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回不来了，是吗！”
“也就是说，上次您是在骗我对吗！”
“也就是说，我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对吗！”
向清欢越说眼里的神色越是黯淡。
出乎意料地却是没有任何泪水。只是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了下去。
一下子像是没有了任何生气，空洞地坐着，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还让人以为是具制作精美的人偶。
“其实，后面那场梦，以及我的出现，都是他为你求来的。”
看着向清欢从热烈到毫无生气，神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早就对李星燃说过，这种做法不可取。
好梦一场，内容再怎么美，总会有醒来的那一日。
醒来之后，又该当如何呢。
痛的人会继续痛，甚至加倍苦痛。
一时甜蜜，却要无尽痛苦。
何苦呢。
“那我也可以吗？我也可以把他换回，来吗？”
向清欢眼神一转，突然向神扑去，眼神里尽是哀求。
李星燃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只能接受，甚至要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明明知道他在哪，却无法和他相见。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小丫头啊，回去你自己的生活吧。一切都过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话虽残忍，却也是他能为这对苦命孩子最后能做的了。
“这句话，也是他让你跟我说的吗？”
“那他总还有别的话拜托您告诉我吧。”
“既然没有希望，又为什么要给我这些希望呢。”
“如果不是我生了退心，您还能帮着他瞒着我多久。”
“您是神，方法多的是。”
“不告诉我，是因为他吧。”
“他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坦然接受他换来的东西。”
“他不是自诩很了解我吗，那怎么会不知道我最不想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倒是宁愿和他一起死，也好过现在相忘不相见。”
“他真的好残忍。”
“留我一个人面对往后的一切。”
“他就没有想过，我能活下来，但没有他，我根本撑不下去吗。”
向清欢再度被抽干了灵魂。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地讨厌清醒。
长久以来，她尽量让自己在清醒地世界里沉沉浮浮，浑浑噩噩。
一直到李星燃的重新出现，她贫瘠3的生活里才重新点燃了希望。
向清欢本以为她们还有漫长的几十年要对付，本以为自己的爱意还有充足的时间娓娓道来，本以为她和李星燃还有一次又一次的下次。
原来这些本以为，都可以在一场大梦后变成痴心妄想。
如果是这般，她倒宁愿她和李星燃就在年少时错过。
一生遗憾也好过拥有后再彻底失去。
这种感觉比凌迟还让人痛不欲生。
神早已离去，向清欢的眼睛也在漆黑无比的夜里睁开。
这个世界无比寒冷，能点燃她的人，已如流星划过天空后，只是绚烂一瞬，之后便是无尽的失落。
毕竟，再怎么热烈的的星河落入清冷的潭水里，也只能转瞬即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