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模考很快到来，没有任何人的心情是轻松的。
清晨一堂物理课后，大部分人在梦境和物理定律里游走，讲台旁拿着卷子问问题的人也不在少数。
向清欢从人群中挤出，走到走廊窗前，打开窗户，初冬的凉风一下子冲进了她昏沉沉的大脑里。
自上周运动会后，眩晕的状况越发的频繁，对于很多事情的记忆也越发的模糊不清。
在没有做那场梦之前，向清欢一直将这种情况作为重生的代价。
可自从那场梦后，自从李星燃含糊不清的回答后，向清欢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了起来。
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一切没有自己起初想的那么简单。
“二模之后，第一的位置又要到你手里了吧。”
陈良本来是外出接水，在回班的路上看到了在窗边发呆的向清欢，又想起快要来的二模，无奈一笑。
半个头露在窗外的向清欢被这么猛的一打岔，头下意识地往回缩，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窗户把手上，钻心的疼痛一下子赶走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后脑勺火辣辣的刺痛让她无所适从。
陈良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是扶正窗户，还是帮向清欢揉揉她的小脑袋。
“别太看得起我，我也没有多少底气。”
向清欢一边捂着脑袋被撞击过得地方，一边回答着陈良的话。
倒也不是自谦，也不是什么场面话好让陈良安心一些，而是她自己真的这么觉得。
从医院回来后，她压根儿没有好好听过几节课，更别提她的脑子里都是些对她同样重要，却和考试毫不相关的事情。
“振作一点吧，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要紧事。”
话音一落，陈良自己都有些讶异为什么自己会对向清欢说出这句话。
向清欢也是同等的意外。心中不禁思考，难道她的情绪已经展现的如此表面了吗，已经到了只需要看一眼就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吗？
“谢了。”
虽然心中疑惑不断，向清欢还是对陈良报以微笑。陈良尴尬笑笑，正要转身回班，却又被向清欢叫住。
“对了，虽然我建议你死心，但是要是你自己还是坚持，那就好好享受其中的乐趣，但也别反受其累。”
她知道，此刻的陈良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早已告诉所有人和他划清界限，他是一厢情愿。
陈良没有说什么，只对着向清欢点了点头。
高二那件事后，陈良一直想找向清欢道歉，却总是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此刻向清欢又提起了这件事。
二人不似那日的剑拔弩张，而是平心静气，这让陈良心里无比感恩。
感恩向清欢对自己的尊重，也感恩她对自己的理解。
“上课啦，回班吧。”
陈良解开了自己的心结，终于能够正常和向清欢相处，空气中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两个人笑着回班，心里的某处地方，都悄悄地沉下去一块大石，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