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经过这件事，陛下与皇后的感情是否如初。
颜念惜内心沉重，走路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顾辞尘脚步如飞，拉着颜念惜道，“走快点！”
“干什么啊！顾辞尘，你怎么一点脸色都看不懂？”
颜念惜不满地甩开他。
顾辞尘回头，疑惑地问，“怎么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颜念惜气笑了，“解决了？你以为你的父皇这么蠢，不知道是母后的计策？”
“母后的计策？这不是陈翰林他自己作死……”顾辞尘说到一半突然领悟了，“你是说，陈翰林真的是被逼无奈，是无辜的？”
“要不然呢？”
颜念惜嘴角一撇。
顾辞尘怎么活到现在的？这点事情不清楚。
还是说，被莫清寒和温初白保护的太好。
“你是说，母后买通那个幕僚，篡改他的文章，用来逼父皇表态？”
顾辞尘不敢置信地追问。
颜念惜还想说，莫清寒恰巧走过来了。
“清寒，你跟他说，我都要被气死了。”
颜念惜喊道。
莫清寒却说，“殿下，娘娘的气话您可不必听。毕竟陛下曾经冤枉过娘娘，娘娘心里有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
莫清寒怎么这么说啊。
顾辞尘点点头，无奈地看向颜念惜。
颜念惜满脸问号。
“殿下，初白在那里等你，说有什么事与你说。”
莫清寒道。
顾辞尘于是便先走了。
颜念惜看着莫清寒，一脸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念惜，你又何必跟他解释。”莫清寒说道。
颜念惜不解地看着他，“我就不懂了。你们瞒着他，做这做那，等他当上皇帝，他能不面对这些事吗？到时候他面对不了怎么办？虽然我对陛下这个人略有微词，可我真的觉得他确实适合当皇帝。可辞尘哪一点能满足当皇帝的条件？全是靠着你们，还有他的母家撑着。真以为你们能护他一辈子？”
莫清寒神色淡淡地回道，“那是皇后的意思。”
“什么？”颜念惜莫名气妙，“皇后的意思。皇后以为登基以后万事大吉，辞尘不需要做什么下面会有人帮他做了是吗？”
“还真是这个意思。”莫清寒嘲讽道，“虽然皇子们都没甚才能，可架不住为他们效力的才子多啊。”
颜念惜不明白了，他这是骂自己？
莫清寒显然不欲多说，拔腿就要离开。
颜念惜拉住他，“回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莫清寒言简意赅地回答。
好家伙，字面意思。我就是不懂你这字面意思才问你啊。
“你怎么还闹小性子啊？”
莫清寒笑了，“闹小性子，我配吗？”
……
“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我又没招惹你你在这跟我哔哔赖赖。”颜念惜说道。
莫清寒叹了口气，“我出身微寒。亏得吏部尚书觉得我可怜，叫我做殿下的伴读童子，这才勉强能读上书。可以说，没有尚书大人，我现在，不知道在哪个乞丐窟里讨饭。所以，扶持殿下，便是我的本分。”
“但你并不想扶持殿下是吗？”颜念惜道。
莫清寒笑了，“我哪个皇子都不想扶持。他们算什么，一个个都是孬种，不如我来。”
？？！
颜念惜真真被吓到了，“你说什么？”
莫清寒笑道，“你别当真，我也就想想。”
想想？想想也挺大胆的。
不过他说皇子们没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这句话她也认可。
虽然她与顾辞尘是夫妻关系，不过顾辞尘那性子，将来若能做上皇帝真的是靠自己投胎投的好。
“……嗯，那个，那你……刚刚说皇后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不觉，颜念惜放轻了声音。
“就是字面意思。皇后吃多了苦头，不想自己的儿子也受这种苦，于是对殿下多有溺爱。像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我与初白二人帮他做好，让他在那走个过场便是。”
莫清寒回答道。
颜念惜撇撇嘴，“他连我都不如说实话。原先看着他挺高冷，武功也挺强的。后来认识才知道那是木讷。有些场面话该说的他一点不会，索性不说。要不是皇后给力，吏部尚书大人给力。你和初白在前面做得好。他哪里能这么不谙世事呢。”
“不谙世事，其实也不对。有些事情，殿下也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做罢了。他也有这个资格不去想不去做。他身边有太多保护他的人了。”
莫清寒叹道，“想想看，要保护一个人就要废那么大力，前前后后四个人给他先做好铺垫。更别说保护其他人了。原来我觉得保护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诺言也容易达成。但是看到皇后的保护是如此费尽心思，我便知道，我这一生也许不下诺言来保护任何人。”
这话确实如此。
有些人很幸运，可以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不受世俗艰难的侵袭，但那是多少个人的拼命庇佑啊。
何况一山更比一山高，谁知道这样的保护什么时候就瞬间被破坏，而温室里的花朵又能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去面对。
虽然不免有些酸楚，羡慕那些幸运的人，可他们也同时缺少了一分久经风霜的魅力。
颜念惜牌小鸡汤供货了。
颜念惜心里暗自吐槽自己的正能量。
“走吧娘娘。其实你也很幸运。皇后很喜欢你，你日后可是要当皇后接班人的。”莫清寒轻笑道。
颜念惜锤了他一下，“去去去。什么皇后接班人，累死了。我看到皇后那个样子就不想当。”
“那你想当什么？”
“当……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颜念惜放下豪言壮语。
“恐怕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皇后了。”
莫清寒吐槽道。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必定不在宫中。
颜念惜心里清楚，不过她一辈子也就是这宫里的人了，躲也躲不掉，那就做宫里最幸福的人吧！
这样想着，颜念惜就又开心了，喜笑颜开地蹦到顾辞尘的身后，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