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峰的心头马上乱成了一团,他的心头甚至已经窜出了一个预想中的名字了。
但他还是心怀期待,希望等会儿出现的,不要是她……
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危铭则应答道:“请进。”
他玩味的目光一直落在宋永峰的脸上,从这个男人局促的模样来看,危铭则已经判断出,宋永峰此刻有多不安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首先走进来的人是许嘉阳,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由于女人穿的是高跟鞋,宋永峰已经听到高跟与地面碰撞从而传出的声音了。
“危先生,宋小姐到了。”许嘉阳对危铭则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马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的女人,果然就是宋栀蓝,今天的她化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气场十足,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又带着摄魂之力的眼眸,死死地盯住宋永峰。
这双眼眸真的跟她的母亲太像了!
宋永峰每次只要对上这双眼眸,她就有一种错觉,就好似是宋栀蓝已逝的母亲在盯着他看……
“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客人呢?早知道有客人,我就直接在楼下等你了。”宋栀蓝将视线从宋永峰的身上移开,那种淡漠的态度就好似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宋叔叔,你不是说要借钱吗?真正能做主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这位女士。你如果要借,就找她……”危铭则朝宋栀蓝伸出了手。
宋栀蓝对他笑了笑,然后便朝他走了过去,并且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整个人也非常配合地躲入危铭则的怀中。
“只要她点头答应,我就借给你。”危铭则将决定权交给宋栀蓝,这无疑是对宋永峰的一种极大的羞辱。
宋永峰捏紧了双拳,宋栀蓝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宋董事长好像一直以来都骄傲的很,怕是不可能向我这样的人低头吧?宋董事长一直以来也都那么有本事,就算是借不到这笔钱,也能想到别的方式让自己的公司起死回生吧?当年……你不就设下了一个大局,害得一个女人为你倾覆了自己的一生吗?”宋栀蓝的嘴角始终噙着笑,但她的笑容却是完全冰冷的。
宋永峰非常清楚自己即便是低声下气地哀求,也无济于事。
他也终于知道,危铭则根本就没打算将这笔钱借给他,危铭则纯粹是为了给宋栀蓝出气……
宋永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铭则,既然你没有借钱给我的意愿,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他努力将自己的后背挺得很直,但是在宋栀蓝看来,宋永峰的背就没有挺直过。
因为这是一个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别人的感情践踏在脚底下的无情无义的男人。
因为这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办公室归于一片寂静,宋栀蓝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出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过往的事情。
危铭则的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触电般的感觉让宋栀蓝马上回过神来。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靠在他的怀中呢,于是她便马上站起身来。
“刚才你的演技不错……当我把手伸向你的时候,你马上就能会意,而且还主动投怀送抱了。但是……我真的非常希望,除了在外人面前演戏之外,你也能对我这样……配合。”危铭则知道每次见到宋永峰,她的心情都会受到一点影响,因此他也是刻意说一些话来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宋栀蓝的心情果然好多了,她将肩膀上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你爷爷的祭祀估计快要开始了,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浪费口舌?”
危铭则抓过一旁的外套,然后牵过她的手往办公室外面走去:“昨晚上我还梦到爷爷了。”
“是吗?梦到什么了?”宋栀蓝满脸天真地看着危铭则。
“我梦到爷爷跟我说,千万要把握住身旁的这个女孩儿,千万得把她抓得牢牢的。”危铭则又开始不正经了。
不出预料的,危铭则又被宋栀蓝狠狠地瞪了几眼。
“宋永峰找你借钱啊?”
“嗯,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走进了电梯,危铭则看向一旁的数字,然后不冷不淡地说道:“但我现在跟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任何你讨厌的人,也都被我列入了黑名单。”
宋栀蓝安静地站在一旁,虽然她就只是抿唇笑了笑,但她的心底却是因为这句话而泛起了波澜。
这句话就好像在告诉她,你不用怕,反正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有我为了你而去背叛全世界。
原来有一个人这样坚决地维护你,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危铭则的爷爷的忌日每年都会有一些亲戚过来祭拜,但今年跟往年不同的是,危禹寒还将许多爷爷生前的老朋友请了过来,今年的忌日稍微弄得有点隆重了。
危铭则其实一点都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知道爷爷是一个喜清静的人,而且他更清楚的是,危禹寒举办这么一个祭祀活动,也不过是为了资金谋取利益。
趁机拉拢爷爷生前的那些朋友,想要壮大危氏集团。
自从危禹寒父子两继承了危氏集团之后,危氏集团就一直在原地打转,甚至还有点退步了。
没有让人看到一个商业帝国,这让危禹寒深感挫败,他也一定是坐不住了,想要做点什么呢。
祭拜是在墓园内进行,危铭则跟宋栀蓝抵达现场的时候,便有不少的亲戚在背后议论了:“铭则第一次带女孩儿来这样的场合,这女孩儿对他来说怕是不太一样吧?”
“铭则带着这个女孩儿来看望爷爷,难道是想要告诉家中亲朋好友,她是危家的准儿媳了?”
众人猜测纷纷,议论声其实也传入了宋栀蓝跟危铭则的耳中,但他们的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波澜。
相反的,淡定的很,就好像身处舆论中心的,并不是他们一样。
不远处的危禹寒父子,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便马上露出了假惺惺的笑。