了。”
“也不知道那最后的下场如何……应该会很惨吧……”
苏长生看着周围跟他一样有些茫然的鬼魂，心里突然好受了许多。
至少自己还是被唤醒了的那一批，没有不明不白的就彻底消失，虽然做不了人了，但好在偶尔还能去人间看上两眼。
至于那个什么地府和虚空世界，苏长生压根就没考虑过。人生地不熟的，过去了也是混日子。
只不过身为鬼魂，去往人间也是有所限制的。
比如白天魂力会被削减，容易伤到魂体等等规则，总体上来说限制还是很大的。
“想再做一回人吗？”
“我这有本心法，学了就能化魂为体，魂体一身。想学不，一半阴元可换。”
忽的，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
转头看去，差点给苏长生吓一跳。
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鬼魂正趴在自己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悄然说道。
额，等等。
这什么生意？怎么都做到鬼门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