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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各家愁苦各家欢(1 / 1)

“卖报卖报!齐国募民,凡迁移者,每户发耕地百亩!”

  “卖报卖报!齐王殿下的齐国募民啦!”

  九月初,伴随着新一刊的《大明报》发行,南京秦淮河皇店门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吸引了许多前来买菜买米的百姓。

  “齐王殿下的齐国?”

  “齐王殿下要就藩了?”

  “真的假的?”

  “不是吧?”

  当“齐王殿下的齐国”七个字一出来,许多百姓都围了上来,一份份报纸也被售出。

  四周的百姓拿到了报纸后,纷纷打开阅览,这才发现这次招募移民的藩国,还真的是齐王朱由检的藩国。

  这一刻,百姓们感受到的不是新奇,而是莫名的惶恐。

  ‘齐王就藩’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大明百姓更能理解了。

  眼下仅是天启十八年,单单以大明朝平均四十六岁的人均寿命来说,许多人可以说渡过了万历、泰昌、天启三朝。

  更有甚者,干脆渡过了隆庆、嘉靖等两朝。

  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大明是个什么样?他们死了之后大明又是什么样?

  没有人比这些活过来的百姓更了解这些情况,因此他们才是最舍不得齐王离开大明的人。

  “齐王殿下要是真去了,那咱们的好日子可算到头了……”

  一个穿着曳撒的五旬老者开口,引得旁边的四、五、六旬男女纷纷点头。

  一时间,整条街道上上了年纪的百姓都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原本应该具有活力的早市瞬间死气沉沉,许多人都忧心忡忡的往家里,往工作地点赶去。

  负责售卖报纸的一些皇店店员也被搞得有些发愣,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皇店店员都不免开口:“这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这可不算夸张。”

旁边的一名四旬老店员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生在万历年间的晚期,当时又小,等记事的时候,已经是天启朝了,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你们以为大明朝会一直繁荣昌盛下去,我们这些在万历十几年出生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可结果呢?”

老店员不免唏嘘道:

  “张阁老、申阁老相继走了之后,那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我们经历的还算少,有一些嘉靖年间出生的老人经历了动乱、太平,又经历了隆庆、万历那十六年的祥平盛世,结果一看到张阁老走了之后日子变差,许多人都难以接受。”

  “街上、书摊边满是他们抱怨之声,每日路过都能听到。”

  “齐王自四年执掌权柄以来,如今已经过去快十五年的时间。”

  “上次的盛世是十六年,这次又能有几年呢?这真是……”

  说着,四旬店员摇着头离开了,剩下卖报的那三四个年轻店员也被说的心里有些发毛。

  “应该没事吧……”

  “应该吧……官学教材上不是都说眼下的天启之治是齐王和万岁一起开创的嘛……齐王殿下走了,万岁可还在呢……”

  几个年轻店员犹犹豫豫的说着,随后将报纸卖完后,低着头回到店里继续干活去了。

  尽管他们觉得大明即便没了齐王还有皇帝在,但那老店员的话却让他们始终觉得有些心虚。

  与他们一样心虚的不仅仅是南京百姓,还有大明各地的百姓和官员……

  “儿子!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西安府鹿台县白水镇的朱家府邸内,当沐休两个月的朱辅炬刚刚洗漱走出房间,他便看到他爹朱存林慌慌张张的小跑进了院里。

  他火急火燎的把报纸凑到朱辅炬面前,朱辅炬用毛巾一遍擦脸一边看,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从容开始减退,转而代之的是严峻。

  “咋样?是真是假?”

  朱存林焦急的询问,那满头的汗水,足以说明他现在很是紧张。

  “应该是真的……”

  朱辅炬看着报纸上的内容,顶着阴晴不定的脸色,在朱存林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田地和房子不会被收回去吧?你的官身应该没事吧?你说我们要不要迁移去齐国?还有……”

  朱存林闻言手上一抖,然后就焦虑的在原地来回渡步,不停说着自己一家应该做些什么。

  “爹您放心吧,我们应该没事的,孩儿大小也是个参将,朝廷不可能动我们的。”

  见朱存林失了智,朱辅炬拉住了他,好声好气的安慰了起来。

  “况且,秦王都迁移海外了,朝廷总不可能把我秦藩人口都赶走吧?”

  朱辅炬的话说着,但朱存林却忧虑道:“你是没见过当年张阁老人亡政息的模样,这齐王殿下如果真走了,谁又能说得准……”

  “不可能的,殿下和万岁感情甚笃……”朱辅炬摇头,但朱存林也反驳道:

  “当年张阁老未病逝前,他与神宗显皇帝也……”

  意识到说错了话,朱存林立马闭上了嘴巴,但意思却被朱辅炬听出了。

  他不由的有些沉默,确实人与人的感情不能单纯从表面来看,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

  过了片刻,朱辅炬抬头道:

  “总之不用急,就算殿下真的要就藩齐国,朝廷真的要废除殿下的新政,我尚有参将的官身在,况且也没有犯过错,朝廷也不可能随意撤走我官身的。”

  “真要撤,我肯定能提前收到消息,届时我们再乘船去齐国也未尝不可。”

  “眼下齐国那边虽然过的滋润,但也有战事威胁,要去也不是现在去。”

  朱辅炬好说歹说,总算将朱存林安抚了下来。

  只可惜没过一会,他娘亲也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着急忙慌的说着齐王和齐国的事情。

  朱辅炬只能耐心又安抚了自家娘亲,但没消停一会儿,很快他就听到了亲戚敲门的声音。

  他打开大门一开,门口已经聚集了白水镇附近的一些秦藩子弟,他们都是来向朱辅炬打听齐国和齐王之事的。

  那乌压压的人群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恐怕有近百人前来询问。

  朱辅炬明白他们是穷怕了,毕竟过习惯了眼下的日子,谁都不想再重新过回当年的日子。

  他们知道的最大官员就是同镇同藩的朱辅炬,因此只能来问他了。

  对此,朱辅炬也无奈,只能喊了二十几个主事的人进屋,然后花一个时辰安抚了他们。

  但即便如此,他们临走前也还是一步三回头,想看看朱辅炬到底是安抚他们,还是哄骗他们。

  朱辅炬对此无奈,但也从自家亲戚、同族的身上感觉到了他们的惶恐。

  这样的惶恐,不仅仅出现在了朱家的宗室身上,也出现在了大明偏远地方的百姓身上。

  例如……

  “杨院正,您说殿下真的会走吗?”

  “是啊,殿下就藩之后,我们的田地会不会被官府收走啊?”

  “赋税会变吗?”

  “对,田赋不会上涨吧?”

  “杨院正……”

  云南大理府太和县的一所官学门口,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官学门口围了许多前来接孩子的百姓。

  由于杨涟平易近人,又在京城做过大官,因此许多百姓都拉着孩子们的手找到了杨涟。

  面对他们的话,杨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六十有六的他自认为巧舌如簧,但面对这个问题,便是他也不由有些语塞。

  四周百姓瞧了他这模样,心里的担心更甚了。

  “诸位不用担心,当今万岁……”杨涟脑海闪过了朱由校的模样,不免担心,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当今万岁与齐王感情甚笃,加之齐国仅是募民,说不定就藩的不是齐王,而是齐世子和诸郡王。”

  杨涟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对于朝政不是很了解的百姓们听后却安顿了心情。

  他们松了一口气,对杨涟致谢后离去,离开的步伐比起来时都稳健了不少。

  只是瞧着他们的背影,杨涟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百姓想要的答案,也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里,他回到了官学内部的院正小院,来到书桌前,几次想提笔写信询问朱由检,却又无奈放下。

  他觉得朱由检说的很对,他不适合做官,那官场上的事情,他也就不要过多掺和了。

  “他应该会在离开之前见我一面吧……”

  杨涟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那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脑中也不免浮现起了那些年和朱由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唉……”

  这些点滴,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消散在了天地间。

  杨涟转身继续做起了关于院正的工作,而相比较他和大理的百姓,一些相关利益的人在听闻齐国募民的消息,却是纷纷弹冠相庆了起来。

  比起宗室、百姓、清廉忠贞的官员们,与士绅有瓜葛的官员,或者本身就是士绅的官员,他们都在庆祝齐国募民的事情。

  更有甚者,甚至一连在家中宴请好友十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高兴。

  他们被朱由检的高压政策压了十几年,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府外,在衙门里,他们还需要装作有些担心,但回到家里,他们便纷纷放飞自我了起来。

  在朱由检高薪养廉加高压反腐,以及高强度工作政策下,官员们一不敢贪腐,二不敢懈怠,三不敢表露怨念。

  这三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可以说大部分官员对朱由检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哪怕是燕山派也不乏被腐化的官员,更何况他们这些本就生长在腐化环境下的守旧官员?

  为了让齐国早早就藩,许多官员白天假装担心,夜里彻夜狂欢。

  在齐国募民这件事情上,他们比谁都积极。

  尽管大明的财政是九成送入中枢,一成截留地方,因此经济上的自主权并不大,但为了促成齐王就藩这件事,许多官员还是下了很大力气。

  江南一带的官员,甚至在迁移司原本每户百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发迁移银十两的地方政策。

  发田又发银子,这样的政策下,齐国募民的事情进展的速度相当之快。

  不过一个月,江南三省就有近一万四千户百姓准备迁移齐国。

  要知道,即便是天启十四年,江南三省共同受灾时,朝廷对江南移民的数量也不过六十余万。

  然而在眼下仅有南直隶江北三府三州受灾的局面下,江南三省仅一个月就组织了近一万四千户,七万余人迁移。

  若是他们在平日里都这么肯支持朝廷移民的政策,那江南每年能迁移的人口恐怕不下百万。

  在他们这样的“热情”下,仅一个半月的时间,准备迁移齐国的百姓人数就达到了两万户,十万余人。

  不得已,朱由检紧急叫停迁移之事,这让许多官员不免失望了起来。

  不过,这种失望他们只能藏在心底,想说出来是万万不能的……

  “一个半月,十万人……呵呵,他们还真是‘不舍’啊……”

  拿着手中的迁移司文册,南京乾清宫内的朱由校的手指不断发力,文册都几乎变形。

  “万岁……”魏忠贤想说点什么,但朱由校忽的抬手:

  “你先去准备膳食吧,另外传王安来养心殿。”

  “奴婢领命……”听到皇帝要传王安,魏忠贤就知道皇帝要和王安讨论齐王的事情,因此不敢耽搁,在回礼之后连忙去办。

  不多时,年过七旬的王安便来到了养心殿。

  “坐……”

  见王安进来,朱由校示意他入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那干儿子曹化淳……近来有没有消息?”

  朱由校的心里百感交集,他并不希望自家弟弟走,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家弟弟不走,那自己这一脉的皇位就稳不下来。

  不仅仅是自家弟弟要走,而是自己弟弟全家都得走,哪怕留下一个都不行……

  哪怕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婴儿,也足以威胁自己父子二人。

  “齐王殿下……近来上午处理政务,之后午睡,下午作画填词,然后陪诸位郡王玩闹嬉戏,不曾有异。”

  王安好似年纪大了,听不清楚朱由校在说什么,答非所问的自顾自说着。

  他的举动让朱由校皱眉,但朱由校沉住了气,继续一字一句问道:

  “曹化淳,可有消息……”

  “……”听到朱由校二次询问,王安沉默了片刻,末了居然反问道:

  “万岁就这么不相信自家兄弟吗?”

  “我不是不信弟弟!”

朱由校好似被踩中了尾巴一样忽的站起,随后立马平复心情,表情复杂道:

  “我是担心下面的人,你应该知道……”

  朱由校的模样在王安眼里,尽管双眼浑浊,但他心里并不糊涂。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只要齐王殿下不变,下面的人再怎么变化,那对齐王殿下来说也在掌控之中。”

  “如此便好……”朱由校缓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王安见状也颤颤巍巍的起身作揖:“老奴体力不支,请万岁恩准回宫……”

  “嗯……去吧!”

朱由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头也不回的摆手示意他离开。

  见状,王安缓缓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养心殿。

  朱由校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复杂的心情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显喜怒于色……你当年说的,我做到了……”

  他好似喃喃自语,但语气却带着几丝苦楚。

  一阵风吹入养心殿,将书桌上打开的奏疏吹的几欲飞起的同时,也带着这一份苦楚吹向了北方。

  十月中旬的漠北草原还未下雪,但那丝丝凉意却已经率先抵达。

  李定国站在了燕然城城墙的箭楼上,他眺望黄昏缓缓下落,耳边听着咚咚作响的暮鼓声,心情难以平静。

  他手里拿着一份《大明报》,让人不用询问便知道他已经了解到了齐国募民的事情。

  他把所有事情藏在了心底,就这样静静看着远方。

  直到太阳全部落下山,暮鼓停止,城门关闭,他才将手中的《大明报》折叠收在了怀里。

  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大明报,似乎向感受这份报纸是否真实的存在。

  他何其希望这份报纸是他个人的臆想,但手上传来的触感却告诉了他这是现实。

  李定国与朱由检的家书从未断过,只是那些家书上的内容他却并不愿意去回忆。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齐国的都督,却不想自己的归途是大明。

  “您的路是您自己选的……那我的路……你又要为何替我做主……”

  李定国转身走下了箭楼,而此刻远在京城的朱由检也若有所感的看向了窗外。

  他看到了空无一物的窗台,但不等他回头,一个机灵的脑袋就出现在了窗台。

  扎着两个冲天揪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小脸白净,看上去十分柔软,让人恨不得捏一把。

  “爹~~~”

  朱媺娖甜甜笑着开口,双眼笑成了月牙儿,朱由检见这可爱模样,也将刚才的若有所感给抛之脑后,笑着回应:

  “怎么来前殿了?不与姐姐妹妹玩了?”

  朱由检说着,起身走到了窗台前,弓腰将朱媺娖抱了起来,抱进了殿内。

  朱媺娖坐在他的手臂上,搂着他的脖子,直勾勾看着他,笑容如花般绽放开来:

  “我想爹了……”

  朱媺娖搂紧了朱由检,朱由检也抱着她坐回了位置上。

  “爹也想你,不过爹这会得处理朝政,今日白天去了城外,这会若是不处理,那爹晚上就不能休息了。”

  “那我去给爹泡茶!”

听到朱由检的话,朱媺娖立马拍了拍朱由检的手。

  朱由检将她放回了地面,她也迈着两只小短腿向殿外跑去。

  瞧着她那模样,朱由检脸上那老父亲的笑容完全止不住,直到陆文昭从殿外走来,他才缓缓收起了笑容,抬手示意陆文昭入座。

  陆文昭作揖回礼,紧接着也说起了朱由检让他查的一些事情。

  “这次募民的事情,下面的士绅倒是跟着官员出力,许多地方乡绅都鼓动百姓迁移。”

  “殿下,这些乡绅虽然在朝中备受打击,但在乡野之中还是有不小的号召力。”

  陆文昭说着这次募民的事情,而朱由检听后则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等陆文昭彻底说完,他才开口向坐在角落处理公务的曹化淳询问道:

  “化淳,皇店的轮船准备了多少,需要多久才能迁移完这十一万人?”

  “回殿下……”曹化淳下意识回答,察觉过来后才翻找皇店递上来的奏疏,找到后大致看了一眼才继而回禀:

  “调动四十艘轮船,十一万人如果迁移去京兆府,那最少需要四趟,约九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完全迁移前往。”

  “若是要迁移到东海岸,那则需要四趟,约两年时间。”

  这个时代巴拿马运河尚未开通,加上西班牙掌握中美洲,那自然只有渡海前往东部海岸。

  如果要迁移人去南北美的东海岸,那大明就只能走下西洋的航道,然后在吉国准备,跨过大西洋前往南北美的殖民地。

  即便是蒸汽轮船,也需要最少两年时间,才能把十一万人送到当地。

  这么一看,中美洲的西班牙就很碍眼了。

  “先迁移到安陵、京兆、平陵三府吧,另外让人带去消息,将原来弗朗擦(法国)在北亚墨利加的殖民地设为河间府。”

  “将北亚墨利加的其它三国殖民地设为京畿府,将弗朗擦在亚妮把西岛上的殖民地设为海阳府。”

  “至于南亚墨利加的弗朗机、尼德兰殖民地,就由北向南设置为宁海府、文登府、靖海府便是。”

  “这六府之地,驻扎军队就足够,暂时不用移民,在当地招募一些土民就可以。”

  说罢,朱由检看向了陆文昭,继续说道:

  “让欧洲锦衣卫百户所的人紧追战事,如果大弗朗机(西班牙)有战败的迹象,立马飞鸽传书回京。”

  “是!”

陆文昭应下,而朱由检也笑着说道:

  “那些士绅就暂时不管,让他们为齐国移民出些力。”

  “以这种速度,我估计五年之后,齐国人口能不下五百万。”

  “殿下所言极是……”陆文昭也笑着回应,主仆对视一眼,笑声又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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