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坊镇那边,谷幼蕙让柯支回去等简清宵,顺便吩咐了奇妙酒楼由掌柜东乘看着办。
胭脂作坊也开始运作起来。
百易典的人分了一些力壮的人去帮忙采买和搬运,其他的倒是很懂事的不插手。
花娘那边,每日出行都是百易典陪同的,倒也没什么好忙的,就是将铺子收拾收拾,将陈旧的货物尽数清理掉。
百易典从未做过粗活,来去都只是陪同,未曾帮过一分。
可就是这样,在花娘看来,也已经很好了。
沥海国每个太子都会在太子赐封的时候,赐下家臣,他们花家是百易典这个前太子的附属。
家臣是臣子,也同样是暗卫,为保护他一生而活。
太子被拉下马,家臣也会跟着遭殃,但若是家臣表态弃主也还是能留住性命的,但若想要个大作为,已是不能。
这些谷幼蕙在混迹在两边人马之中时,听花娘的阿娘说的。
至于花娘和百易典的婚事,则是谷幼蕙好奇去问的。
花娘的阿娘本是不想说的,但看在谷幼蕙一再帮衬,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在百易典驱逐时,花家举家相随,在花娘的阿爹花竖离世时,才说起了两人的婚事。
百易典是念在花竖的忠心之上才娶了花娘,两人婚宴很简单,简单到就只给花娘的阿娘磕了头后,就如同往常了。
谷幼蕙听着听着就蹙了眉,“那百易典这般行为可不是念忠,像是念仇。”
“啊?”
谷幼蕙身边的妇人一惊,脸上有些难看起来。
“花婶婶您自己想想啊,若真是念忠,那他为什么娶了花娘之后又不好好待之?都已经被追杀到要靠他国王爷保命的地步了,还居高自傲,摆明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花娘的阿娘被她一句花婶婶给喊懵了。
屋外的百易典提前回来,准备找谷幼蕙说些事的时候,刚好听得她的话,心中生得一抹异样。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这般是不对的,可他怕花娘不是自愿的。
“再说了,得亏花娘心中有他,才不与他计较,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也心甘情愿,哪怕他不承认花娘是他妻,也未曾说过半句怨言。”
花婶婶闻言垂了眸子,手中绣着的帕子连同手皆落在了腿上,整个人显得无奈极了。
“谁说花娘她不怨了,她只是不知道跟谁说才好。”
她是花娘的阿娘,即便花娘不说,她也看得出来花娘的心思。
谷幼蕙闻言微惊,抬眸看向花婶婶。
既然怨,又为何不言?
是怕说出来,连守在他身边都不能了吗?
谷幼蕙手中捣药的动作一顿,那她和简清宵又是为何成婚的呢?
一开始是因为婚书的事,最后她被他算计不得不嫁他,可她心中却丝毫不愿,是因为什么?
她还这么小,就跟人绑定一生。
谷幼蕙一想到简清宵和自己的关系,心中就是一团乱麻,她对简清宵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爱。
至于喜欢……他长得确实是好看,好看到让她独占那张皮囊。
谷幼蕙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摇摇头,继续手中捣药的动作。
而两人也随即心照不宣,都不再提及花娘和百易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