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经斌一脸的蒙圈。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这宋方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呢?
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宋方眼看着对方一头雾水的样子,他继续说道:“想想皇后娘娘的大度,我就深感无地自容啊。说起来,到底还是曹家,底蕴深厚,我得好好向你们学习才行。”
这家伙,现在居然掉转风头,开始拍起来曹家的马屁了?
那曹经斌并不领情,你以为说两句好话,这事儿就算了吗?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他冷冷的看着宋方,再转身看着旁边的人,开口问道:“刚才是谁说的?说那庄兴德过来了啊?”
旁边一个人马上开口说道:“老爷,是我,我亲眼看见了,那庄公公过来了。”
“哦,庄兴德啊?他刚刚走了。”
宋方直接接过了对方的话茬,笑着说道:“这庄兴德走路有点踟蹰,估计是有什么隐疾犯了吧。嗯……你们要是找他的话,顺着这路追,应该可以追上。”
说起来,这皇后都已经退让到了这一步了,要是宋方再不依不饶的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所以该给对方一个台阶的时候,宋方就必须要给对方一个台阶。
不然的话,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树敌了,那是作死的行为,宋方才不会这么做。
那曹经斌看了看宋方,脸上充满了怀疑。
宋方赶紧一脸正色得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谎话,我还不至于……”
“混蛋,那奴才,居然敢忽悠老子?”
曹经斌想想当初那庄兴德是怎么答应自己的啊?说是让自己过来等着看好戏呢,结果呢?
这家伙就是这么敷衍自己的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恼了。这还了得?
他二话不说,直接带人就顺着路追了过去。
至于说赵仲针,也和宋方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这里。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他怎么能错过呢?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得就是赵仲针了。
离开杏花巷还没一会儿呢,这赵仲针就看到了,那曹经斌已经带着一群人,把那庄兴德给围住了。
然后一群人对着一个人,双方好像还爆发了冲突。
接着,这互相之间还有推搡。
也不知道两边人吵吵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曹经斌直接指着那庄兴德鼻子骂道:“你这混球,给我等着,这次,我要不告诉娘娘,算我没种!”
“回头,你就给我等着,看娘娘怎么收拾你吧!”
说完,曹经斌直接带着人扬长而去。
而那庄兴德也是一脸凄苦得站在原地,那种感觉,颇为凄凉啊。
嗯……很明显,这庄兴德又被宋方给坑了一把啊。
赵仲针笑了笑,然后一脸得意得走到了庄兴德面前,拍了拍庄兴德的肩膀,他干咳一声,然后憋笑说道:“庄公公是吧?对了……”
“刚刚我好像听宋方说了……嗯……宋家好像会安排人,去请大夫,帮曹庄诊治伤势……”
说起来,这就是妥协了,双方握手言和!
这两边都没有事儿了,那么肯定得有人过来背这个锅啊……
这个锅,就扣在了庄兴德的脑袋上了。
“咳咳……”
庄兴德也是弯着腰,在那干咳了起来。
咳到了最后,庄兴德甚至干呕起来。
嗯……
这事儿,憋屈啊!
宋方,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赵仲针一脸得意得回去了,然后把这事儿和老爷子说了一下。
老赵一听,笑着点头,然后说道:“这宋方,手段果然厉害啊。太滑头了。说起来那庄兴德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这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其实老爷子也不认为说庄兴德多蠢多蠢,真要是蠢蛋的话,就不会在宫里呆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在某条河底,成为鱼食了。
不过这次的事儿嘛……说起来也是惯性思维。这家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时间长了,总觉得自己头上有人罩着,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这真遇到了能收拾他的人了,他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和爷爷聊了一阵之后,赵仲针发现爷爷的兴头好像不高。
想了想,赵仲针问道:“怎么了爷爷?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啊。”
“哎,还不是家里的事儿给闹的?这家里,居然出了两个监守自盗的。真是气死我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得说道。
监守自盗?
还有这事儿?
赵仲针的眉头拧了一下,然后说道:“要不……我去看看去?”
“去吧。你看看也好。”
老爷子无所谓得摆了摆手。本来这家族中的事情,老爷子是不准备让赵仲针管太多的。
但是想想,现在这个小崽子的手段,跟着那宋方学了不少。就让他先从家里的事情开始,先练练手吧。
说不定将来……反正早晚能用的到吧。
赵仲针辞别了老爷子,然后来到了后院。
此时在后院,已经围了不少府上的仆役了。
看到赵仲针过来之后,不少人也是纷纷见礼。
“见过小公子!”
赵仲针往前走去,然后人群自动给赵仲针让开了一条道。
这个时候已经是寒冬天气,温度颇低,地面的土,也被冻成了硬土,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此时在这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地上居然跪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赵仲针一看,也认出来这两个人的身份了。男的是老爷子那边,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张三,至于说女的,是负责府上洗衣的女工梁氏。
这两个人还是夫妻关系。
此时那管家仇贺就在旁边,脸上原本就是一副猖狂的表情,在看到赵仲针之后,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
然后等赵仲针走上前之后,他一脸嘚瑟得说道:“大家都看好了啊,这两个人,监守自盗!里应外合,居然敢从府上偷东西,拿到外边去卖!”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怎么能容忍呢?”
说完,仇贺看了看赵仲针,继续说道:“今日,就罚此二人,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然后撵出汴京。你们这些人,都给我记好了!”
“以后再有类似,定惩不饶!”
说起来,撵出汴京,这种惩罚,也算是正常的了。甭管怎么说,将来这夫妻俩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不过……
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跪在地上三个时辰……
这种惩罚,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估计等时间到了,这两个人的两条腿,也就被废掉了。
赵仲针听了之后,忍不住拧着眉头说道:“三个时辰?这规矩是谁定的?”
旁边的仇贺笑了笑,然后说道:“小公子,这样的闲事,您还是别操心了,省的污了您的耳朵。”
这话说这好听,但是实际上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少管闲事儿的好。
说起来,也是因为赵仲针老爹,赵宗实确实有一种江河日下的感觉。
而且……
因为赵宗实以前在宫里呆过,这身份有点不尴不尬的,将来如果,如果新帝登基,说不定这赵宗实还会有其他的麻烦呢。
因此现在府上的人,都不怎么待见赵宗实这边的一房。
将来真要是分家的话,只要能划清界限,大家绝对不愿意跟这赵宗实搅和在一起。
说起来,这也是大势所趋,虽然有点现实吧,但是没办法。
社会本来就是这么现实得。
赵仲针看着仇贺,冷冷的说道:“好好说话,回答我!”
说起来,甭管赵宗实混的怎么样,毕竟人家是主家。在这府中,是正儿八经的主人。
你这仇贺说好听了,是管家,说不好听点,就是一条高级点的狗,主人问你话,你也敢敷衍了事?
找死呢不是?
旁边所有的下人,都看向了仇贺。
之前仇贺闹肚子的事情,也成了笑话,传遍了王府,因此这仇贺的威信,在府中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现在仇贺倒是想通过这样的事情,重新立威呢。但是哪想到,他遇到了赵仲针。
他倒是想和赵仲针硬顶呢,但是他敢吗?要是真敢明面上和赵仲针硬顶的话……
就算是让赵仲针折了面子,估计明天,他就要被老王爷赵允让,安排人沉尸湖底了吧……
想到这里,仇贺也是赶紧低眉顺眼得说道:“是……是小人安排的。”
赵仲针拧着眉头说道:“我们府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虐待下人的规矩了?”
仇贺一听,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小公子,这不是……想着杀一儆百吗?再说了,这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要是不惩戒一番的话……”
“将来这府里得其他人也都跟着学,那不是……什么规矩都没有了吗?”
赵仲针冷冷的说道:“规矩?府里难道说没有定过规矩吗?这监守自盗的事情,以前就没有发生过吗?真是笑话!”
“当初定规矩的时候,就有针对这监守自盗得惩戒措施吧?既然定了规矩,一切就按照规矩来。就算是当时没有定这规矩……”
“这遇到了别人做错事,也不能随便由着性子来吧?不然的话,这叫杀一儆百吗?这叫私设刑堂!这叫目无法纪!”
说完,赵仲针走到了张三夫妻俩面前,沉声说道:“你们做错事,我绝对不会包庇你们!但是要说欺负你们,我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