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哪里关心宋方这些个破事儿，他看了看四周，最后拧着眉头说道：“今天估摸着，动静不会小了。”
“萧山军那边……你要真想护着的话……就用之前的功劳来抵，别的就别说了。”
说到这里，老包放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陛下到底还是心软的，你到时候，把自己在西北那边得功劳苦劳啥的多说说，然后说自己多不容易……”
“嗯……你要是能说的声情并茂，再挤点眼泪就更好……”
宋方楞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老包。
“老爷子……您……您堕落了……”
啪！
老包一巴掌盖在了宋方的脑袋上。
“跟你说正事儿呢，给我严肃点！”老包没好气得说道：“这可是顶好用的法子。你是不知道，那包绶在家里，只要一点不满意，就哭……”
宋方有些无语了。您这是被孩子给教坏了啊……
关键是，您怎么能拿我跟那包绶比呢？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
看着老包一脸严肃的表情，宋方点了点头，认真得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哭！不把这皇城哭塌半边，算我声音小……”
“又在这说浑话……”
宫门大开，众人鱼贯而入。
然后就是一套流程。
毕竟是新年的头一回，大家照着规矩还是先说点好听得，等这些废话说完，才开始说事儿。
新年大家都无心工作，所以这事儿也都是去年遗留下来没有处理完的。简单得聊了聊，也就没事新鲜事儿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也算是最为悠闲的了。再过一段时间的话，这天底下的大事儿才会越来越多，然后越堆越多，那时候，才是君臣最为忙碌的时候。
按照规矩，下边就应该是赏赐诸位重臣们早餐的时间了，再然后大家就各找各妈。
不过今天，仁宗却把目光对准了宋方。
“宋方！”
“臣在……”
“那个周良海，你认识不？”
“认识，这人是添香楼的掌柜！”
宋方一脸严肃得说道。
仁宗看着宋方有装傻的样子，他开口说道：“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听说你萧山军的人，把这个周良海给打了，而且……打得还很严重，现在已经死了……”
“这事儿……”
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这也算是陛下当众责问了。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敲打敲打这个宋方啊。这萧山军可是你的人啊，这才多少人啊？不过一百来号人。
这一百多号人，你都管理不好吗？
你这样搞的话，我怎么放心把这些人再交给你啊？
要不……散了？
宋方看着周围的那些众臣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宋方也是一脸无辜得说道：“陛下，您得听我说两句啊。”
仁宗点了点头。既然问你话了，肯定是要让你开口得。
“陛下，臣觉得，那扶桑国的女人，居然神通广大，潜入咱们大宋了，这个事儿，可不能姑息啊！”
卧槽，你这岔开话题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还要脸不要了？
旁边的众人都觉得，这宋方是不是有点狗急跳墙呢？然后一个个得都是好整以暇得看着宋方。
大家都觉得，这小子要是想不出什么新鲜得理由，那这个萧山军，就倒霉定了。
结果……
宋方还真说出了让他们笑不出来的话了。
“臣之前就一直琢磨这呢，您说，要是那些扶桑国的人，把那些女的送给咱们大宋得一些重要人物，比如说哪些权贵啊、公爷啊……”
“那样的话，咱们大宋国内得一些重要事情，重要信息，不是都泄露了吗？咱们的好多宝贝，说不定也被他们偷偷得给弄回去了，就比方说……”
“咱们那天佑弩，还有那千里镜……”
嗯？
这话刚说完，别人都觉得有些头疼了。
这胡搅蛮缠还缠出来新意来了啊。
富弼在旁边拧着眉头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那些女人都丑的很……”
那么丑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啊？你想多了吧？
再饥不择食，大家好歹也知道点矜持啊，是不是？
所以你考虑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得。
宋方看着富弼，笑嘻嘻得说道：“我说富大人啊，这烂船还有三磅钉呢，对不对？您怎么就敢说，那扶桑国就没有好看的女子了？要知道，这扶桑国可不小啊……”
“以前老早，就跟咱们中原有联系了。历史悠久，地方也不小，您敢保证，这地方就真的挑不出来几个好看得女人？”
富弼还想说什么呢，不过想想宋方的话，他也是猛然觉得不对劲儿了。
没错啊！
自己怎么能单凭臆测，就去考虑问题呢？
这样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首辅啊。
哪个规定了，扶桑国就一定没有美女了？蛮夷之地，不照样出美女？
想到这里，富弼也是赶紧对仁宗说道：“陛下，此时不可马虎，臣恳请，严查此事。”
老包这时候也站了出来，他开口说道：“陛下，如果真有此事，只要开了头……怕是就刹不住尾了……那辽人还有西夏那边……”
后边的话，老包就没有说了。不过这意思嘛，大家都懂。
要是真的有这种事情的话，那辽人跟西夏人有样学样，都开始搞这种手段……那大宋这边的情报部门压力就要大了啊。
要知道，辽人和西夏人那边的美女，可是比扶桑国这边得质量要好得多了。
仁宗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唤道：“王骁呢？叫他过来！”
富弼也是冲着宋方拱手说道：“这事儿，还是宋待诏警觉啊。若不是你提醒，怕是我们都要忽略了。”
仁宗也点了点头，眼神中颇为赞许。
这个宋方还别说，确实挺有警觉性的啊。
就冲着这一点的话，让他去皇城司当差，也完全合格啊。说不定将来，这宋方还能接替王骁，成为皇城司的领军人物……
当然了，这事儿也就是想想罢了。
说是肯定不能说的。
不然的话……要是让宋方知道这仁宗的想法了，估摸着这小子就要寻思造反的事儿了。
老子全心全意得为您大宋着想，结果你让我切了命根子去皇城司？
没一会儿，王骁就过来了。
仁宗开口问道：“现在那扶桑国女子，在汴京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王骁之前肯定是做过工作得，放假期间，他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听仁宗这么一问，他开口说道：“数量不多，一百多人。这些人……都是乘坐海船靠近大明沿海，接着就有人跟她们暗中串通。”
“再然后，她们走陆路，被带到这边。”
“嗯？暗中串通？”
仁宗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王骁也知道，仁宗最关心都是什么，他开口说道：“这些女人当中，还未曾发现异常。没有做谍子的嫌疑。大多数，都是之前宋方说的……”
之前宋方说的啥？
当然是说，这些人过来，是为了改良基因的……
所以听了王骁得话之后，宋方也觉得有些遗憾了。
这些扶桑国的人，就这么老实吗？有点追求好不好啊？有点野心好不好。
想了想，这些扶桑国的人，好像觊觎中原的时间段，发生在明朝，而且还不是先找中原人的事儿，而是先去往辽东那边试探……
不过甭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后患。如果以后方便的话，先捏死就是了。
仁宗也有些不满意这个结果或者说这个结论。
他拧着眉头问道：“这事儿，都有谁参与了？”
他问的，当然就是那些和这些扶桑国人暗通曲款的人了。
王骁开口说道：“前段时间倒是抓了几人，最后找到了城中得几个青楼的头上。口供还是有的，那些女人……虽然称不上好看吧，可是……”
“毕竟是异国人，打着这个旗号，总是有人……嗯……”
有人怎么样啊？当然是有人犯贱了。
丑一点又怎么样呢？
不是还有，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大好时机啊。关灯论这事儿，老早就有了。
不过对这些人的重口味，宋方也只能说佩服佩服了。
听王晓这么一说，仁宗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权贵掺和这事儿就行了。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事儿。
真要是有权贵掺和这事儿的话……那一揪一长串，都是汴京里边的人，这关系七弯八绕的，指不定都是哪些大佬的第三产业呢。
到时候，遇到不方便动的人了，你说我是处理还是不处理啊？
现在没有人掺和的话，就意味着，他不用操这个心了。
当然了，他也只是单纯针对搞第三产业这种事儿来说的。
真要是出现了谍子的事儿了，那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仁宗就算是在仁慈，都不会姑息的。
甭管是谁，只要敢做出有损大宋利益的事儿，那仁宗就是直接拍死！
笑了笑，仁宗开口说道：“嗯……做的不错，后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
王骁点了点头，然后告退离开。
下边就该赐宴了。
仁宗开口说道：“饭菜已经备好了，诸位爱卿都过去吧。”
大家都开口谢恩。然后仁宗起身，准备过去了，结果刚转过身，仁宗站住了。
他重新转了过来，然后瞪着宋方说道：“宋方！你这个小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